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听闻这声音先是一惊,继而一喜:“殿下,你怎么也来了?”
谢淼则退后一步恭敬地站在了燕绥之的身后,一只手臂斜放在胸膛前,搭在左肩上,做了个行礼的动作:“主上。”
“姐姐有些酷哦。”
沈嘉虞发现就是面对燕绥之,谢淼也是一副冷冷的表情,显出一种特别的帅气。
刚遇上,燕绥之就给沈嘉虞的额头来了个不轻不重地暴栗:“一个人也敢乱跑,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还说自己不用保护,骑了三个时辰的马,腿受不住了吧。”
“你与我同行,坐马车。”
沈嘉虞确实是腿疼,她对骑马也就仅限于会而已,算不上御马有术,偏生肌肤娇嫩,磨了这么久估计都要破皮了,一阵一阵的轻微的疼痛,能忍受但是很烦人。
她环顾四野,空荡荡的,谢淼运着轻功追随在她身后,燕绥之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她眼前。
沈嘉虞嘟了嘟嘴:“这也没有马车呀。”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驾”,马车咕噜噜滚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谢岭赶着一辆看起来特别简单低调的马车过来,从车架上跳了下来:“沈小姐请,主子特意为你准备的。”
“那殿下呢,和我一同坐马车吗?”
沈嘉虞小声问道。
因为她看到谢淼牵了她的马,明显是要自己骑的,而且那马车从外面看起来没啥,就像是寻常人家的,但空间很大不说,里面布置得相当柔软舒服,竟然还放着一张软榻,上面铺着天鹅绒,小几上还放着甜点,茶具都很齐全。
“嘉虞想让我同你一起吗?”
燕绥之反问。
沈嘉虞对着手指,有点纠结,其实她是愿意和殿下同坐一辆马车的,毕竟他们可是交换过名帖了,而且在马车里,外人看不到他们孤男寡女,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说闲话。
出了京城,也没人认识他们,就是说他们是刚成婚的年轻夫妻也是可以的,但她就是有些说不清,好像之前的记忆还没恢复,她和殿下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窗纸,近但又不近,朦朦胧胧的。
“好了,逗你的。”
燕绥之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一匹黑色的皮毛油亮的鬃马有灵般飞驰而来,乖顺地停在他的面前,竟然还用马头蹭了蹭他的胳膊。
“我骑马,会快一些,你有什么需求就和我说,我让谢岭去置办,不方便的话直接告诉谢淼就行。”
出门在外,姑娘家总是会麻烦多一些,他也不知道沈嘉虞第一次出远门有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要是无聊,就让谢淼同你坐马车,聊聊天。”
谢淼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利落地上了马,一骑当先,率先逃离了。
沈嘉虞轻笑,悄悄地对燕绥之说道:“谢淼姐姐看着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不如殿下在车窗旁陪我说说话吧。”
燕绥之欣然应允,谢岭驾马车,谢淼探路,沈嘉虞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和燕绥之说上几句话,他还贴心地准备了话本子,看到有趣的地方沈嘉虞就会自觉主动地和他分享。
一行人的氛围倒也宽松,只是越靠近郴州,沈嘉虞就越沉默,忧心忡忡起来,就连谢淼到城镇里给她买当地的特色美食也都只能让她稍微笑一笑,甜甜地说上声谢谢,提不起兴致来。
“既然父皇把此事交给我,就不会暗中再动手脚,沈二叔目前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受了牢狱之灾,环境可能不太好,我不到,没人敢上私刑审问。”
“明日傍晚,我们就能到,别思虑过度,伤了自己。”
燕绥之就像想让沈嘉虞打起精神来,到了郴州,才是一场硬仗呢,他们必须以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好早日把沈二叔一家救出来。
“主子,有人暗中尾随我们。”
在休息整顿的时候,谢岭对燕绥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