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厉天闰和司行方俩人作徒弟后,武植心中异常高兴。为了逃避官府的通缉,武植把俩人的名字分别改成了厉镇国和司方国,俩人欣然同意。
武植心中有个打算,也想把厉天闰和司行方俩人培养成跟索超一样,都要考中武举进士,都要身有功名,将来能为大宋朝和武植出力。
千金易获,人才难得。这两个少年郎,都卓尔不凡,日后也算是威霸一方的人物啊!
厉镇国和司方国(即厉天闰和司行方)从小就喜欢练武,很有武艺底子,而且尤为难得的是,俩人都会识字,这让武植教授起来就更加轻松如意了。
名师出高徒,武植自己也算是一方高手了,而且他又有两世的经历,学习经验很是丰富,教授这俩少年和索超自然就不在话下,三人学的也很用功,进步都很大。
为了让厉镇国和司方国有归属感,武植把俩人安排在索延庆手下,当个小护院,每月也给个十二贯的月薪。
三个少年人在一起,年轻气盛,故事就多了。
每日里,武植除了上县衙去坐坐,就过问一下“潘武记”漕运公司的事,再关注下状元系列酒的生产销售情况,顺便指点索超、厉镇国和司方国三人,有空时就带着金莲、小娥在尉氏县周围转转,小日子过得很是充实惬意。
就这样,时光荏苒,转眼间,半年多就悄悄过去了,新的一年来临!
绍圣五年正月初一,元旦大朝会又如期在大庆殿举行。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依照品阶高低分班站立,端王赵佶、申王赵似等皇亲贵胄也各据一方,各路府的举人解元亦随同冠服位列,由“朝集使”更名的诸州“进奏官”则各执地方特产等礼物入献。
在众人给皇帝赵煦、向太后和朱太妃拜拜年送送礼后,赵煦环顾了四周一眼,疑惑地看向郝随,随口问道:“怎么没见武卿家来上朝?”
“武卿家?是武植大人吗?”郝随听到官家有此一问,心中诧异,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就是他!他不是删定官吗?怎么不来上朝?”赵煦有点不悦地说道。
“回禀官家,武植大人现在不在京城,他在尉氏县当县令呢!”郝随怪异地偷偷瞄了赵煦一眼,轻声说道。“这明明是您把人家弄到尉氏县去的,怎么就忘了呢?”郝随心中暗自嘀咕着。
“哦,这样啊!”赵煦闻言,自言自语了一声,才恍然想起是自己把人家给贬到尉氏县去了!
“那他到尉氏县有多久了?”赵煦想了想,又向郝随低声问道。
“回官家,应该有半年多了吧!”郝随仔细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哦!”赵煦轻轻“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郝随一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热热闹闹地元旦大朝会结束后,待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们渐渐离去,赵煦把章淳和许将两个大臣给请到了御书房。
“给两位卿家赐座!”赵煦对郝随吩咐了一声。
郝随利索地搬过来两个绣凳。章淳和许将分别谢过,依次坐好,俩人也是疑惑不解,很好奇官家为何留他们到御书房来。
“许卿家,武植在尉氏县做县令半年多了,风评如何?”赵煦看着许将,微微一笑,问道。
赵煦听从武植的建议并跟武植学习打坐练拳九个多月后,如今的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气力见长,精气神比较足了,以前那些个力不从心、勉为其难的事也能应付得如鱼得水、顺畅舒心了,那些后宫嫔妃们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柔情似水,崇拜有加,这些都是拜武植所赐!按理来说,这可是大功一件,理应重重封赏,可他为了照顾向太后的面子,不仅没有奖赏人家,还把人家给贬出京城去了,这着实有点恩将仇报的意味,他纵使冷酷铁血,也不禁有点脸红心虚了。
“武植?”许将和章淳都没有料到官家请他们到御书房来竟是为了问武植的事情,俩人闻言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章淳随之看向许将。许将沉吟片刻后,连忙接着说道:“回陛下,据说风评不错,不仅深受百姓爱戴,政绩也很好,而且难得的是政通人和!”
这些都是一直在关注尉氏县政坛的吏部官员们紧盯出来的结果!而许将是吏部尚书,这些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
本来,当武植去往尉氏县上任知县时,吏部的官员们都是抱着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心态来视之,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个武植要用多久才会从尉氏县灰溜溜的被人给赶出来,折戟沉沙铁未销。可哪知,半年多过去了,人家不仅没有被人赶走,反而在尉氏县活得有滋有味的,不仅官声大涨,在百姓和县衙里大小官吏们眼中都是有口皆碑,而且政绩也不错,尉氏县愣是在他的领导下,被治理得井井有条,面目一新。凡此种种,皆让吏部官员们纷纷大跌眼界,直呼看不懂猜不透,大惑不解!
“哦,果真如此吗?”赵煦闻言也顿时觉得诧异,看向章淳,沉声问道。
“回陛下,确实如此!”章淳抚着胡须,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心中也是惊奇啊。
当前段时间章淳在与许将闲聊交流时,从许将嘴里听到武植的表现时,也是大吃一惊,大感意外,如此让人头疼的地方竟然让这个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搞定了!他当时都有点难以置信。
“不愧是状元啊!”赵煦听罢,欣然一笑,长叹了一声。
章淳、许将和站立在旁的郝随听到他这一声感叹,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终于了然于胸,这个同样也很年轻的官家心思深沉,从不会无缘无故地无的放矢,估计是要挪动武植,给予提拔任用了!
