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暖暖正处于恋爱中无脑期,秦牧无论做什么都透着帅气,托着下巴看着一脸崇拜,满眼都是来自银河的小星星。
谭韵目光在江帆和秦牧之间转了几下,最终落脚在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的吴暖暖身上,少年之间的争风吃醋,在她眼里格外有趣,为博美人芳心的飞花赛诗,也颇有古意,这堂公开课,还真给了她一份额外的惊喜。
谭韵一双略显沉寂的丹凤眸子亮了起来,若仔细看会发现,她跟秦牧的眼睛很像,她说道:“现在开始,第一个人生场景,秋高气爽,偕三五知己,登高远眺,把酒言欢,诗来。”
秦牧嘴角含笑,脱口而出:“江涵秋影燕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江帆没想到秦牧才思这么敏捷,略加思考说:“会到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强红着脸,低声道:“我也是这句”。
谭韵眼角已经有笑意,笑出一抹鱼尾纹,又问道:“年关将至,天色将晚,家隔万里,游子未归,诗来”此时若有酒,谭教授必豪饮一杯。
秦牧远在国外多年,思乡之情,深有体悟,说道:“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江帆沉思一会,也想到了这句,却不愿重复,回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李强也不怕丢人了,干脆说道:“我也是这句”。
沈一石哂道:“我也是这句,是哪位诗人的大作呀”。对于江会长的这位头号狗腿子,沈一石绝不放过任何一次奚落的机会。
满场学生,哄堂大笑。
江帆脸色铁青,李强老脸涨红。
谭韵笑逐言开,贝齿微露,又道:“若你心有所属,但如今暧昧不明,你想隔空表白,想用哪句,诗来”
这次倒是江帆拔了头筹,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秦牧沉吟一会才说:“隔座送勾春酒暖,分桃射覆蜡灯红”。
秦牧这句诗略显生僻,就连谭韵都没想到他会说这句。毕竟同首诗的上一句才更加脍炙人口“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强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几个男生却异口同声道帮他说了一声:“我也是这句”。
欢声笑语之中,李强灰溜溜的走出了讲堂,这脸算是丢尽了。
显眼和露脸真就在一瞬之间,本来是想让秦牧丢人现眼的,却让他扬名立万了。
谭韵没有理会李强的离场,这间礼堂无论谁走她都不会在意,继续出题道:“夕阳西下,离别在即,与朋友恋恋不舍,此情此景,诗来”。
秦牧不假思索道:“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江帆心神已经乱了,这句本没有什么难度他还是沉吟半晌,最终说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虽然说文无第一,但秦牧和江帆的答案比较起来,明显秦牧的回答更贴切,才思也更敏捷。
不论输赢,秦牧总归是占些上风的。
全礼堂最开心的莫过于吴暖暖了,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是个文武全才,秦牧在球场上展现过他的力量,如今又在讲台上展现了他的才华,虽然她追求爱情的纯粹,但男朋友是个全能高手,也终归是个锦上添花的好事。
江帆知道这次又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再古诗方面的造诣竟然这么高,继续下去只能让秦牧更加风头强劲,不等谭教授继续出题,早早的就说学生会有急事需要处理,带着一众小弟潇洒离去。
江帆就这点值得让人称道,一见苗头不对,绝不硬拼,凡事讲究个迂回,讲究个策略。
接下来的一堂课,可以看成秦牧和谭韵两个人的对话节目。
两人从古老《河马史诗》聊到大夏为什么没有创世史诗类的作品,聊到《诗经》在春秋时期应该是正式场合各国使节交流的外交辞令,所以夫子才说“不学诗无以言”。聊到古汉语的模糊性是一流诗歌语言,却不是哲学语言。聊到诗,舞,巫同源的美学概念
有些学生已经开始做笔记了,其中就有张有志同学几乎思慕成疾的女神董长卿。
人快乐的时候时光总会加速流失。
一节课结束,秦牧和谭韵都有些意犹未尽,在冗长而平静的岁月里,文学都曾抚慰过他们受伤的灵魂。
相视一笑,筵席散了。
一堂课,秦牧可谓技惊四座,尽管现在的校园已经不在纯粹,可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对有才华的男人总是有些偏爱。
课后,秦牧和吴暖暖在食堂就餐,几个大胆的女孩子跑过来找秦牧要联系方式。
在吴暖暖几乎能杀人的目光里,秦牧一一婉拒。
吴暖暖食粮小,秦牧饭量大,吴暖暖吃饭细嚼慢咽,秦牧吃起来狼吞虎咽。
吴暖暖吃过半碗米饭已经吃不下去了,秦牧吃了两碗米饭才是半饱。
见吴暖暖看着碗里的米饭作难,秦牧自然而然的把吴暖暖的半碗饭端到自己跟前,就着一点剩饭,急头白脸的风卷残云。
秦牧这种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饭方式,引来周围一些好奇的眼光,都猜测吴校花是从哪找了个好像跟米饭有仇大男朋友。
吴暖暖微微脸红,觉得有些难为情。
但看到秦牧把她的剩饭剩菜全部干掉,心里又涌出一丝甜蜜,她那个凤凰男出身的爸爸,宠了名门之后的她妈小半辈子了,到如今她妈吃不下的剩饭剩菜她爸还会甘之如饴。
当然那是个很长的故事,若是有机会她会讲给秦牧听,可不是现在。
秦牧的嘴角沾了一粒米饭,吴暖暖伸手给他摘下,秦牧机敏的往前一探头,吮住了吴暖暖光洁的指尖。
吴暖暖差点叫出声。
秦牧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想起来了,当年在龙城跟萧暮雪也有过这种甜蜜温情的小时刻。
他十多岁就认识萧暮雪,彼时的秦牧刚从莱安搬到龙城,尽管有老爷子偏爱却难免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那时候萧暮雪是个被父母每天逼着练琴快要逼出抑郁症的叛逆少女。
秦家和萧家有些生意来往,一次家庭聚会上,两人也是从萧暮雪擦掉他嘴角的饭粒认识的。
“你,你好坏”指尖被秦牧舌尖触碰的吴暖暖感觉一阵酥麻,像是有微弱对电流沿着胳膊一直传输到大脑皮草。
秦牧楠楠说道:“你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