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昆市北方有处石林,石林四周有几所妇产科医院,截止今夜,这医院已经失踪了一百多个婴儿,往往这些幼小的生命体,刚出生就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此时是晚间,但即使是白天,这片石林也很暗淡,空气压抑无比,乌云密布,遮住了太阳,仿佛暴风雨随时都会来临。
称之为石林,倒不如说是一处砂石场,因为很多石头都风化了,大风吹起的全是石灰,就连周围的树木都披着银沙。也不知这地方存在了多久,都有些看不清楚原本的样貌。
一块平淡无奇的墓碑,立在了石林的最中央,跟其他石头不同,这墓碑看似有些年代,但仍然未被完全风化。只是墓碑上的字体很模糊,已经难以分辨,不知是谁的墓地。
这个地方很诡异,据说有人在这里见过鬼火,有人在这里听到孩子的惨叫,还有厉鬼从坟墓中爬出的说法。
这些传言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总之,这里绝非善地。
此时,夜寂静无声,清风张德量,七玄第七人,正神色凝重的看着墓碑,从他们表情来看,应该是碰到了极为棘手的事。
能让脸部瘫痪的张德量做出这样的表情,可想而知,这墓碑有多么不简单。又或者说是这墓碑的主人不简单!
“悠悠的唱着最炫民族风,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一段优美的铃声响起,张德量摸出了没有来电显示老年手机,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张老,化验报告出来了,您带回来的那些白色的灰尘多半是骨灰,是初生婴儿的骨灰!!”
这是一个重磅信息,一天前,张德量听闻周边发生的怪事,就寻到了此地。当时就有点怀疑,那些失踪婴儿跟这墓碑多少有些联系,便取了碑些前的石灰拿去化验,结果果然如此。
张德量挂了电话,语气沉重的道:“小七,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导致那些孩子失踪的原因,正是这块碑。但孩子们已经死了,化成了我们眼前的骨灰,这片地,这些灰,不知埋葬了多少生命”
“是骨灰?”
宋七震惊了,忍不住大叫起来:“这这么多这么多!你别告诉我全是骨灰吧?”
“不完全是,可至少有百分之二十是。”张德量补充。
即使只有百分之二十,宋七依然被吓得不轻,他咽着口水,破口骂道:“这畜生,造孽啊!简直是造孽啊!该死,该死的,不管里面是什么鬼东西,他都应该死一万遍。一万遍!”
宋七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很难想象,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怪物,那一地的骨灰,到底要多少个生命才能留下这么多骨灰啊!还全部是刚出生的孩子!
“他已经死了!”张德量道。
“确定是他么?”宋七问。
张德量点了点头,道:“今天中午就确定了,所以老朽一直不敢妄动。不过,真没想到,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他的墓!”
宋七叹了口气:“是啊!死在洛阳,葬在南方,瞒天过海,没人想得到啊!对了,墓碑左下角那半个字,我想我应该知道了,原来这墓碑是唐王所立!”
墓碑上有模糊的字迹,应该都被人做了手脚,要么只有偏旁,要么只剩下个部首,还有的只有一横或一撇,并且这些字,还不是这个时代的汉语,根本就没法识别。
要不是知道这墓的主人,宋七也没法从那三两撇中猜出“唐”字。
能让李世民为其立碑,墓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死于唐王之手,唐王却为他立碑,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张德量问道。
“有大猫腻”
宋七四处看了看,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此处有大阵,如果我没猜错,此阵为四象绝阵中的唤神阵,这阵法由九宫八卦推演而出,从四个方位聚灵,又从四个方位补血,是古代非常邪恶的养尸之法。要破此阵,需斩去其中两个方位的阵中线,影响大阵的运转,供求无法对等,便可自动破解,这是比较野蛮的方法,也是目前最有用的了。只是,可惜这阵中线不一般,比千年玄铁还要坚硬。还有”
“行了,行了,赶紧打住!”
张德量揉着太阳穴,有些不耐烦的道:“小七,别跟老朽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破阵不从始至终都是要从阵眼下手不是?就算有你所说的阵中线,还能坚硬得过茅山至宝?”
“茅山至宝?乌云也来了?”
