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ven穿着连体的睡衣,站在卧室门口,两只手轮换着揉搓眼睛,显然是困到了极致,嘴里嘟囔着说:“卫生间在哪里?我要尿尿。”
我愣了一下,马上‘噢噢’了两声,“我带你去。”
heaven从回来就跟着王子到处玩儿,倒是真的忘了带着孩子去上个厕所的事情,想来这会儿是真的憋不住了,才会爬起来。
谁知道我还没走出去拉heaven,彭震倒是比我快,一手就把heaven抱了起来,然后跟我说:“男孩子尿尿,你跟着去像什么话啊。”
这话其实也对,叶高驰在的时候,其实多半都是让叶高驰给孩子洗澡还有照顾上厕所这样的事情,可是叶高驰到底还是太忙了,孩子跟在我身边的时候要多的多,好在heaven还小,倒是不介意这些的。
没想到被鞥彭震拿出来说。
我伸手掐彭震,明明是他的错,害我在heaven面前丢脸,现在还敢来指责我。
彭震厚皮厚肉的,哪里搭理我这一点点的愤怒,抱着heaven就去了卫生间。
heaven穿的衣服不怎么好脱,彭震看heaven有些着急的样子,索性一起给heaven脱了,就让heaven光溜溜的站在马桶边尿尿。
heaven还有些迷糊,瞅瞅彭震,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此时自己光溜溜的有些害羞,小脾气满满的哼了一声,嘟囔着说:“aaron比你帅很多,dave对枷枷很照顾,她不一定就要跟你在一起的。”
彭震没想到有一天能被自己儿子这样埋汰,顿时‘嘿’了一声,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跟孩子强辩,而且心里那种小时候恶作剧的心情有冒出来,看heaven洋洋得意的样子,他就不爽,顿时自己脱了裤子,指指自己的,又指指heaven的,说:“我比你大,你说了不算,都得听我的!”
heaven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成年男人的这东西,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
然后身子一转,就尿了彭震一腿,半点没有罪恶感的说:“你没我尿的远!”
彭震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敢这么干,腿上一股热热的滚烫感,他难以置信。顿时呆住,没等他发应过来,heaven已经扭身往外跑了,光溜溜的小身子,屁股蛋子一甩一甩的,滑溜的跟条小鱼儿似的。
我站在厕所外面,没听到里面的对话,就看见heaven光溜溜的跑出来。
虽然家里暖气不错,可是这季节,让孩子这么光溜溜的跑,还是怕他凉着,我立刻就把heaven抱了起来,心里有些不高兴,“怎么就脱光了啊?”不是说只是尿尿吗,何至于脱成这样。
heaven半点都没有负罪感,理直气壮指着从厕所里出来的彭震,“他给我脱的。”
真是胡闹。
我瞪了彭震一眼,然后抱着heaven进房间睡觉。
heaven今天非要拉着我一起睡,他很久没有这么黏人了,小的时候,那是非要我或者叶高驰陪着睡的,长大了点反而不那么喜欢了。没想到现在怎么又这样了,想着之前heaven独自在米国上学,才这么点点大的小人儿就已经独自生活了,我心里酸酸的,所以就没有拒绝,安安稳稳的睡在heaven身边,让他抱住我脖子。
heaven埋在我怀里,迷迷糊糊的还说呢,“你是我的枷枷,不是他的。”
这话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看米国那种家里生了很多个小孩的家庭,听那些妈妈说,孩子其实都是有小小的占有欲的,对新到来的弟弟妹妹,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期望与喜欢,反而会觉得这个新来的小生命,抢了原本独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小小的吃醋与恶作剧时常发生。
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竟然在heaven跟彭震之间发生。
heaven显然是觉得彭震抢了我的。
也有可能是我从前太重视heaven,那种眼里心里在没有别人的感情让heaven早已经习惯了,现在多个彭震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heaven都不喜欢。
我抱着heaven,心里甜丝丝的。
还有什么比这样被人需要着更让人心情愉快的呢。
相比于我的心情愉快,彭震显然是心情糟透了。
原本他穿着被尿湿的裤子出来,是打算跟林枷告状的,别看heaven平时装的乖,使坏起来,半点都不手软!
可没想到他走出来就听到heaven告状说他脱了heaven衣服,为此他还受了林枷扎扎实实的一个白眼。
要知道他生病之后,林枷对他可温柔了,从来就没有这样表露过不好的情绪。他早已经忘记林枷曾经跟他争锋相对的日子,这样猛然的来一下子,哪怕就是一个眼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傻愣愣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知道腿上原本温热的感觉变成冰凉,都没等到林枷从房间里出来。
彭震也不是个难忍的,心里觉得好委屈啊。
而且心心念念的还有heaven嘴里的那两个人是谁,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林枷在米国时候身边出现的人。
想想林枷身边还出现过别的男人,甚至还跟heaven有接触。彭震就咬牙切齿,不想活了是吧,他的女人、孩子也敢动心思!
彭震两三下把湿裤子脱了,也不在乎就穿着内裤,推门就进了heaven的卧室。
虽然他心里气呼呼的,可是推门的瞬间还是变的轻手轻脚的,悄无声息的进去,心里知道heaven肯定是睡了的。
进去一看,好么!人家两母子,亲亲热热的抱在一起,睡着了!
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偏他刚才还跟大傻子似的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彭震不甘示弱,直接自己也上了床。
我都有些迷糊了,就感觉身后有人环住我的身体,连带着将heaven都抱住了。
稍微一动,彭震就小声的说:“别动,让我抱着你们娘俩睡会儿。”
我瞪眼,heaven本来身上就热乎乎的,小孩子体温原本就比正常人高些,这身后在加一个彭震,完全就是一个大火炉,我在这两人中间,我能睡得着么我!
