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我们得去你外公家了。”
沈嘉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扪心自问也没得到结果。
虞水瑶扣响了门,却没有进来,给女儿足够的洗漱时间。
“走吧。”
沈嘉虞穿得特别的简单,也没有梳很繁复的发髻,随便用两根发钗点缀了一下,有一种纯天然的美,即使不施粉黛,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除非讲究必要的礼节或者见生人,其余时候她都不喜复杂的事情,越省事越好,外公外婆他们可是从她开裆裤开始就看着她长大的,不需要特意装扮。
“娘亲,你想好怎么和外公说了吗?”
在沈嘉虞的印象中,外公虽然不是老古板,可对招亲一事应也是有抵触的,不见得就会同意。
“不需要想,只要是对你好的,说明缘由,你外公都会赞成并且给予支持的。”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沈嘉虞落了泪。
她在觉醒之前拥有不堪的过去,悲惨的结局,可同样的,她拥有非常爱她的家人,无条件地宠溺着她,不仅给了她荣华富贵,不用为生计发愁。
更给了她精神支柱,她如今的性子都得益于精神的富足。
“小鱼儿现在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虞水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眼角轻轻揩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指尖,沈嘉虞甚至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就湿了眼眶,她以前从不轻易落泪的。
因为没有值得她忧心的事。
“大表哥,你今日也休沐吗?”
上次来,虞开城并不在,外公尚且在朝堂之上,他的子孙自然受荫庇,更不用说虞家的子孙个个都很优秀,能独当一面。
虞开城是三年前科举考试的状元,直接进入了翰林院当值。
“端午节宿醉,皇上特许今日不用上朝,外公说姑姑命人给他传了信,说是有关你的大事相商,我们家人都得在,父亲他们都在大堂呢。”
“虞开宇那小子念着你来呢,他说上次送了你袖箭,也不知你能不能用得惯。”
“大表哥没他那手艺,又俗气得很,给你准备了一匣珠宝。”
沈嘉虞神色复杂:“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你的事就没有小事,怎么能叫兴师动众呢,父亲让我出门来迎你和姑姑,姑姑里面请。”
正如虞开城所说,虞府众人都在大堂坐着,气氛倒是很轻松。
“外公,外婆。”
一进去,沈嘉虞就像是蝴蝶一样飞入了虞老夫人的怀抱,她没敢太用力,而是离得近些,观察外婆的气色。
虞老夫人回抱她:“外婆好得很,不用每次来都担心外婆的身体,就是你要来虞府多住几日,外婆的身体会好得更快些。”
“那我今日就住下不走了。”
虞弘毅慈祥地望着沈嘉虞,摇了摇头:“你就惯会哄你外婆,上次来你也这么说,不到晚上就迫不及待离开了,你外婆失落了好大一会儿呢。”
“那外婆可以留下我嘛,我保证,这次是真的。”
沈嘉虞竖着两根手指头,眼睫毛扑闪,试图增加话语的说服力。
虞老夫人握着她的两根手指将她的手压下:“想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下也无所谓,外婆就是想多看看你,小姑娘软软乎乎的,你两个哥哥都成年了,不好玩儿。”
沈嘉虞被外婆逗笑:“小时候,他们也不好玩儿啊。”
虞开宇和虞开城面对面坐着,都露出了无奈的笑。
“水瑶,你在信里语焉不详,说是有关小鱼儿的事面谈,是什么事啊?”
虞弘毅呷了口茶,问道。
“我和兴朝商量着,要给小鱼儿大张旗鼓地招亲,想请爹出面主持文试。”
虞水瑶一言出,大堂皆静,落针可闻。
最震惊的莫过于虞正业和他的妻子荣舒雅,两人异口同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