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塔大厅内,聚集数百人。
这群人都是粤州大大小小的道教家族。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林石邀请这些门派的掌门来八宝山作甚,同时我也没刻意问林石为何偏偏不邀请我和郭怀。
摆在我眼前的垫脚石不是林石,而是出马仙家族的掌门,马镇海。
以我的理解,我觉得马镇海是想从我身上找回面子。
毕竟马镇海也是五大道教家族的其中之一,他现在横看竖看都看不起我。
既然马镇海提出要用拳头来解决这场矛盾,那我就如他所愿。
大厅中间的位置很宽敞,正好预留位置给我俩打架。
“刘堂主,马掌门。”
“我作为风水协会的会长,事先跟二位说明一下,咱生气归生气,千万别闹出人命。所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若是受了伤,二位药费自付!”
林石充当起中间人,他似乎觉得自己在我眼里还有地位。
我看了一眼林石,笑而不语。
林石应该知道我想说啥,他表情有微微变化,显然应该在想对付我的计策。
我的目的不是马镇海,而是林石。
马镇海太碍手,他处处针对我,又处处帮着林石。
不给他教训,还真不知道粤州最强道门家族是谁!
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马镇海,碍于他是我前辈,所以在动手之前,我还是很友好的竖起剑指,用标准的道教礼仪鞠躬打招呼。
“马掌门,不好意思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只有一句话,等会我打得你求饶,你可千万别告诉你爸。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给你爸面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你讲道理,但现在你不听我劝告,那我只好替你爸教育你!”
话说完,马镇海划破手掌,把脖子上的玉佩扯下来,用鲜血染红玉佩。
这家伙,看样子应该是在请家仙上身。
出马仙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们供奉的不是神仙,而是野仙。
狐黄白柳灰。
只见马镇海把沾染鲜血的玉佩放入口中,喉咙蠕动了一下,竟然把玉佩吞入肚中。
接着,马镇海用划伤的手掌往自己脸上一抹。
他自己的血像是不用钱似得,涂得满脸全是。
我大概知道他最后一步要干嘛了……
请仙上身!
果然,马镇海双手合掌,再转变成剑指,嘴里叨叨絮絮念着咒语。
“云锁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彻夜寒,清泉缭绕伴仙客,香烟腾腾吐真言,妙法高深频度世,查言治病震灵坛,玄观开处惊龙虎,道行现处不虚传,吾奉金花教主法旨,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念完,马镇海身体裸露出来的皮肤出现鳞片,从黄色变成黑色,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马镇海请的是蛇仙。
并且,马镇海的眼珠也变成一条直线,眨眼的时候还有一层白色的皮保护着眼睛。
从马镇海的皮肤颜色和鳞片变化来看,估计是眼镜王蛇。
此刻,马镇海伸出舌头,舌头不仅仅垂挂在下巴,甚至还分叉。
众人一阵唏嘘,估计很少见到掌门这种大人物请家仙。
要么不请,一请就请性格最冷血的眼镜王蛇。
刚刚还充斥一身盎然正气的马镇海,现在却一身邪气,哪有道门弟子的风范,简直像个走火入魔的邪师。
“刘天啸……”
马镇海说出我的名字,笑容极其阴险。
下一秒,马镇海突然冲到我面前。
我步步后退,但身后却是九重塔的大门。
跨出九重塔的门槛,也就意味我技不如人。
我刹住脚步,马镇海挥拳而出。
我脑袋往旁边闪开,躲过马镇海的拳头,但他对我不依不饶,继续挥拳攻击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马镇海请的是蛇家仙,他的拳术属于蛇拳。
不仅仅速度快,伤害高,出拳的时候甚至还带有“嘶嘶嘶”的吐息声。
我接触过出马仙,但人生中很少跟出马仙动手过招。
眼镜王蛇我碰过,毕竟在村里生活,各种各样野生动物都有所了解。
自从开打后,我一直处于防御状态,压根没机会还手。
突然!
马镇海的手戳到我胸口。
我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憋着,数秒时间,甚至还出现了窒息。
幸好这一招并不是很重,马镇海应该是在试探我。
我摸了摸胸口,不由得用欣赏目光看着马镇海。
马镇海应该有点功夫底子,他的蛇拳动作开合得宜,刚柔相济,以柔为主,柔中有刚。
从刚刚的过招可以看出,马镇海做到了三重一,上体松柔,下肢灵活,步活桩实。
穿、插、按、劈、钻、压、摆、挑为掌法。
崩、钻、按、冲、横、劈、勾则是拳法。
忽而甩掌,忽而挥拳,看得我眼花缭乱。
换做是其他人,估计有很大的可能死在马镇海手上。
但我不一样,我不是普通人。
我之前说过,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强行给我针灸。
他打通我身上所有穴位,一来是为了让我有强硬的体术,二来则是锻炼出可以狂揍的身体。
蛇拳虽厉害,但依靠的蛇家仙。
眼镜王蛇即便是剧毒种类的蛇,但始终是个畜牲。
“刘天啸,现在你应该清楚,到底谁叫谁爸爸没有?”
马镇海见我一动不动,他给我机会求饶。
我并非怕他,而是因为他刚刚攻击我的那一招,致使我有点呼吸困难。
我站在原地只是为了缓一下我的气息。
看着马镇海高傲的笑容,我有点纳闷,他只是伤了我一下而已,又没打死我,哪来的自信让他放狠话?
我俩互相对视数秒,同一时间冲向对方。
随着马镇海再次使出不一样的蛇拳,尽管我看不懂他花里胡哨的招数,但我只需一招。
我一拳命中马镇海的脸,马镇海愣了一下,正好被我抓住这个机会。
我绕到马镇海身后,用手臂勒住他脖子,毫不犹豫使出一招过肩摔,将其砸在地上。
马镇海伸出舌头,喷出黑色的口水。
但我知道,这是毒蛇的毒液。
幸好我的脸离马镇海的嘴巴比较远,要不然肯定被毒液腐烂我的皮肤。
我扯下旁边茶桌上的一块布,用来盖住马镇海的脸。
马镇海想把布从自己脸上取下,但他已经没机会了。
我紧握拳头,对着马镇海的脸乱锤捶打。
十几拳下去,棕色的布已经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