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啊。
丽妃娘娘想着,皇后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地短浅,若不是她的娘家太强盛,又和皇帝是结发夫妻,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封为太子妃,应当是坐不上这个位置的吧。
连狐狸尾巴也藏不好。
“哦,皇后娘娘可有证据证明清妃中刀是本宫所为,又有证据能证明是我撺掇的柳妃吗?”
丽妃两连问就是想要看看皇后会不会自爆。
燕绥之从一个小袋子里掏出了一把松子,不动声色地放在沈嘉虞的手心里,是他们逛街的时候,沈嘉虞想吃,燕绥之就买了些,在身上备了一把,本来是要她在马车上吃的。
结果刚才火急火燎的,也都顾不上,其他东西都扔在了门口,就这把松子留了下来,正好派上用场。
他说道:“证有不证无,既然皇后娘娘想要给母妃加上个罪名,母妃就要她拿出证据来证明她做过这件事,那么焦头烂额去搜集罗列证据的就会变成皇后,气急败坏的也是她,母妃就占据了主动权。”
“母妃无须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很聪明的做法。”
燕绥之总觉得小姑娘有时候剔透玲珑心,有时候就傻乎乎地,尤其像现在,她为了不发出明显的声音,两三颗松子都裹在口腔里,像只囤货的小松鼠,他就当个称职的讲解员,给她讲局势。
“我得跟娘娘好好学学。”
沈嘉虞鼓着腮帮子说。
“学这个干嘛,你是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除了你和你的宫女,还有谢淼,都不会有女性生物,母妃也不屑和她争辩。”
皇后没想到丽妃还理直气壮地问她要证据,她当即就出离了愤怒,但还是记得不能把自己的宫女拖出来要她复述一遍她的亲眼所见,而是喊来了清妃身边的宫女。
宫女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她现在还记得丽妃拽住自家主子时冷冽的眼神,不敢看她,哆嗦着说道:“我家主子知道丽妃娘娘要搬回晨曦宫,好心好意为她庆祝,还特意亲自跑来了冷宫相邀。”
“丽妃娘娘一开始就对主子没有好脸色,阴阳怪气地觉得主子是来找她麻烦的,讽刺了主子好几句,主子并没有生气,又把来意说了一遍,丽妃娘娘不知为何松口同意了。”
宫女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继续道:“本来两人走得好好的,就要出冷宫的时候,柳妃娘娘冲了出来,她似乎神志不清,哭闹着要她的孩子,主子本来在丽妃娘娘的身后,都躲开了,却被丽妃娘娘一把拽了过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宫女终于抬起头来,显露出眼中的愤恨:“肯定是丽妃娘娘算计好的,她改变主意就是为了要让柳妃刺杀主子,可怜主子中了刀,至今还昏迷着。”
静思宫中一时响起好几种声音,都在指责丽妃心狠手辣,心如毒蝎,冷血动物,草菅人命。
七嘴八舌地控诉着她,丽妃娘娘抠了抠耳朵,不当回事,皇帝最先受不了:“闭嘴。”
立马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皇后趁机问道:“丽妃,人证在此,你可有何要辩解的?”
“她算哪门子的人证,皇后娘娘,别忘了她可是清妃的人,护主总是应该的吧,律法中言明,亲近之人不得上堂作证,她亲眼所见,亲口所说就是事实吗?”
丽妃无机而冰冷的目光落在宫女的身上:“那你怎么不说我本来都躲开了,你却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呢,想要把自己摘出去,让你主子替你顶罪,你好大的胆子!”
宫女已经被吓跑了胆,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是主子退后的过程中猜到了奴婢,奴婢身形不稳,才碰到丽妃娘娘,不是故意的。”
“哦,你不是故意的,清妃也不是故意的,本宫就是故意的,那本宫拽清妃的本意是要保护她啊,你怎么说本宫拉她挡刀呢?”
“本宫就是拉她挡刀,又如何。”
众人都没想到丽妃娘娘竟会大方承认,一时都不可置信,更觉胆寒,一股冷意从背后升起。
沈嘉虞:不愧是我婆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