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笑成一团的太宰,我甩甩胳膊走出医务室。
“社,社长?!”一出门就撞见福泽这事我着实没想到,何况他还是沉着一张脸凝视我。
“司叶,”他叹了一口气,“跟我来一下。”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跟在福泽身后。这时,手指上又是一阵窸窣的电流。
又要开始表演了啊,我半分无奈的想到。不过既然福泽知道内情,那么过会儿我简单的暗示他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吧。
“春野小姐,我来吧。”进屋,我抢先春野秘书一步,戴戒指的手在前,为福泽续茶。
果不其然,福泽看到后,瞳孔一缩,合眼抿嘴不言。
茶倒好了,福泽端起后酝酿片刻,稍抿了一口。大抵是有些烫,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威严的气势随机布满整个房间。
我心里莫名紧张,气息不稳。
可以,这很卧底。
“这次任务的报告我看了,有很多内容有待考证。”福泽的语气下沉,要不是没有所谓的报告,我差点就真的以为自己卧底的身份被怀疑了。
“是这样的社长,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被不知名的异能袭击了,所以失去了部分记忆”我低头解释道。
“是这样啊,”他点头,“你去叫太宰来吧,我记得他是和你一起做这个任务来着。”
“好的。”我哈腰,出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疾步走到太宰身边,冷着脸,用着雾原一贯麻木的语调:“太宰先生,社长见。”
太宰眸色闪烁,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推着我走回社长办公室。
“社长。”太宰打了个招呼。
“嗯。”福泽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的沼泽。
“咳咳。”他又咳嗽一声。
我和太宰对视。
总感觉社长在暗示什么,而且暗示的很明显,可是他到底在暗示什么啊?
我和太宰齐刷刷的用指尖摩挲下巴,进入思考模式。
春野没忍住,闷笑一声,走到了我面前,托起我的其中一只手。
那枚戒指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见此,我和太宰的嘴都鼓成了o字形。
滋——
我手上的戒指又进入了休眠状态。
噔噔噔——
福泽不耐烦的用指关节敲敲桌面,眉头紧锁:“现在你们俩仔细的和我说一下,那个所谓的卧底计划吧。”
我不做声,侧目贼笑,明显把如此的大好机会全权交给了他。
后者哀怨的回了我一瞥,向前一步,重绽自信笑容,事无巨细的交代道。
我仔细听了,前因后果基本一致,就是其中混杂着独特的太宰式夸张,无伤大雅。
福泽听后,惆怅的长叹一口气,食指大拇指配合着揉搓额头。
“你们俩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语气了。
总是很复杂就是了!
“社长,”太宰摊开一只手,纯黑的眸子里闪耀星辰,“请相信我们,这个行动不仅不会伤害我们两个组织间的和气,反而可以让我们最大限度的收集信鸽的信息。”
我赞同的点点头。
和气什么的,无论我任务完成的怎样都不会伤到的,毕竟mafia和武侦的核气是全横滨都有目共睹的。
我记得好久之前看到过一个神评:
两位首领相见的时候,能动口不动手。
双黑见面的时候,先动口再动手。
新双黑见面的时候,能动手坚决不动口。
啊,瞧瞧,多么核谐~
“哎,算了。”福泽用眼神示意秘书春野。
后者会意,转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找出一个装着眼镜的眼镜盒,递给了我。
“你的眼镜恐怕是修不回来了,我托人给你买了一个更好的。”福泽点头。
“谢谢社长,春野小姐。”我感谢道,打开盒子,戴上了眼镜。
世界瞬间清晰了很多,我有些不适应。
说实话,过去的那几天我还曾经被红叶夸过,说我不戴眼镜更好看,所以我就不是那么怀念眼镜了。
可这是社长给的啊,不要白不要!
我有点儿小雀跃。
福泽开口,貌似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爆破声的共鸣打断了他的话。
我和太宰慌忙的叫了一声“社长”,就冲到他的前面,为他勘察敌情。
虽然某种程度来说,福泽比我俩更强。
我持平怀表,发动异能。
在淡蓝色的光辉中,布满屋子的尘埃以光速消散。
这样我们才得以看清眼前的场景。
玻璃被炸的一片不剩,它周围的墙壁也是被熏黑了一大片。这幅狼藉破败的场景,一直绵延到福泽的椅子后面才停止。
春野被吓了个够呛,捂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滋——
手指又传开了异样,对面又可以监视我了。
焦心之中,我不安的挪挪步子,靠近窗边。太宰和福泽同我想法一样,只不过方向与我不同。
我蹙眉。随着我越来越靠近那衰墙破瓦,我就越来越感觉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刷——
一个焦黑的煤球状生物从墙皮中一跃而起,嘴里还兴奋的嘀咕着什么。
但它的声音太细,频率太高,我一时间听不清它在说什么。
“糟了!”
我一愣神,眼瞅着“煤球”就要窜出房间了。
福泽一个箭步,用刀尖把它挑回了我和太宰中间。
太宰离它更近,上前一脚踩住了它。
“煤球”扑腾着短小的手脚,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幅场景看的我心里直恶心,因为除了那些手脚,它简直同中也复制品报废后一模一样。
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就相当于将死未死的“人”。
春野从旁边拿出一个鸟笼,太宰伸手把“煤球”捉了进去,期间还不小心被它咬了一口,疼的太宰龇牙咧嘴。
我眯了眯眼,那个鸟笼我见过。
福泽之前的确用它养过鸟,而且养了很长时间。只不过那不是很名贵的鸟后来被小咪叼走了,他一伤心就不再养了。
行了,看来这次老天还给了他一个更有意思的宠物。
“社长,”我时刻牢记我作为卧底的任务,向戒指透漏着信息,“这是信鸽的。”
“信鸽?”
“对,当那些复制品报废后,就会退化成这个模样,”我沉吟片刻,又强忍着恶心描述着“煤球”的样子,“又黑又圆,浑身恶臭,肥粗短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