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雨停了,一缕阳光穿过神庙破碎的穹顶,照进来。
阳光里能看到浮游的微尘。
秦牧先醒过来。
昨晚他们睡在了铺满柔软干草的大理石台面上。
这里曾经供奉着一座镀金的佛像。
上一次战争的时候被雅苏台政府军给抢走了。
跟大夏的那种红墙碧瓦的寺庙不同,这座位于三角地森林深处的寺庙整体风格就像西路的教堂,整体石头材质,门窗都是哥特风格。
秦牧看了眼睡在他旁边的伽蓝。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睫毛上,她绝美的脸愈发柔媚,或许是昨晚折腾的太累了,她睡的很熟。
秦牧轻轻起身,在这个历经战火和时光摧残的神庙里踱步。
神庙长宽十多米的穹顶已经破碎了,应该是被炮弹击中造成的,透过那些被战火硝烟熏黑的墙壁,还能看到一些壁画河浮雕。有打坐的佛陀他的坐下缠绕着几条蛇。该雕像描述的是佛陀再菩提树下打坐,将近开悟之时,突然遇上连续几天的大雨,积水开始淹没佛陀打坐之处。这是蛇神出现,以盘踞的蛇神托住佛陀,使他能继续专心打坐,待风雨退去后,蛇神化身人形,作揖后离去。有割肉伺鹰的佛陀,有在地狱中度化众生的佛陀,伽蓝昨晚说这座神庙里曾经供奉的是欢喜佛。
看来并不是开玩笑,壁画和浮雕确实有很多看起来特别香艳的内容。
「欢喜佛」的宗教寓意。正如佛经所说:应该以妇女的身体得度的人,佛就应变成女人去超度他。无论单体或双体的欢喜佛,都表示降伏妖魔,取得大胜利的寓言经念佛。单体或双体的欢喜佛都是***的,其意是象征脱离生垢界。双体相抱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即所谓「方法与智慧相结合」的意思。
三角地的当地信仰八面黑佛,是佛教从天竺传到这片森林里之后与当地传统信仰的一种融合。
八面黑佛,就是佛身的八个朝向上各有一尊佛首,既有佛祖,地藏,观音这种跟大夏一样的佛陀,还有一些当地的神仙,狗头神,象头神之类。
伽蓝这时候醒了过来,她穿起晾了一夜还有些潮湿的衣服,赤着脚走到秦牧的身后。
双手还抱住他的腰。
秦牧问道:「饿了没,要不要去吃早饭」。
伽蓝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贪恋着他的体温。
秦牧看着那些壁画和浮雕,暗想昨晚大部分的画面他俩都复制过,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秦牧又问:「今天就去救人吗?」。
伽蓝松开他说道:「今天晚上就去,我知道他被关在我家附近一处小山包的牢房里,那里有七八个士兵把守」。
吃过早饭之后,两人在隆巴迪城外的海边漫步,吹着海风慢悠悠的走了一个上午。
中午去一家烤肉店吃了一顿,两人喝了几瓶啤酒,没等午饭结束,天又下起了雨。
一个下午两人就那么干坐在烤肉店里,没有多少交流。
以为下雨的缘故,下午五点来钟天已经开始擦黑。
秦牧在伽蓝的带领下又走进了一片山林。
在这片遍布着楠木和樟木的森林里,两人走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山包脚下,是那种很小的山包,在森林中突兀而起,目测也就有个两百来米的高度。
这里是热内部族用来关押重要凡人的地方,秦牧也搞不清楚妖僧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些家伙,竟然享受这么高规格的囚禁。
在上山的过程秦牧注意到这片山林中有一条崎岖的山路,想来平日里看守们运送物资上山就是走这条路。秦牧像如果有
辆山地摩托车的话,或许能骑上去。
雨终于停了,天边挂起来一轮圆月。
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些家伙了啊。
秦牧从伽蓝的手里接过一个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顶的情况。
山顶上有一处石头材质的小房子,房子的门口有四名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男子,旁边还有一座高高的瞭望塔,上头架着探照灯和重机枪。房子的顶上有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两条小腿挨着房顶边坐着,他嘴里在吹着一枚口风琴。
他叫平克,是一名优秀的热内部族的战士。
平克留着一头长发,脑后扎着小辫,他穿着一身大夏08式作战服服,面色黝黑又带着一种酒后的红,,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熬夜的缘故,就连一双眼睛都有些赤红,看上去像是一匹饿狼,本来他在热内部族的军中很有地位,但是因为一次酒后误事,被关了半年,最近被安排到这里做了一个看守小队长,他吹完一曲,打了个酒嗝,抱怨道:「妈的,族长的儿子要大婚,整个三角地都在热闹,到处是美酒,到处漂亮的姑娘,去让咱们哥几个在这个地方,看守犯人,真他娘的不公平啊,打仗的时候老子冲锋陷阵,收了多少次伤,不就是因为酒后掀了一个娘们的裙子吗,就被发配到这种狗屁来了,老子不服……」
「等着吧,等雅苏台那帮王八蛋再打过来的时候,我等着族长亲自来请我去作战。」
「到时候啊,我得让他把那个小娘们给找来,老子当着他的面扒了那个娘们裙子!」
几个在石头房子门口站岗的迷彩服士兵,权当没听见长官醉酒之后的抱怨,一言不发。
「怎么都不说话啊,聋了啊,没听到老子在跟你们说话吗。」平克甩手把手风琴仍去去,砸在一个士兵头顶的钢盔上。
「头啊,说实话族长把你发配到这个地方来,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换个人,族长早把他剁碎了扔到山里喂狼了。」被手风琴砸中钢盔的士兵叫尼亚,是个矮壮的男人,他苦笑的说道。
「是啊,平克老哥,你掀起的可是族长女儿的裙子,伽蓝姑娘啊,咱们热内部族最美的花朵……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这种事我也就是想想,那个,那个,你掀起她的裙子的时候,她有没有穿内衣啊。」
「对对对,平克队长,你给讲讲,你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个屁,那天晚上,庆功宴,被雅苏台人炸掉的电站还没有修复,整个大厅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个尼亚面色猥琐的说了一句:「或许,看到了,也是黑乎乎的一片」
众人哈哈大笑,笑得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