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晕厥之后,太子就第一时间召来了太医正,太医正把脉之后说道:“陛下乃是气绝攻心,加上这一两日睡得不好,身体承受不住,安神汤要继续喝,臣再给开些补气血的。”
等张太医命人前去太医院熬药之后,太子悄悄地把人拉到了一边:“张太医,你老实和孤说,父皇还有没有其他病症。”
“并无,陛下正值壮年,龙体一向康健,臣把脉并没发现其他怪象,就是连日忧心,加之没能好好休息,把精气神补回来,不过……”
张太医迟疑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说。
“龙体若是出了问题,太医正你可担不起这个职责,有话不妨直说,孤不会怪罪于你。”
“陛下说他夜夜都做噩梦,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一些过往的事,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按理说,陛下受上天庇佑,百邪不侵,可他的确有些忧惧,就好像被迫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事。”
皇帝倒是不曾讳疾忌医,召来太医正把脉,便把情况和他详细说了,可他仔细检查过皇帝的日常用品,都不曾查出端倪,只能认为是皇帝国事繁忙,思虑太多导致的。
“父皇的寝宫可都检查过了?”
“查过了,并无发现。”
太子与皇帝日日共事,发觉皇帝的体力不济,以前批改一整日的奏折仍神采奕奕,最近越来越多的奏折扔给了他,他有时拿不定主意前去请教,回回见他闭目小憩,眼下青黑。
“命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瞧瞧,殿里的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太子命人封锁了上阳宫,不准任何人来探望,架势甚大。
丽妃娘娘得到消息以后,懒散地靠在贵妃椅上,她的窗外种着一小片的白玉兰树,开花后极其的漂亮,人们大多欣赏漂亮的事物,对它们称赞有加,却不知漂亮的东西大多有毒。
“查吧,查个彻彻底底才好。”
晚间时分,皇帝悠悠转醒,太子连忙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凑上去,皇帝还未待说话,张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薛公公上前帮他轻轻捶背,皇帝缓下来却朝着太子的身后看了一眼。
“燕绥之这个逆子呢,把他给朕抓来,在大殿上跪着,去。”
皇帝一手指着外面狠狠说道。
薛公公怕他再把自己气着,赶忙就踮着脚去吩咐人了,最好还是喊夜悬司的,那些普通侍卫可不是谨王殿下的对手。
太子把皇帝扶起来,又给他放了个枕头,让他靠着,将手里的水递给皇帝,却被皇帝一把打掉:“朕不渴,燕绥之这个逆子,就喜欢和朕对着干,他是来毁坏我曲阳国的基业的,不能再留了。”
“晟睿,他不能再留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太子心中窃喜,他就在等皇帝彻底下决心,调动城内十万禁军和锦衣卫,不信拿不下一个燕绥之,如果燕绥之抗旨不遵,逼他造反,他能依靠的只有沈家手中的宣威军。
到时候,他不仅会留下千古骂名,还能连同沈家覆灭,这天下便是他的了。
“儿臣遵命。”
[啊啊啊,小鱼儿,快去找燕绥之,皇帝派人抓他去了,这次是真的危险了,皇帝发火了,他要不留情面的杀掉燕绥之。]
[太子这个可怕的笑容,有了皇帝的旨意,他干什么都名正言顺的,如果燕绥之拒不合作,就会背上抗旨的罪名,会被押解到皇宫,如果他老实跟了进宫,单枪匹马的,肯定再也走不出皇宫了。]
[可恶,看得好紧张啊,绥之崽崽就不能徐徐图之,用更温和的方法解决这件事吗,夜里套个麻袋对南夏那个烂人下黑手出气,何必要惹怒皇帝。]
[你们真的变得很快,这又不是你们喊霸气的时候了?]
[我承认,他当时是真的很帅,但是耍帅霸气要分时机呀,这个结果就对他没有好处啊。]
沈嘉虞已经顾不上再看弹幕了,飞快地跑出去,骑上马便走,虞水瑶和沈思思都没喊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