“不要害怕。”
听着盛延轩温暖的嗓音响在耳边,楚晴雪闭了闭眼睛,突然听见身后的人脚步加速朝着他们冲来,同时一股刺鼻的味道窜入鼻尖。
楚晴雪猛地睁开眼,看到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正举着一个瓶子朝他们冲过来!
“啊——”楚晴雪吓得尖叫出声。
那个人正是王美美,此时此刻如同疯子一般,长发在冷风中凌乱,双眼通红,眼里充满了恨意和恶毒。
楚晴雪只觉得空气中散发着的味道实在刺鼻,胃里翻腾,她捂住嘴,想要将刚才涌上喉咙的酸涩吐出来,却只是徒劳。
王美美见楚晴雪呆愣在原地,正是毁了她的好时候,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硫酸对准楚晴雪的脸泼去。
盛延轩反应迅速将楚晴雪搂在怀里,护住了她的脑袋,将那股灼热的液体隔绝在外,可即使这样,还是溅湿了他背后的衬衫。
硫酸的腐蚀性极强,而盛延轩只穿了薄薄的衬衫,背部很快便红肿了一大块,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背脊处有血迹渗透出来。
楚晴雪瞪大眼睛看着他背部流血的位置,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延轩……延轩……”
她抬起沾染着鲜血的手,想要抚摸查看上盛延轩背部的伤口。
被盛延轩一声呵斥打断了她的动作。
“我没事。别碰,等下你手会灼烧。”
盛延轩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看起来格外狼狈,却依旧俊朗。
楚晴雪眼眶通红,豆大的泪滴滑落在脸上,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仿佛烧红的烙铁。
王美美看见这唯一一瓶硫酸居然没有泼到楚晴雪这个贱人脸上,简直要气炸了肺!
该死!她今天一定要毁容这个女人的脸!
她愤怒地朝楚晴雪扑去。
就算抓也要抓花她的脸,正好现在盛延轩受伤了,这是个好时机!
楚晴雪看着朝她奔袭而来的王美美,吓得跌倒在地上可下意识还是将盛延轩死死护在身后,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楚晴雪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王美美被冲出来的保镖制服在墙壁上。
王美美疯癫地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吼叫。
“放开我!放开我!”
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宛如精神病院里的疯婆子。
楚晴雪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王美美被保镖按在地上,立马冲过去扶着盛延轩。
“延轩,怎么样。快来人啊!”楚晴雪扶着盛延轩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她本就瘦弱在寒风中更加单薄,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似的。
“你个贱人!你个贱人!你应该死在这里!”王美美疯狂扭曲的脸狰狞恐怖,不断扭动着身躯挣脱束缚。
她的双眸通红,里面充满了仇恨和怨毒,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楚晴雪,恨不得立马把她撕碎。
可现在的楚晴雪看着盛延轩背上那可怖的伤口,上面的硫酸还在不断腐蚀着他的皮肤,鲜血已经流到了他的衣袖上,浸湿了他半截衣服。
这样的画面让楚晴雪怒火攻心,眼眶变得猩红,双拳捏得咔嚓咔嚓地响。
高跟鞋踩在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她几乎是一步一步走到王美美身边,用尽全力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王美美被打蒙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晴雪,脸上浮现一抹难堪。
楚晴雪甩了甩麻木的右手,又扬起手狠狠抽了她左脸一巴掌。
“啪!”
“啪!”
“啪啪!”
连续三巴掌打下来,楚晴雪的手早已经痛得发抖。
她这一刻只想要替盛延轩报仇。
王美美被打懵了,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任由脸上不断传来阵阵痛感。
楚晴雪抓住王美美的下颚,迫使她仰起头,看着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深切的厌恶,还有浓重的悲哀。
手上的力度渐渐收紧,她看着王美美那双写满恶毒的眼睛,恨不得将它挖出来。
王美美被掐得喘不过气,但是她不愿认输,拼命挣扎。
“呵,肮脏,恶心。碰了你我手都脏了。”楚晴雪讽刺地说完,松开手后退一步。
她的眼睛因为生气而泛着点点红光,看起来非常骇人。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王美美:“既然你非要送死,那么我就成全你。”
王美美听了这句话,顿时露出一丝惧怕。
“把她带走,将证据和她一起送去警局……”楚晴雪吩咐保镖。
王美美听到这些话,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疯了一般大喊大叫。
“我不去警局!我不去警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王美美哭嚎着,她伸出手抱住一旁的树干。
楚晴雪看着王美美疯狗一般的模样,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耳边只有那个疯子的嘶吼声和求饶声,楚晴雪皱眉,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盛延轩。
“我先送你去医院。”楚晴雪看了一眼盛延轩,语气温柔地说着,可惜他现在浑身是伤,哪怕是轻微地扯到伤口都会剧烈疼痛,更何况是牵扯到伤口的情况?
看着盛延轩满头大汗虚弱无比的样子,楚晴雪咬唇,她真的太弱小了。
眼泪再也止不住,她靠近盛延轩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腰,脸埋进他胸膛里哭泣,压抑许久的脆弱终于爆发,“呜呜呜……”
盛延轩感觉自己被拥入了熟悉的馨香之间,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安心,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强忍着痛意,他拍了拍楚晴雪的背部,示意她不要哭了。
这样温暖的怀抱让楚晴雪哭得越发伤心,她趴在盛延轩怀里,肩膀不断耸动,哭得肝肠寸断。
楚晴雪哭到直到医生抬着担架来,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盛延轩的怀抱。
盛家。
医生给盛延轩注射了消炎针剂以及药物,然后包扎伤口,忙活了一大圈以后,盛延轩身上的伤总算是控制住了。
可是那被灼烧过的伤口却没有办法恢复原状,即使涂上了药膏,依旧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