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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把薛宝钗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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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各方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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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利益最大化,也要有相匹配的实力。

    金陵这样满城朱紫,权贵密度仅次于都中的地方。

    别说冯一博一个举人,就算是进士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你稍不小心得罪的人,很可能是哪个公侯的苗裔。

    甚至是皇亲国戚。

    若得罪的狠了,立刻就跳出一群老亲为他们做主。

    冯一博最担心的就是这种。

    到时候没吃到蛋糕,再被人盯上。

    顺手把他当作蛋糕就给吃干抹净。

    既然蛋糕太大,他吃不下。

    那么,冯一博需要一个有资格瓜分蛋糕的人。

    能够站在他的前面,为他遮风挡雨的人。

    他父母早亡,又没有族人。

    在他能接触到的人中,足够亲厚又有一定地位的,就只有这位国子监祭酒。

    “恩师误会了。”

    冯一博眉目低垂,露出羞赧之色。

    “弟子所说并非区区战功,而是这次击败倭寇的缴获。”

    那神情像是,这财发的有些不好意思。

    李守中对此颇有些不以为意,闻言不由哂笑。

    “这股倭寇虽为害江南日久,但东突西走,忙于逃窜,想必也带不走多少东西。”

    在他想来,倭寇不过百十来人。

    每人就算带十两黄金,有万八千两银子顶天了。

    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是很多。

    金陵城中,殷实一点的家庭都能拿得出来。

    冯一博见他不信,先是贼头贼脑的左右打量一番。

    似乎确认了四下无人,才又上前一步,还将声音压到最低。

    “恩师,这次剿灭倭寇,缴到财货足足几车。”

    说到这里,冯一博忍不住兴奋之色,邀功似的道:

    “我让人将最雅致的都挑了出来,又加上些值钱的,装了满满一车,已经让人带到恩师府上了。”

    先说最雅致的,算是投其所好。

    又说不够一车,才用值钱的凑满。

    虽是送礼,话里话外却像是对钱财不屑一顾。

    但无论是雅致,还是值钱,都说明这一车财货价值不菲。

    李守中如何听不出来?

    可他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面色一沉。

    “这是何意?”

    眼睛微眯,似要看穿这个今科解元。

    他声音也转冷,沉声道:“莫非要贿赂老夫不成?”

    从冯一博的话里,李守中有了些联想,

    倭寇若有车马,就不是万八千两的事了。

    哪怕倭寇稍微识货一点,一车值个十万、八万也是有的!

    他说好几车,很可能还有余地。

    多了不说,若有十车,总价值岂不超过百万?

    这样一笔大横财,李守中都有些动心了。

    当然,动心和动手之间的距离,还隔着一个人的道德底线。

    很明显,李守中的道德底线比穆琨不知要高多少。

    起码,他没想过真的动手。

    “以恩师的名声和资历,为何在国子监十几年?”

    冯一博使出一招先声夺人。

    他没有直接回答李守中的问题,而是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国子监祭酒官至四品,也是最高学府的主官。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算是是公认的大儒了。

    而且其他各部门的地位,都是都中高于留都。

    唯有国子监不同。

    盖因南方的举子,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高于北方。

    再加上,都中荫监的数量庞大,监生也是良莠不齐。

    这就导致,南京的国子监的教学质量,和培养出来的人才数量,都远远超过都中的国子监。

    在士林中地位,自然是南京国子监更高。

    甚至一提到国子监,大家想到的也都是南京国子监。

    而非都中那个徒有其名的。

    在这样的位置上十几年,政绩自也斐然。

    按说无论是名声,还是资历。

    李守中都足以升任一部尚书了!

    可不止为何,他却尴尬的卡在这个位置上。

    不上不下。

    所以,冯一博提出这样的问题,让李守中有些摸不着头脑。

    同时,也因被戳到痛处,而陷入短暂的沉默。

    冯一博等的就是这一刻,接下来就是他的表演时间。

    “我自幼失怙,又没有族人,直到在国子监中受到恩师教诲,才又有了长辈做主。”

    他表情真挚,吐字清晰。

    这些话又都有根由所在,说出来自是情真意切。

    “恩师不仅教我为人之道,教我圣人之言,还为我起了‘一博’这个表字,期许我在学问上有所建树,精深而广博。”

    这一番说的是师徒过往,让李守中不由放下些许戒备,陷入短暂的回忆。

    他想起当初,自己发现这个天赋超绝的苗子。

    每每理解极快,举一反三更是易如反掌。

    关键是,他还极为刻苦。

    了解他的家世之后,李守中心生怜意,这才对他多照顾几分。

    而且冯渊也争气。

    十七岁中举已是难得,更难得的是他还是解元。

    “一博之资,若无恩师,中举都难,况解元乎?”

    学生考得好,离不开自身努力。

    但身为老师如何没有功劳?

    听到冯一博这样说,即使是李守中也不由微微自得。

    “今日弟子有求,恩师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口信便让您不辞劳苦,亲到城门为弟子坐镇。”

    李守中对学生严格是真的,对好学生好更是真的。

    他这样的端方君子,得知得意弟子有求,自然会过去看看。

    可说到此处,冯一博却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守中,掷地有声的问道:

    “那弟子想问问,恩师作为一博唯一的长辈,等同父母,我带些东西有何不可?”

    子曾经曰过:学生事师,虽无服,有父兄之恩,故称弟子也。

    李守中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个小家伙平日都自称学生,今天却一口一个弟子。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弟子事师,敬同于父。

    “先生问我是否行贿,可凡行贿必有所求,弟子无半点私心,恩师觉得我是为何行贿?”

    恩师,你看,我不是在行贿,我是在尽孝啊!

    这就是冯一博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

    全程一个“孝”字没提,却句句不离这个“孝”字。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将师生关系瞬间拉近到极点。

    原本不求回报的培养,得到了丰厚的回馈。

    此时的李守中,心里熨帖到了极致。

    财货倒是其次,孝心实属难得。

    但李守中没有说话。

    他在等。

    等这个得意门生,给出他的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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