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化工位于城市的最边缘,它的附近有条无名小河,还有一些果园,农田。
其实好多年前就有当地的农民反映地下水变质,甚至果园的果树成片的死亡。
一些医疗机构还给出过当地居民癌症发病率增加的报告。
秦牧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当年关于大鹏化工一些破坏环境的报道还能找到,秦牧对数字极为敏感,他可以记下一些数据:每日约4000吨化工废水直排这条无名小河。外排废水化学需氧量浓度最高为11156毫克/升,氨氮浓度最高为261毫克/升,分别超控制标准的362倍和165倍。
甚至连同一些县环保司一些发言人,慷慨激昂的说一定要把这个问题彻查到底的视频还能找到。
但大鹏化工却一直存在着,甚至如果不是老陈直接找到省城,这家化工厂都不会有哪怕一天的停工。
秦牧带着裴如衣按照杜白预先给的地点去拍照录视频取证,他知道单凭一个裴如衣的公众号大概率是影响不到大鹏化工的生产的。
但是他需要一个火苗。
只要这个火苗燃起来,他就能把它变成冲天的火焰。
他首先想到的是柳影,她既然打算站队他这边,那她就该表现出一些价值了,她在娱乐圈还是有些人脉的,让那些明星朋友在网络上发挥一下环保热情应该还是可以的,只要捂不住了盖子了,秦牧就不信会有什么大人物,死保张鹏庆。
如果真有,他就亲自跑几趟龙城,秦家的人脉不用白不用,只是如果那样的话,他能在这小县城里逍遥度日的时光也就结束。
他如今可以在秦家的明争暗斗里独善其身,因为他对家族无欲无求,这个世界上权利和责任是一对孪生兄弟,他如果动用了家族对资源,那他就得为家族效力。
恶臭乌黑的废水直接喷进河道里,经过农田的下水道井盖上泛起一阵阵恶臭。
化工厂里灯火通明,机器的嗡嗡声震的人耳朵发麻。
裴如衣说:“我们得进去再拍一些证据,天气预报说要下雨,明天雨水一冲,外头这些污水就都不见了”。
秦牧不是那种极端的环保主义者但看到这种场面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总有一些人为这些无良的商人辩护,说他们如果不违规排污,成本就会上升,成本上升企业就会破产,企业破产员工就会失业。
而实际的情况是,即便完全按照环保标准去排污,这些企业还是可以生存的,不过就老板每年会少赚几十万几百万而已,但是人性的贪婪让他们毫无顾忌的去做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
永远不要指望想张鹏庆这种人会长出什么良心来,他本就是社会的残渣,侥幸获得了一笔财富,然后就以成功人士自居,他永远不会去考虑环保啊,公益这些事情。
秦牧游历过很多国家,好像只有大夏会有一种商人崇拜,有钱就了不起这事,可能普世皆然,但只有大夏的这帮暴发户敢于说的理直气壮,关键是还会受到追捧,这可能是对士农工商这种传统社会文化的一次矫枉过正。
秦牧和裴如衣围着工厂的围墙转了半圈,找到一处略微低矮的墙体,秦牧托着裴主编翻墙而入。
厂区内的卫生条件很差。
地面上全是粘粘的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所有机器都在运转,唯独一处废水处理池旁边的机房里,静悄悄的。
真如杜白所言,厂区里还养了一些珍贵野生动物,飞禽走兽,都无精打采的趴在一个铁笼子里。
其中一只金雕看样子像是刚被禽来的,它被独自关在一个三四平米的笼子里,它来回踱步,眼神里野性难驯。
裴如衣是带了专业的拍摄器材的。就在她拍照的时候。
突然一道手电光打过来,有人喊到:“你什么是谁,在做什么?”。
秦牧拿手阻挡了一下光线,看到那是个呆着安全帽,穿着蓝制服的男人,秦牧正想缓慢靠近把他击晕。
那人突然扯着嗓子喊到:“快来人啊,又有记者混进来了,快来人!”
一个“有”字说明了很多问题,看来曾经对于化工厂排污问题的一些报道的资料,也是用秦牧这种手段获得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经验教训,几乎是瞬间就有十几个打着手电呆着棍棒的男人往这边跑。
若是秦牧孤身一人,他大可以直接去痛殴他们,鉴于这些男人有些是长时间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比街头上那些混混要强壮有力,秦牧可能会受些轻伤,但是总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现在有裴如衣在,一旦起来缠斗,他没把握保证这个女人的周全。
他迅速拉住还在愣神的裴如衣的手,喊:“跑”。
最后有惊无险的秦牧带着裴如衣穿过一个个机器,翻过一道矮墙,最后躲在小河边一座用来充作景观亦或是某种风水布局的假山石缝里。
躲过了一群凶神恶煞的追寻。
假山之间的缝隙并不算狭窄,就是深度不够,两个人只能侧着身子拥抱在一起,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出门仓促,裴如衣随便套了一件白色短袖和一件褐色的低腰阔腿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类型的裤子又开始成了潮流,有些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港星传达。
但秦牧可以断定这种潮流必然是短暂的,因为这种低腰阔腿裤太吃身材,低腰漏出的腰腹和腰肢就无法隐藏赘肉,而且容易显得女人腿短。
但是这种裤子穿在裴如衣的身上正合适。
她腰肢虽然不像少女那样纤细,但也平坦结实没有赘肉,练过芭蕾舞的腿部在阔腿裤的布料贴合下彰显成熟女人的风情。
可能是半夜出门的缘故,她的上身并没有穿bra。
秦牧说:“我们可以出去了,安全了”。
裴如衣贴在秦牧的怀抱里说:“你确定吗?”
秦牧说:“不确定,你觉得呢?”
裴如衣小声说:“我觉得,我现在也很想!”
秦牧问:“想怎样?”
裴如衣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她吻过他的脖颈,喉结,扯开他的衬衣。
缓缓的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