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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一枕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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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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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站着的是世界各国的人,许姩大致数了数,怎么说也有五六个国家的人。

    有的人想出声喝止,最终还是哽在喉咙里。

    当归被这一拳揍得不轻,谭天是个练家子,别说是个普通人,就是个常年练武的人也受不了他这一拳。

    「你他、妈的!」

    许姩一惊,她认识谭天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过他骂人。

    当归鼻子上沾满了血,在白的透亮的皮肤上显得夺目,他伸手将手指当作梳子的模样梳了梳头发,轻蔑的回复「你看不见?」

    「不是!」林端月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从厕所里冲出发,发丝散乱慌乱的摆手「不是那样的」

    谭天看着她这幅样子更是气恼,甚至想一拳把面前的人揍晕过去。

    当归无奈的撇撇嘴,看了眼谭天,目光最终定格在林端月身上「端月,话可不能那么说,毕竟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话说到这,当归突然闭上嘴,更引得四周的人好奇心,凑的更近了些。

    适时,许姩才开口,她说话时不卑不亢,甚至有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当归先生,今日还是我管理手下的人不当,不仅没管好自己的手下,就连自己的妹妹都没办法管好,还请当归先生见谅,您脸上的伤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支付五倍的船费也算是给您赔罪了」

    几句话,说明了自己的地位,也说了自己的不是。

    当归看不透面前这个女人,他一次次试探都会被他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推回来。

    他耸耸肩,摸了摸字迹鼻子上的血「当然可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姩转身,腰背挺得笔直「端月、谭天,走」

    才刚刚关上房间门,谭天就要走,许姩对他这脾气也算是了解。

    毕竟还是少年,血气方刚,时不时心血老巢激昂澎湃也是情有可原。

    她叹了口气,语气强硬了些「回来」

    谭天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到沙发上,依旧不言语。

    许姩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林端月,轻声开口「去换身衣裳,将头发重新梳好」

    见着林端月走向房间里,许姩这才语重心长地坐在谭天对面说「你这脾气也是时候改改,一上来就把人揍一顿,对的也变成错的」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只是脑子一热,拳头怎么下去的都不知道。

    现在想想,在看见当归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正常的,可以看见在厕所里头发散乱的林端月时他火气蹭的就冒出来。

    「对不起」

    他垂下脑袋,目光神游的盯着地面看。

    许姩看着他这样子,语气尽量放缓「下次克制克制,再说了,你难道不相信端月是什么人?」

    「我当然相信!」谭天忽的抬起头,目光清澈「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只是不放心,她又呆,又不像夫人一样聪明,怕就怕在她真的被那个当归骗了」

    谭天认真的表情被许姩尽收眼底。

    真诚、炽热,不加掩饰,这是最纯正的爱。

    「这些话你为什不当着她的面说?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你怕她不喜欢你?」

    这话一出谭天这糙老爷们的脸红的就像西红柿,他又低下头开始眼神神游。

    「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难以启齿,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说这些?」

    许姩忍住笑,看向早早就站在卫生间门前的林端月。

    她换上了一件长到脚踝的裙子,摩擦在皮肤上痒痒的,有种小精灵在腿上跳舞的感觉。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谭天还没看见面前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他嗫喏的说道「她前几天对那个外国人这么热情,我想和她说都没机会说,就算说了她也不会听,肯定又说是我嫉妒她在船上有艳林端月惊讶的长大了嘴,黑溜溜的眼睛也跟着鼓起来。

    没想到面前这个嘴炮,还挺了解她的,连她会说什么都想得一清二楚。

    「你,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喜欢那个当归呢?」

    清亮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谭天目光微缩,僵硬的抬头对上那双眼睛。

    她什么时候来的啊?

    她是不是已经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就不应该说的!上了夫人的当。

    谭天幽怨的看向许姩,目光要把面前的人盯出一个大洞。

    太心机了,怪不得会和三爷组成一家人!

    「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哑巴?」林端月不满的敲了敲谭天的头「快说」

    「那你和他走这么近,你不是喜欢他?难不成你还把他当爸爸看啊」

    「你!!!」林端月被呛的不轻,悬在半空中的手不上不下的又缩回去「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明明是你先」

    「我先干什么?!***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林端月狠狠地看向谭天,眼眶里却一直有泪在打转,将一双眼睛衬的黑漉漉,看得人心一软。

    谭天抬头刚好对上那双眼睛,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选择全都吞回肚子里。

    「你,别哭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许姩有被谭天的情商折服的,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硬是活生生的跳过正确答案。

    能够和他交谈成这样的,估计这个世界上除了林端月再没有第二个人。

    林端月抽噎着回答,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你管我哭不哭,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

    许姩觉得如果再不出来阻止,他们两人可能就要在这房间里吵上一天都不会消停,说不准还会影响她的睡眠。

    想到这许姩赶忙出口阻止「你们两个好好说不行吗?就坐在位置上心平气和的说!谁也不许吼谁!」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许姩,目光灼灼。

    难道这样不对吗?许姩回瞪了两人一眼,两人这才乖乖的回到位置上。

    谭天抽了一旁的纸递给林端月「你先说」

    接过纸,林端月闷了口气「我去接近当归,我就是想要他那两本书,之前我就给她要过,他不给,我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谭天抱着纸的手紧紧捏成一团,眉头紧皱着。

    他没想过会是因为这个。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手底下是那样的人,他自己能好到哪去?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会抉择!」

    谭天想到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一时也觉得脸红,人家幸幸苦苦求学,可他却把人看成这么卑劣无耻。

    是他错了,谭天斜眼瞥了瞥林端月,斟酌着开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看着那当归目的不纯」

    想着今天当归拿着枪指着她的样子,林端月就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我当然是和他断绝联系,我也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没把枪的事情说出去,要是说出去,谭天不得连夜把当归一枪毙了。

    两人又说了大半天的话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许姩已经昏昏欲睡,说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这几天总是这样犯困,有时候坐着坐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谭天出去的时候林端月去送了送他。

    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送的,但林端月就想跟着谭天。

    回去的时候林端月被

    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还在沙发上睡的香甜的许姩突然间半跪在地上,发丝散落披在后背上。

    许姩捂着肚子,颤抖着支撑自己这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这是怎么了?!」林端月快步冲上前想要伸出手扶她起来。

    这一碰她就发觉出了不对劲。

    手好冰,冰的就不像个活人的手,像是一块冰块。

    头发垮下来,刚好挡住许姩的脸,她摇摇头,示意别管她。

    怎么会不管她?林端月将她缓缓拉起来,发现她身上出了很多汗,将头发撩开,脸上毫无血色。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林端月焦急的问「有药没有?」

    许姩摇摇头。

    没有药,她怎么会有药?

    林端月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跑去包包里翻找着瓶瓶罐罐,在找到个白色胶瓶子的时候从里头倒出来两三颗,跑去接了杯水递给许姩。

    「止痛的,可能会好些」

    一杯凉水下肚,许姩才能勉强说出几个字。

    刚才她明明都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病又突然发了起来,以往都不会在这时候发病。

    现在想想可能是病情又加重了些。

    林端月一直守在床边,时不时摸摸许姩的脑门,一会又去摸摸手,等终于有了些温度才松了口气。

    到了后半夜许姩才慢慢缓和过来昏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林端月这个蹦蹦跳跳的性子此时竟然能够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简直就是一大奇迹。

    见着许姩醒过来,她将手里的书放下,慌忙穿上拖鞋跑过去。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今天怎么没跑出去玩?」

    林端月不假思索的回复:「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出去玩?万一又像昨天那样怎么办?再说了我现在出去也不安全,要是当归派人暗害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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