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殿下多久了。”
沈嘉虞不是第一次来谨王府了,也算是熟门熟路,不过只知道往燕绥之卧房走的那条路,其余的院落还没参观过,反正人也没回来,她就干脆让谢岭带着她逛逛了。
谢岭自然是没意见,甚至还透露过她可以参与图纸设计和改造院落的意思,他会把她的意见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地都告知给燕绥之。
“六年了,殿下十四岁那年在大雪里救了我,我就发誓要跟随殿下了,逐渐成为了殿下最信任的人。”
六年,沈嘉虞的手指快速动着,也就是说谢岭是知道一部分内情的,按殿下的年纪算的话,他们相识之际殿下还在虞府学习。
“沈姑娘宽心,虽然殿下看起来没有宫中的那些皇子过得光鲜亮丽,但其实殿下一点也不差的,他生来便有龙凤之姿,就是在各种天赋上也从不落于人,他只是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而已。”
谢岭觉得沈嘉虞向自己打听主子的事就是想了解主子,都说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心疼他,可怜他,觉得他异常可爱,主子的悲惨适当拿出来卖一卖也不是不可以。
“殿下是这世间最好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沈嘉虞骄傲道。
“呵。”
“一回来就听到有人在夸我,我这耳朵都发烧呢。”
燕绥之大步走过去,气势如虹,差点都撞上沈嘉虞,她微微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殿下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要不是这声轻笑,她都没发现人已经回来了。
燕绥之冷冷地撩了谢岭一眼,略有些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和谢岭聊得太投入了,我都站了有一会儿了,也没见你理理我。”
谢岭感觉主子的目光如刀,刮在他的身上生疼,脚底抹油——溜了:“主子,属下还有事去办,就不打扰你和王妃了。”
“噗嗤。”
【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谢岭肯定吓坏了吧。】
沈嘉虞笑出了声:“殿下咳嗽一声提醒我下就好了,偏又站在这儿不出声,还反过来要说我不理人。”
“我可是来找你的。”
她娇憨可爱,在哄人这方面是无师自通的,燕绥之光听最后一句话就很受用,本来也就是小小的和她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顺便也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沈嘉虞确认了心意,又知道了她和燕绥之的一段过往,加之招亲落下了帷幕,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他和谨王交换了名帖,那就是过了明路的,即使他们二人并肩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她还是有些害羞,却不会躲闪了。
燕绥之想去牵她,又怕不合礼数,惊扰了她,手伸出去了,却问道:“可以吗?”
沈嘉虞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相触的那一瞬间,两人的心都重重一跳,仿佛落叶归根,终于找到了在寻觅的归属感,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
她看到燕绥之的耳垂泛着红,似乎也没他面上那么镇定。
【原来殿下也会害羞。】
【好纯情哦。】
燕绥之不轻不重地捏了她一下,沈嘉虞没感觉到疼,而是有些痒,偏偏要忍着,两人一同往他的院落走去,仆人们见到以后都纷纷问好,也不知是不是谢岭这个人精提前告知过了。
竟人人都恭敬地喊着:“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可她都还没过门呢。
燕绥之走路都差点顺拐了,他也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牵手,之前有过短暂的触碰,都算不上的。
“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燕绥之打破了一路的寂静,他们到了燕绥之的书房,毕竟还没成亲,也没旁的缘由,进卧房还是不太好,之前探病是因为燕绥之在卧房休息,病人肯定不能乱动。
沈嘉虞抽出了自己的手,也没乱逛,怕有机密不方便她知道,就眉眼弯弯地说道:“我想问问殿下,是不是顺走了我的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