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九龄没弄明白,空间里也没有使用说明书。
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回神时,她已经走到几个孩子和原主夫君藏身的山洞。
三个奶娃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一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
“里面已经没有粮食了。”
奶娃的眼底有恐惧,每次吃的吃完了后娘都会发脾气,歇斯底里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你们爹在里头?”虽然还没进去,但香九龄已经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什么?”大宝懵了一下。
“我可以替你们爹治伤。”香九龄扫了眼他们几个,她虽然会武功,有物资,但毕竟人生地不熟,不如先暂时利用原主曾经的人脉了解这个时代,等了解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你真能治好爹爹?”大宝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面对孩子的质疑,香九龄无所谓:“爱信不信,温席还在昏迷,就凭你们三个小豆丁什么也做不了,我承认我之前对你们不好,可你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
大宝犹豫了一下,香九龄说得对,他们三个都还是孩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要她能帮他们救爹爹,他们愿意相信。
走进山洞,香九龄发现,温席比她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
温席的下腹,一道被长刀划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冷峻的脸上薄汗涔涔,他的五官看上去格外英气,哪怕此刻身负重伤,也不减其气质,看上去好像是从古装剧里跑出来的战损般大将军。
荒年本就不好过,山上还要马匪四处劫粮。
温席会武,为了保护几个孩子,这才中的刀。
诸葛村全村都被马匪冲散,几个孩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爹拖进了这个还算隐秘的山洞。
香九龄走上前,伸手扒开温席的伤口,伤口入肉三分,虽然看着恐怖,但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眼下正是雨季,山洞里潮湿得很,伤口没经过处理,已经开始发炎流脓。
摸了下温席的额头,香九龄发现他正在发烧。
虽然取物的次数有限,可如果再不消炎,这个男人一定会死。
“你们三个去取点水来,烧火把水烧热,然后再把那把刀放在火上烤一烤。”香九龄指挥三个孩子行动,虽然不明白香九龄想要做什么,可几个孩子还是乖巧的按照香九龄的说法开始行动。
等几个孩子都出去,香九龄的意识再度进入空间,她只剩最后两次取物的机会,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她选了消毒用的酒精和三斤的糙米。
温席的伤口不深,但却在发炎,其他东西都能找到替代品,可酒精不行。
香九龄将糙米放进几个人逃荒时背的米袋,掀温席衣服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香九龄惊诧的看向他,没料到这男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醒。
见香九龄不回答,男人抓着香九龄手腕的力度增大,令她忍不住蹙了下眉,甩开温席的手朝他逼近:“还想让我救你就别废话,老实躺着。”
温席一怔,面前的女儿家靠自己靠得极近,他甚至能感受到,香九龄的呼吸在他的面颊旁回旋升温,从未见过她如此‘跋扈’的一面,让温席呼吸一迟,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香九龄?
温席蹙眉:“你会救人?”
“死马当活马医呗。”香九龄无所谓的开口,揉着发痛的手腕,看眼神,恨不能将温席‘碎尸万段’。
听了香九龄的话,温席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难看了三分,见他如此,香九龄只觉畅快。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都别对孩子下手!”
“就你这样的还警告我呢?”香九龄点了火,给匕首消过毒后,玩弄着走向温席,“看你精神这么好,估计一会儿刮骨疗伤对你而言也是小菜一碟?”
“我倒是不介意当寡妇,可我想几个孩子应该不想做孤儿?”
倒真不是香九龄蓄意报复。
取物的次数有限,今天的香九龄已经用完,实在没办法再弄瓶麻药出来。
温席虽然看着冷,倒也明事理,也清楚自己的伤口再不做处理恐会生变,男人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劲瘦的腰身展现在香九龄的面前,除去那道伤口有些骇人外,倒也十分养眼。
香九龄吐出一口浊气:“你放心,我下刀很快的。”
温席:“……”
香九龄收起嬉笑的姿态,用匕首小心翼翼剃掉伤口附近的烂肉。
温席咬着衣摆,千刀万剐的疼都被他忍着,哪怕一双眼睛血丝密布,也不愿意叫出声。
香九龄为他的忍耐力惊叹,同时手下的动作变快,趁着男人即将疼晕过去,香九龄取出酒精为他消毒,后又扯了衣摆为他包扎。
温席瞥向她,少女莹白的面上渗出几滴薄汗,方才话虽然说得不着调,可救人疗伤的手法却尤其精湛,一看便知她精通此道,一时,温席忍不住对香九龄多看了两眼。
“温席,你是疼傻了吗?”香九龄无语,这男人怎么总在发呆,怕别是个傻子?
将匕首清洗干净,香九龄从山洞外面叫回来去打水了的三个孩子:“你们去煮个粥,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二宝颓丧的低下头,忍不住嘟囔:“家里最后一袋米都被你吃了,哪还有米哦。”
“哦,我之前藏了半袋。”香九龄随口说道。
几个孩子一怔,立刻过去查看米袋。
里头,足三斤的糙米让三个孩子兴奋不止:“真的有米!”
“可是……后娘连包袱都不背一个,米要藏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