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荻贵低下头,不敢直视那令他感觉到恐惧的人,“我喝醉了。”
“荻贵,别怪大哥唠叨你,你呀是该成熟一些了,别再像小孩子一样,到处发脾气。一个男人成熟的表就是学会负责,为自己的身份负责,你说到底也是邬家的一份子,莫再做出让外人笑话的事情了。”邬弘毅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口气,指向躺在地上的王大牛,继续说道,“大牛,如果身体没有大碍,麻烦你扶二爷回房休息吧。”
闻言,王大牛勉强站直身,抹去嘴角的血渍,对邬荻贵恭敬道:“二爷,小人扶您回房。”
于此同时,跟随而来的客人都以一种看“不听话的孩子”的目光,斜视邬荻贵。
彼此之间议论纷纷,时不时摇头,发出蔑笑的声音。
这幅场景令莫简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是回到了熟悉的村头,瞧见一伙婆姨交流哪家夫妻出轨啦……哪家孩子坐牢啦……
而正受声讨的主角邬荻贵别提有多憋屈了。
肺都快气炸了,连双拳握出鲜血都不自知。
他恨不得拔刀冲向邬弘毅,把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切成万段。
然而,实力不允许他如此做。
只有隐忍,他才能继续窝囊的活下去。
对于邬家,他早就没有了亲情!只有无尽的仇恨!
他仇恨所有人,包括抚养他长大的‘父亲’邬玚!
如果邬玚没有把他从病瘟村子中救下,并带回家。
他也不会过上这种遭人歧视的生活。
如果邬玚的能早一点传授他【百花杀】,他现在已经是邬家第六代家主了!
一切都是那老不死的错!
还有那老不死的儿子!
永远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无比恶心!
邬荻贵回房后,把眼见的东西都砸了,哪怕是价值连城的瓷器翡翠,也难逃四分五裂的下场。
原本富丽堂皇的黄金屋,顷刻间变成了满地破烂的黑屋。
邬荻贵发了疯似的狂笑,整个人陷入癫狂。
纵然如此,却也无法发泄完他内心的怨恨。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如同鬼魅一般,飘进邬荻贵的房中。
此时房中一片漆黑,邬荻贵第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你似乎很除掉你大哥?”
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从深渊之中传出来的。
邬荻贵瞬间惊醒过来。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够帮你除掉你的大哥,并助你夺得邬家家主之位。”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听从于我,要么死!”
来人爆发出的强盛杀意令邬荻贵冷汗直冒、胆战心惊,仅是站着就已经使出全身力气。
尽管在气势上,邬荻贵输得十分彻底。
但他却很肯定,这神秘人不会杀自己,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神秘人要取他性命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
之所以留着他的性命,八成是需要他做一些事情。
想到此,邬荻贵变得有恃无恐起来:“若随便来个人就让我做这做那,难道我都得听从?阁下功力在我之上,我自知不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你本事不行,骨气倒还有一点。好!我这就让你知晓我的身份。”
说罢,不速之客让邬荻贵点亮屋中明光石。
五颗巴掌大,光滑椭圆的晶体石头一经亮起,便把整间一百五十平的屋子照明。
而藏身黑暗中的不速之客,也展现出真实面目。
狰狞恐怖的面容,以及塌了半边的脑袋,把邬荻贵吓得连连后退。
他深吸几口凉气,才渐渐稳住恐惧的情绪。
“阁下身穿暗夜鬼火服,可是灭世教教徒?”
“以前是,可后来亲手杀了师傅后,就不是了。”
“灭世教?杀师?啊……难道你就是五年前被声望阁评为‘绝命毒师’的元善?!”
“呵,没想到如今还有人知道我。”元善重新戴起面具,双手背过身后,眺望天上的半圆皎月说道,“我至今穿这身衣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所受的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尊称我为‘教主’。在不久的将来,世上只会存在一个教派——天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