果不其然,当三人人还在神游天外,就听到赵煦的话语声又在耳边响起:“状元之才不该浪费在此等弹丸之地。章卿家,许卿家,你们说说看,该如何提拔任用武卿家,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这……”
“这……”
章淳和许将嗫嚅着,都拿不定主意。他们可是知道武植被贬的真实原因,那可是得罪了向家和向太后的,他们一时之间也摸不透官家赵煦的心思,不敢擅作主张。
“陛下英明,全凭陛下作主,微臣一定照办!”还是许将机灵,又把皮球踢给了赵煦。
章淳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这两个老滑头!”赵煦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句,和着,我自己做的孽就自己受了?
“那就擢升武植为奉直郎,任开封府左厅判官吧,过年后即刻上任。两位卿家认为妥否”赵煦沉吟片刻后,下定了决心,中气十足地说道。
章淳和许将闻言,俩人心头一惊,颇为震撼:“这提拔得有点大了,从正八品的小县令一下子提升到了从六品的京官,连升三级啊!”
郝随内心也是震惊和羡慕,他是内侍省都知,如今四十多岁了也才是正六品,而这个武植小小的年纪现在就已经是从六品的京官了,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甚妥!”“甚妥!”章淳和许将俩人虽然心神波动,但还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因为他们心中明白,这个官家赵煦看似年轻,却心智坚定,是个打定主意后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主。
就这样,在武植还在尉氏县悠哉游哉,欢天喜地的跟大伙欢度春节之际,他的命运在赵煦的一念之间又被改变了。
武植很是羡慕宋朝的官员们,这是因为,新年来临之际,朝廷从小年那天起就默许地方的官员们可以休假回家了,直到绍圣五年的正月初二十后才上班,这就意味着,地方官员们在春节期间有将近二十六天的假期,京城的官员们则有将近二十二天的假期,这在后世是难以想象的!这种福利让武植羡慕不已,也很是高兴,因为他正好也是其中的成员之一,也能坐享其成。
小年之前,武植从家里拿出两千多贯钱,按每个大小官员五十贯钱每个衙役胥吏二十贯钱的标准给县衙所有人发了福利,美其名曰“春节慰问金”,这让县衙里的众人欣喜若狂,感恩铭德。小年一过,除了有些人自愿留守县衙之外,武植大笔一挥,批假让所有人回家过大年,也包括他自己。
而漕运公司和桂花新酒坊的员工们,武植自掏腰包统一在除夕之前给他们发了红包,除了孟达、李弘义、张行、钱满仓、陈顺、胡奎、甘子临和张贵夫妇等九人的红包为每人一百贯钱之外,其他人每人均给发了三十贯钱,众人皆大欢喜,也为自己的主子和东家拍手称赞。
由于状元系列酒在春节期间也不能断货,桂花新酒坊要照常开工酿酒囤酒,武植给桂花新酒坊众员工开了双倍的工资,以保证正常生产。在春节期间送货到京城的漕运公司的船员们,武植也给开了两倍的工钱。
大年初一,家里众人相互拜年问好,武植也给众人发了红包,每人一百贯钱,这着实让家中众人欢喜异常,心满意足,过年的气氛甚为热闹喜庆,也大大减弱了金莲的思乡之情,也冲淡了厉镇国和司方国这两个少年郎背井离乡的愁苦。
春节期间,状元系列酒的销量也猛增,这让武植和状元楼又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眉飞色舞地过完新年后,绍圣五年正月初二十一,武植又要开始到县衙上班喝茶去了。
这天,赵煦擢升尉氏县县令武植为从六品的开封府左厅判官的诏令让朝中众文武百官一片哗然,惊愕不已,议论纷纷,争相猜测,看来官家对这个武植确实是青睐有加啊!
向宗回听闻此事,也是气急败坏,连忙带着向怀玉又来到慈德宫,很是委屈的跟向太后苦诉了一般。向太后耳根软,找到赵煦责问了一番,却被赵煦手中武植政绩优异的吏部报告和赵煦所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身体轻健乃得益于武植所授健身功法的事实给噎住了,不敢再加以责难,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慈德宫,把向宗回和向怀玉父子俩臭骂了一顿。
在每一个皇朝中,天家的身体那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向太后再怎么嚣张不济,也不敢拿皇帝的身体健康来说事的,更何况这几个月来,她确实是亲眼目睹了赵煦的身体是日益康健起来的,她还为之欣喜不已过。如今得知这些都是那个该死的武植的功劳,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继续报复武植的心思,天家的身体与向怀玉的被打,那可是天壤之别,孰轻孰重,她还是能拎得清的!有功不赏就算了,依她的本性,恩将仇报的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向宗回和向怀玉莫名其妙的被向太后臭骂了一顿,还被告诫不要再去招惹这个武植,这让父子俩人很是不解、郁闷与不甘,至于有没有继续怀恨在心日后还想不想报复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