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实在想不懂,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如此高看自己啊。
即便自己攀上了孙家又如何,那毕竟是孙家啊。莫说是为了贾家能付出多少。
就是为了贾琏这个表弟,那也得不伤害孙家的利益基础上才会帮衬的啊。
这点道理周围的人都不懂吗?
为何一副鸡犬升天的样子啊。
不应该啊~
贾琏想不通,可人与人的悲欢又何曾相同过。没人能理解贾琏的疑惑。
他们陷入了飞黄腾达的意淫高潮中去了。
“二哥哥,如今我们都补了实,若有好的位置可要为兄弟们挪动一二啊!”
类似的语言铺天盖地,贾琏只能一一应和,想着等脱身了好找人参谋一二。
可是,牛嘉待却聊的兴起,要招呼大家去青楼玩耍。
“各位,相聚一时,往后有的是时日,今个大家都有事忙碌,不若如此,我等已经有着落了的,去环采阁潇洒一番,后续的兄弟可去哪里找我等!可好?”
说着也不管别人答不答应,拉着贾琏就要离开;。
这架势,贾琏自然要带着韩云和吴举人的,毕竟这是他看好的人物。牛嘉待请客,不去白不去。
男人嘛,哪个能决绝的了风月场所啊。可是拉动吴举人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吴举人面露难色,这让贾琏有些不解。
心道,这不会是个纯情处男吧,连青楼都不好意思去吗?古人这么保守吗?
贾琏是不信的,至少他还没遇到那不偷腥的猫,于是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吴举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韩云在一旁见状,悄声的对贾琏道。
“二爷,想来吴举人手头拮据啊!”
这话贾琏更不解了,一个巨人即便不能大富大贵,又怎么可能没钱啊,要知道,一个乡下小县里一年也就出一二秀才,这都已经是阶层跨越,成为士大夫行列的人了。
平日里给人写写画画就不少赚了。
这举人名下可以挂着的不交税的地都有一二百亩,躲避徭役委身于举人老爷家为奴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样的收入虽不足以让举人老爷在京城花天酒地,但是也不知义拮据的连一二交集的青楼都去不起啊。
‘哪有什么,二爷我也拮据,但是不是姓牛的请客吗?’
何况这还是牛嘉待请客,他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这还是贾琏穿越而来,第一次去那烟花场所呢。
却不想,这是贾琏想当然了,吴举人没说话,脸色更难看了,一旁的韩云识趣的解释道。
“二爷,这场子是牛爷请,但是找姑娘的钱是自己掏啊!”
话是避讳吴举人说的,多少给人留了个面子。
贾琏这才恍然大悟。意思就是青楼的门票,喝酒,看表演的钱牛嘉待请,但是找姑娘的陪酒和留宿的钱,确实要自己出的。
草,这不就是现代社会商k唱歌,包房低消钱金主请,公主的台费自己出吗?
这规矩也遗传下去了,真的是封建糟粕啊。
没得办法,贾琏也的找个理由不去了。
小弟们没钱去,自己又请不起,那这局却是不成了。
而此刻,张家的院子里,才离去的孙家少爷,与张家舅舅对视而坐。
相视无言。
一盏茶喝了好半天,二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张家舅舅沉不住气,才道。
“如何?”
孙家的表哥,明白舅舅问什么,却装作不知。
“什么如何?”
那语气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
张家舅舅也知道,此刻不能计较,又问了一句。
“自然是那孩子的口风如何?”
得到的只是表哥的不屑。
“我还以为你这个当舅舅的在关心外甥的人品呢!”
少年自有少年意气,比不得中年的只看利益,表哥还是有几分疼爱表弟的。
见外甥如此的态度,舅舅也是无奈。嬉笑的喝了口茶,用大人看孩子幼稚有趣的表情看了孙家表弟一眼道。
“咱们这样的人家,要人品何用?”
面对这样面慈心黑的舅舅,表哥的不屑更深了。
“呵呵,口风倒是滑的紧,满嘴没有个真话。与舅舅年轻时候很像啊!”
舅舅见他如此态度,也不恼。反而表扬了一句。
“不错,是个知道事成与秘,而败于疏的。值得托付!”
见舅舅如此不要脸,气的孙家表哥拍了下桌子道!
“可是这又怎样,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你要把他安排在那样的地方,你不是没有能力给他安排更好的。”
鸿胪寺不是个好地方,或者说是个过于好了的地方,眼下不招眼安排了进去,可等到这衙门热了起来,就没有那么好坐稳了。
贾琏若出身清白也就算了,可是贾家一身的问题,等到为了一个位置争得水深火热的时候,也不知道表弟扛得住不。
表哥对舅舅的安排很不满意,将心比心若舅舅敢这么对自己,自己肯定把舅舅全家都赶出京城的。
而舅舅却很坦然的面对了外甥质问的的眼神。
“那样的地给他足够了。”
表哥也明白了,这个足够,就是舅舅根本就没指望贾琏能在鸿胪寺坐稳,他要的就是第一波的红利。利用其他人消息的缺失,占第一批便宜。
这足够意思是时间足够了,等位置兴起了,就让贾琏让位好了。
不伤面子,以权换官还能让表弟更近一步,同时也孙家,张家在这段时间里利用贾琏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说得上是一举两得了。
但权力这东西,拿得起放不下。
本朝那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朝中大臣不断的推诿,拖延执行不下去,但是法定致仕的年岁每每后延却毫不拖延,不就是当官的舍不得权,总会给相关的律法开方便之门吗!
若舅舅之后不能给表弟安排个好位置,这当初的恩情难免出现隔阂了。
想到这,表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叹息了一声道。
“说到底,那也是姑姑的儿子啊。”
舅舅却觉得自己对得起贾琏了,笃定的道。
“所以,那对于他才是最好的!”
求仁得仁,贾琏想求官我给了,还要我怎样。至于以后真的落下了埋怨,那不是自己的错。自己虽然利用了贾琏,把贾琏摆在了一个火坑的位置。
但是也确实给了贾琏想要的。
当官的不能有那么多儿女情长。他希望孙家这孩子能明白。
但表哥到底年纪在这摆着呢,多少还有些义气,见不得舅舅如此利用亲情。可想了好半天也没说出口。
最终只是问出了一句。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