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当然不知道,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吵人得很,她死死盯着弹幕,试图获取更多的信息。
从最初的惊异中回过神来,细细回想这一个月来的经历,似乎一直有一条线能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
大表哥和三殿下相识且是好友之事,沈嘉虞竟觉得在情理之中。
“我的记忆出了大问题,在我问完大表哥相关事宜之后,大表哥第一时间去探望了被禁足的三殿下,那是不是说明……”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沈嘉虞的喃喃自语。
三年前三殿下救下她并非他们相识的渊源,而是在更早的时候。
“我究竟忘了什么?”
沈嘉虞轻轻用掌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她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曾经只是一本书的女主,任由写书的人掌握着她的喜怒哀乐,安排她的命运。
造物者从不考虑他造出来的物的感受,他拥有绝对的掌控权。
但很快她就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怎样,她现在是自己,拥有了更改人生的权力,她可以自由选择想过的生活。
虞开城与好友相见,喝得有些微醺,一身酒气地回来时,本想先行回去沐浴,没想到撞到了沈嘉虞。
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
“小鱼儿怎在此处?夜里虽然凉爽,蚊虫却多,你不是最怕痒和疼了,还不赶紧回房间。”
虞开城有心相瞒是真的,对沈嘉虞的关切也是真的,感情一事向来说不清楚,容不得第三人置喙和插手。
不管从前怎样,现在都需要沈嘉虞自己想起来,自己去体悟和思量。
“我带着药囊呢,蚊虫不敢近身,大表哥这是去哪儿喝酒了?”
沈嘉虞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香囊,里面是各种草药,一到夏日,娘亲就会为她准备很多个,替换着用。
她故作不知大表哥是从哪儿回来的,却还是想看看大表哥是会一装到底,还是探探她的口风。
“在外面的酒肆里,和一个朋友,解酒罪人,不免贪杯,多喝了些。”
虞开城不愿多谈,他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隐瞒,自然也不会半道改变主意。
“得让下人备些醒酒汤来,小酌怡情,喝多了明日醒来怕是要头疼。”
沈嘉虞转身便要去找人吩咐下去,虞开城喊住了她:“院里的小厮会准备的,小鱼儿不用忙活,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两人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都不再提燕绥之相关之事。
沈嘉虞却越发肯定大表哥知道些内情,比她这个当事人都多。
她点了点头,便要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嘉虞。”
虞开城难得这么正式地叫了她的名字。
沈嘉虞转身,却见大表哥嘴唇嗫嚅,只等来一句:“窗户开着通风,但夜里风大,你记得开小些,别着凉。”
她直觉大表哥想说的不是这个,却不知因何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好的,大表哥也是。”
虞开城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揉了揉眉心,有些困倦地道:“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我就不掺和了。”
他想着之前和燕绥之的谈话,越来越大的迷雾笼罩着他们,心中的轻松也淡去了几分,只觉两人真要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酒都醒了,愁绪满肠。
他一进院落,才发现自己的房间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了一人的剪影。
虞开城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