偏彭震不让动,幸福的不行不行的抱着我们睡觉。
这一夜,我整夜都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彭震最近很生气!
罗弥比彭震心情更差!
“你说说,就叶高驰那样的,隔着整个太平洋都能把娃娃揣在媳妇肚子里,我怎么就不行呢?”罗弥是真的郁闷,他早就眼馋heaven了,所以信誓旦旦的也想要个孩子,不仅只是动心思,还真的跟媳妇实践了很久了。
虽然刚开始罗弥的老婆不怎么愿意,可架不住罗弥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啊!
罗弥想要孩子,首先罗家那绝对是全票通过并大加鼓励的,家里爷爷甚至发话,今年能要上,就给罗弥发给大红包。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罗弥就去巴解丈母娘,一口一个亲妈,哄的丈母娘都快成了罗弥的脑残粉,彻彻底底的后援团。
罗弥的老婆就是再怎么任性,面对这样四面八方的压力,还是扛不住,点头答应不避孕了,要孩子。
得了准信,罗弥那是夏练三暑,冬练三九。
闹的罗弥的媳妇好几次连床都下不来,可就是这么尽心尽力了,到现在还是没有结果。
偏偏叶高驰这个时候满世界宣布自己要当爹了。
罗弥看着叶高驰那张得瑟的脸,心里能痛快了才是见了鬼!
就这样了,还有人幸灾乐祸,金戈端着一张特别符合官方形象‘实事求是’的脸,瞅瞅罗弥的正中间偏下,认真的说:“要不成你就到医院去查查,真要有功能障碍之类的病,早点治!”
“姥姥!”罗弥当场就跳脚了,“你才功能障碍,你全家都功能障碍!”
钢川递给金戈一杯酒,跟弟弟碰了下杯,然后抬腿就踹罗弥,“说谁呢?要不要跟你试试?让你看看咱的功能?!”
罗弥对上钢川‘来真的’的表情,打了个冷颤,扭头就对着彭震叫苦,“五哥,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彭震烦着呢,哪有心思管罗弥。
不高兴的说:“你们这是故意的吧,跑我这里来吃肉喝酒,都给我走走走!”
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几个人住的地方,随便谁家都比彭震住的这处老房子要大要豪华的多,可这起子人,没事就爱往他这来,赶都赶不走。
罗弥不干了,“有你这样的么?我们好心来陪你这么个留守孤寡病人,你好意思赶我们的!”
金戈咽下口酒,简直笑的不行,“林枷他们还跟着叶高驰鼓捣那什么求婚呢?要我说也真是够虚的,孩子都怀了,还弄这些干什么,在拖下去,孩子都显怀了,结婚也不怕被人笑话。”
金戈想法还是老派保守,总觉得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别张扬才好,真挺着大肚子穿婚纱,怎么看都不好。
只是这话,还是让彭震不舒服。
回了句,“那枷枷早早就给我生了儿子呢,怎么算?”要照着金戈的说法,林枷可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金戈没出声,他其实第一反应就是想说林枷是不同的。
只是这话,还是别说了的好。
他心里的这份与众不同,想来彭震是不会高兴听到的。
彭震虽然顶的金戈没话说了,可是心里还是不痛快,明明他才感受了一把媳妇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可没过上一天就让叶高驰给全毁了。
秦蓁可不是三从四德的中国传统女性,也没有给她洗脑的大龄女长辈说什么有孩子就赶快嫁,免得吃亏之类的话。
秦蓁是一口咬定这个孩子是叶高驰算计她得来的。
虽然做不到狠心不要这个孩子了,可是要她甘心情愿的嫁给叶高驰,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她希望的婚姻是美好的、浪漫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算计,被逼迫的。
加上孕早期,情绪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秦蓁竟然咬牙切齿的就是不跟叶高驰谈婚论嫁,甚至已经谈崩了,直往分手的地步去了。
这可吓坏了叶高驰。
他哪里想到最后会闹的这么严重,没办法只能拉了妹妹去做智囊团,heaven这么个小家伙当然也跟着去了。
两大一小三个臭皮匠成天的策划着怎么跟秦蓁求婚,让秦蓁心里的气能消了。
彭震想起heaven满眼放光的想出各种恶整叶高驰的办法就觉得不寒而栗,现在只是对着叶高驰,这个小家伙就能想出这么多损招来,什么让叶高驰在大街上跪地求婚啦,让叶高驰在广场给秦震自弹自唱送歌一曲了。
林枷说是米国专门有档节目就是拍摄全世界各地求婚的场景,heaven是最爱看的。
能上的了节目的,当然都是要劲爆的,要多吸引眼球就多吸引眼球,heaven现在的要求已经这么高了。那彭震对着林枷的求婚可要怎么办呢?
heaven可是说要打分的。
彭震想想都觉得头疼,他在四九城了长了这么多年,怎么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让他在大马路上跪地求婚,保准第二天能上报纸杂志网站头条,想想彭震都觉得头皮发麻,可是要是不做,林枷就这么没名没份的,别人怎么说先不管,就是彭震自己都觉得心里过不去。
一时间,真是愁断了心肠。
实在没主意了,彭震只能跟自己兄弟求教,怎么说,这也是三个臭皮匠不是,而且罗弥、钢川这都是情场老手,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准。
所以彭震运了口气,问说:“你们也给我出出主意,说说我要怎么跟枷枷求婚呐?”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