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看我刚刚做的怎么样?”凌风手中拿着琼潢,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摆弄着,用力地摇晃着琼潢,试图要叫醒他。
琼潢看着凌风这么傻的举动,只是觉得一阵失语,他无奈地回应了一句:“做的不错,有待提高!”
凌风撇了下嘴,弱弱地嘀咕着:“这算是什么评价啊?明明前些阵子还很是详细的说。”
“所以你要按照我说的练啊!要走心!不能在演奏过程中想别的事!连中午吃什么都不许想!”琼潢暴躁地怼着凌风。
“哦。”
凌风应了一句,继续开始演奏。
琼潢见凌风继续进入状态,便也开始了凌风神识内的引导工作,不停地指挥着凌风吹奏,时而让他放慢音速,时而让他快一点,时而又让他放低音调。这一次凌风倒是真的听话了不少,只是一个劲儿的吹奏。
“对!没错!”
“凌风啊,你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我传授给你的那种意境,你与我神魂相融这一步也达到了很高的层级,但是还是需要再多加磨练……”
“物着心动,意动音成,心之所向,皆成篇章!”
琼潢的声音越发地严肃,在凌风的神魂之中震震作声。
等等……
物着心动,意动音成……
这一心法,似乎在哪里见过?
心随影行,意动身动!
章无双的《逐影》身法,也是这样的!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用无双哥的身法,来奏成一个曲子?
逆转过来,根据琼潢发声的曲子旋律,高低起伏的音型波动,来编排成一个身法?
这个点子,实在是太不错了!
凌风觉得这招真的可行,自己既能修炼无双哥留给他的身法要技,又能与配合琼潢神魂协调性。
一箭双雕!
“喂,小子,你怎么不吹了?怎么停下了?喂……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琼潢不断地在凌风的脑海中唤醒他,凌风被琼潢喊得一惊,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答应:“听到了!我听到了!”
“那你怎么停下来了?”琼潢不满地问道。
凌风饶有趣味地笑了笑,放空神念,对琼潢说道:“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前辈,你想看看吗?”
“什么?”
没等琼潢反应过来,凌风便直接开启了逐影身法,身形在冰面之上不停地闪动,连影子也捕捉不见。凌风的身体不停地在半空与地面上来回变化着,飞潜低行,几乎幻化成了一道残影,快如鬼魅,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落地,再瞬间落在地上,朝前方射发出去。
在远处,只见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芒,疾驰如电。
然而,凌风的影子,在脑海中浮动的随机点处出现,自己身体所到达的位置一一铭记于心,神识也由此打开。
凌风根本没有吹奏,这琼潢不知怎的,竟然自己发出了声音。
琼潢这才意识到,他心中所想的一切,全都成为了此刻琼潢所奏起的音乐之声。
这才是心之所向!
完全打破了神魂的桎梏,无拘无束!
“小子,挺上道啊!你自己有这么好的点子,为什么不早点用出来?”
凌风暗自苦笑,自己也是刚刚想到啊。不过能听到琼潢破天荒地夸奖自己,也算不枉自己花费这般功夫。
就在这一段身法慢慢地施展完毕后,整个曲子也进入到了尾声。
“不错,小子。这个主意确实是颇为新鲜。但是,尚有精进的地方,必须有些地方断音,有些地方跑调,甚至不成声。这些都要注意呀!”琼潢对凌风的表现很是满意,但同样也提出了一些不足之处,让凌风加以改进。
凌风也感觉到了,然而琼潢说的那些问题,可能正是凌风的身法不够娴熟所导致的演奏问题,但尽管是这样,凌风也是很欣喜。
这已经打开了另外一种思路,将身法与奏乐两者结合,注定非同凡响。
王雷等人循着声音,来到了这里,就知道凌风是在这里演奏琼潢,于是,他们的好奇心在读爆棚。
王雷上前一步,抓住了凌风的手,两眼冒光,急切地说道:“凌风兄弟,快,再给我们演奏一遍琼潢吧!”
“是啊是啊!”
凌风看着身后一群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嗷嗷待哺地等着他演奏给他们听,凌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一一回应,准备把自己实验的成果展示给他们看:“好,那这一次就给你们看点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王雷的眼中闪烁着异彩,同时也和身后的一众人一样期待。
凌风微微动身,将琼潢别在自己裤腰带上。
众人见到凌风的这个举动,立刻傻眼了,不是要吹奏吗?这是要闹哪样?
只见凌风的身形不断地在空中舞动,变灭无常,众人更是被凌风整懵了。
练功是吧?炫技是吧?我要听音乐!
一时间,众人大失所望,这种落差感构成了一种不满情绪,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然而,此时的凌风在心中默念着逐影口诀:“逐影身法第一重,水天之形。”
“天水之形,余波在日,所踏之处无形,所掠之处无声,静即动,动即静,静动虚实更有成,水天成一像,他人即吾镜,吾镜即吾功。”
这时,琼潢发出了一阵阵悦耳的音乐,如同流水潺潺一般,清脆悦耳,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冰川之巅上;又如同六龙回日一般,慷慨壮大,雄壮激昂,振聋发馈。众人不知不觉便沉醉于其中,如痴如醉,忘却了身外之事,只剩下耳边的天籁之音。
只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一会儿,这段音乐便没了后续,众人正听得尽兴,见这般,也只好作罢。
王雷听得最是认真,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停地问:“凌风,这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不用吹奏,自己就出声啊?”
凌风点了点头,回应:“没错,此器有灵,心之所向,即成篇章。根本不需要我们演奏。”
王雷好歹是灵海人,活了这么久,连琼潢这个秘密都不知道,直呼白活。
“那这曲子,到底叫什么啊?”王雷意犹未尽,连忙问曲子名字。
凌风想了想,这一段的灵感是逐影身法的第一段,天水之形。起名怎么也要围绕这个来起吧?
“就叫《天水一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