听到茅山至宝,宋七有些踏实了,笑道:“原来张老也懂阵发,未雨绸缪,好了,这回有点把握了。”
张德量没好气的道:“懂个屁的阵发!老朽让他过来,只是想借他茅锋毁掉里面铁棺材而已。以前的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连棺材都要整得如此坚固。”
闻言,宋七险些栽倒,苦着脸说道:“张老,那棺材砍不得,那才是真正的阵眼,谁也不知道这畜生吸了多少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您要是动了阵眼,他指不定会醒的,这东西太邪门,据说养尸能出将臣之躯,要真是这样那那就不妙了。”
张德量一阵头发,恼火的道:“要我说,直接一把火烧了得了。将臣之躯?你吓唬老朽么?”
宋七无奈至极,跟武夫讲这些高层次的东西,实在是为难人啊!他硬着头皮道:“在很多时候,火是催化剂。很可能非但烧不死,还会让这家伙早些醒来!我之前说的那个斩断阵中线的方法,是目前最保险的方法了。”
张德量不在言语,在一旁把玩着云秀铁伞。
见他沉默,宋七问道:“张老,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老朽”
张德量道:“老朽在想,既然是唐王为这畜生立碑,那这养尸阵又有什么用意?难道李世民想要将臣之躯为左膀右臂?又或是,别人想要复活这东西,而布下的绝阵?最让老朽想不通的还是,他并未苏醒,又怎么去那些妇产科医院抓婴儿来取血?”
宋七陷入了沉思,半响后,说道:“唐王乃一代明君,虽晚年与天竺恶僧交好,但也应该不会布这种邪恶的大阵。当然,至于您说有人要复活这东西,倒让我想到一些事,流沙桥的大鱼,几日前用刀的那只僵尸,似乎都被人动了手脚。难道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老朽也有这感觉。”张德量道:“这些年,人间与鬼域一直相安无事,若是鬼域入侵人间,动静必定很大。但这次只有南昆市出事,也无鬼将的影子,想来定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宋七点了点头,问:“那张老认为是何人所为?”
张德量摇头道:“华夏是块肥肉,想要吃肉的很多,美利坚,法兰西,小日本也许,国内的蛀虫都可能。”
宋七苦笑道:“这些国家政治,只有那些大人物玩得转,我们也没能力去管。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东西彻底毁灭。然后你我驻守此地,守株待兔,就能知道是什么人暗中搞鬼了。”
张德量道:“只好如此。”
在两人谈话间,从远处走来了三人,正是乌云等人。
乌云急忙抱拳道:“两位前辈,晚辈来晚了!这是唐颜,这位是赵小姐。”
张德量看了唐颜一眼,然后看向赵绫罗,惊呼道:“怎么是你?”
赵绫罗礼貌的笑着打招呼:“两位前辈好!”
宋七皱起眉头,问道:“赵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你难道不知你爷爷很担心你?上次因为我的失职,没能看住你,让你跑了。这次可不能再跑了!”
赵绫罗调皮的眨了眨眼,故作无辜的道:“七前辈,你可不能让爷爷知道我在这里,不然他一定又要要送走我。我就爷爷一个亲人,我舍不得走。”
宋七板脸道:“不行,这次一定要跟我回去。否则我不好交差。”
这时,张德量开口道:“小七,正事要紧,先搞定那劳什子的破阵!”
从始至终,唐颜直接被无视了,但他也没在意。毕竟人家是两位高人,被高人无视也没什么不妥。
宋七没有纠结赵绫罗的事,他将这里的情况快速的给乌云介绍了一遍:“大体就是这样,所以才需茅锋一用,若是让那东西苏醒过来,对于南昆市,甚至整个华夏,都将是一场灾难。”
乌云认真道:“晚辈定当竭尽所能,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有这么可怕?”
宋七道:“一位古人。他叫朱粲!”
“噢,这样啊!”乌云貌似恍然大悟。
唐颜神色如常,朱粲?根本就没听过古代有这号人物,历史也从来没有及格过。
可赵绫罗却是脸色大变。
“朱粲?是那位古代以人肉为食的魔王,自称迦楼罗王,后被唐王杀于洛阳的朱粲?”
宋七点了点头:“正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