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了主意,宋姝赶紧将书信都翻出来。
从第一封开始打开。
只一眼,宋姝就后悔了。
她想自戳双目还来得及么?这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被她看到了,这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啊?!
宋姝后悔已迟,她仰天长看,装模作样擦了擦眼泪。
她万万没有象道,这些书信,竟然都和裴瑄的身世有关系。
而且这些东西也说明……裴瑄一家就是从京城来的。
“亲娘哦,裴瑄竟然真的是从京城来的。”
再加上方才,自己试探婆母的时候,尤其是说到京城,婆母的反应很惊讶。
几封信看完,宋姝感觉自己受到了刺激。
不得不说,裴瑄的事情,她原本是不想知道的,但是想现在……她知道的未免有些多了!
按照书信上的说法,裴瑄一家是避仇而来。
但是在这居住许久,也没有人来寻仇,且书信上还说了,裴瑄的爹爹也牵涉其中,死得惨烈至极。
宋姝这才想到,自己嫁过来这些日子,确实没有听过裴瑄爹爹。
难道说,当年的人,是因为裴瑄爹爹被杀?
宋姝不敢揣测。
她呆呆看着手里的那些,双目呆滞。
突然间,宋姝明白了什么。
裴瑄总是不在家,出去时候多是在晚上,如此说来,裴瑄出去,或许就是在调查爹爹的杀父仇人?
这可是杀父之仇!
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忘记这些,所以,不论如何,裴瑄都必须报仇。
他整日杀气腾腾,也就是如此原因了。
“裴瑄啊裴瑄,按照这么说的话,你是个可怜人了。”
说着,宋姝将手里信都放了回去。
“姝娘,娘回来了,你先歇着吧。”
宋姝立马收回思绪。
她笑着:“娘,屋子我都收拾好了,您歇着就是,若是有什么需要,再喊我。”
“好。”
宋姝强忍着,才没有问出口。
活到自己的屋子里,宋姝才长舒一口气,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要命了。
自己才知道这些,在严氏面前,自己根本就装不下去。
知道这些,对自己来说是好是坏,宋姝自己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宋姝叹息着。
“人啊,还真是不能说,有了秘密不想要人知道,实在是太难了。我宋姝这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我知道这些,实在是要命呐。”
躺在那,翻来覆去的。
天已经黑了,宋姝还是睡不着。
“裴瑄你这么多秘密,获得到底有多累啊,不过,你应该也有自己环节的一套吧?”
说着,宋姝看想吃黄外。
夜色昏暗,正式睡觉的好时候,只可惜,自己现在万全睡不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是让宋姝更精神了。
这声音,裴瑄回来了?
宋姝心里咯噔一下,今日还真是不顺啊。
“姝娘可睡了?”
果然是裴瑄,他轻轻敲着门,声音有些说不清的疲惫。
宋姝张张嘴,本想不说话了,不料听到了外面一声叹息。
“姝娘应当累了,早些歇着,明日我再来。”
说完,裴瑄就离开了。
宋姝眨巴着眼睛。
裴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就是来看看自己不成?
突然间,宋姝想到什么。
对了!在杜家的时候,那老祖宗看着裴瑄,似乎是认识的,难道说,老祖宗认识裴瑄?
但那时候,老祖宗又说什么老眼昏花。
那会,裴瑄似乎……
自己真的是糊涂了!裴瑄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杜家的老祖宗认识,老祖宗看着就是精明的人,还没有糊涂,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除非!裴瑄肯定是像什么人,老祖宗才会这么说!
这么大的漏洞,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什么时候这么愚蠢了!
宋姝叹息着,像是想到什么,满是懊恼拽着头发,无声的控诉着。
外面已经没有声音,宋姝这安下心来。
算了,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那就想办法忘记,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宋姝深吸一口气,默默攥紧了手指。
不过,这些事情,可并非是自己想就能做到的,裴瑄既然有这么多的秘密,那日后,他也会因为这些离开。
裴瑄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人,自己还是……别想太多。
况且,如今有了铺子,自己以后能多赚钱。
s宋姝昏沉沉的,正要睡着,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就睁开了眼睛。
“不对!宴清是怎么回事?”
宋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阵阵凉意袭来,宋姝才想到,自己在书信上,似乎看到了宴清的名字。
不仅仅是一封信。
那么多的书信,都有写宴清的名字,甚至要裴瑄照顾好宴清。
若宴清只是普通的孩子,写信的人,又为何会这么说。
可宴清叫婆母奶奶。
裴瑄又没有兄弟,宴清叫婆母奶娘,岂不是说,宴清是裴瑄的孩子?
宋姝脑子嗡嗡的!她自嘲自己愚蠢,怎么现在才注意到这些。
但是宴清和裴瑄,似乎不像。
完了,宋姝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满脑子的疑问萦绕在这儿。
好半天,宋姝才回过神来。
“莫非宴清是像他娘亲多些?”
宴清摇摇头,实在搞不懂这人的关系,但是现在……
罢了,自己还是先睡吧。
宋姝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了出去。
这两日实在太累,还是先休息,免得再有什么差池,况且马上就要年初五,那可是迎财神的日子。
宋姝也早就想好了,初五的时候她要将镇上的铺子开张。
且到时候,还有丰禾镇的铺子要打理。
赚钱才是最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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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内,裴瑄看着严氏。
“娘。”
严氏眼泪盈盈的看着裴瑄:“决定好了?”
裴瑄郑重点头。
见裴瑄心意已决,严氏默默擦去眼泪,叹息道:“如此说来,可想好了?”
裴瑄点着头。
“再过两年,宴清还小,娘的身子也才好。”
“你不用为我担心,你放手做就是,娘知道你在意什么,有娘在你放心。”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不需要多言,早就了然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母子之间,何须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