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广陵侯世子也敢如此欺负我的女儿,老子倒要找广陵侯理论理论,问问他是如何管教自己的儿子的!”
沈兴朝一挥衣袖就要往外走。
“回来!”
沈老夫人沉声道,沈兴朝就止住了脚步又坐了回来,只是仍然气哼哼的,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盏震了三震。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广陵侯,虽是受前人荫庇,可品级在你之上,你手底下掌管着十万兵士,在边疆作战,人家同样也有十万水军,守护沿海安危,你去了怕是人都见不到就被轰出来。”
沈老夫人虽是女人,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要不然独自拉扯大两个儿子也不会这么有出息,她教导有方,府中就没出过歪苗子。
“娘说得对,老爷还是先消消气,广陵侯这一代就一个独子,还早早地继承了世子之位,就算他身无官职,您见了也是要行礼的,贸然闯上门去得不到好处,还会把人得罪了。”
虞水瑶听到女儿的遭遇也不开心,可理智尚存,也没有沈兴朝那么冲动。
“那此事就这么算了?”
沈兴朝自然知道他这么找上门去无济于事,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的宝贝女儿何时被这样调戏过。
还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没有混到更高的位置。
“算是不可能算的,云儿和风儿不是说太子殿下和三殿下都为小鱼儿出头吗,那就让他们窝里斗好了,小鱼儿过了及笄之年,也是该议亲了。”
沈老夫人严肃着一张脸,想来对没见过面的金世安也是不喜的。
沈兴朝和虞水瑶耸然一惊:“您的意思是?”
“给小鱼儿招亲。”
“什么?”
就是沈嘉虞本人也大为震惊的状态,她杏眼溜圆,整个一受惊的小羊,要是身上有毛的话,怕是也都直直竖起来了。
“不行,这样做的话不是让小鱼儿羊入虎口吗?”
沈陵风是很尊敬长辈的,他也很少反驳沈老夫人和爹娘,可这次他都控制不住,一下子否决了这个提议。
沈陵云的反应没这么大,但也是不赞同的模样。
“此前小鱼儿在宴会上明确说出他心仪的人是三殿下,那该一心一意嫁三殿下为妻才是,这个时候举办招亲,不就自相矛盾了。”
沈兴朝点出了要害。
“你们想想,太子殿下是何时开始向小鱼儿示好的?”
沈老夫人既不与他们辩驳,也不强迫他们接受这个提议,而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三个月前。”
沈嘉虞回答道,她记得很清楚,那日上街买东西,就那么巧的,碰到了没带随从且忘带钱袋的太子,她帮了一把,现在想来,只要太子亮出身份,就能解决此事。
说不得那掌柜的不敢收钱,让太子白得一块玉佩。
“同样是三月前,发生了何事?”
沈老夫人循循善诱。
“我们收到了来自父亲的家书,报平安,皇上也得到了征战顺利的捷报,那时候百姓欢呼,各个都喜气洋洋的,皇上甚至取消了一个月的宵禁,允许开夜市,说是庆祝。”
沈陵云说道,继而也明白了沈老夫人的意思。
“您是说,太子从那时候就图谋要娶小鱼儿为太子妃了?且宫宴上看皇帝的态度,是想促成这门亲事的。”
沈老夫人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沈兴朝:“恰恰是因为你荣耀归来,沈府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小鱼儿才会引来这么多的桃花,太子的目的不纯,不见得三皇子和金世子的目的就很纯。”
“太子的外家并不差,他的太傅又是你的岳丈,他血统纯正,皇后所出,支持他的文臣并不少,少的是军队的支持。”
“你当真以为,小鱼儿的婚事能由我们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