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回头看了一眼。
唐意摔门离开。
姜颦顾不上深究时厌的情况,连忙追了上去。
单独留在她房间的时厌,薄凉唇角嘲弄的勾起。
——
“唐意。”
姜颦在酒店的走廊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气息带着喘:“刚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是是在帮他上药。”
姜颦:“我前两天在四方城的时候差点被人捅伤,是他帮忙拦了一下,我只是出于还人情,帮他上药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解释,并没有让唐意的脸色好转多少:“如果我没有记错,他跟那天去你家找你的人……好像是同一个人。”
那个男人身上的侵略气息,几乎是让唐意过目不忘。
姜颦:“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跟家里面说清楚是我的原因。”
唐意脸色微变:“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颦抬头看向他。
“我是希望你跟他以后不要再有什么纠缠。”唐意道:“我对跟你的这段感情是认真的,希望你也能认真对待。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很好。”
姜颦松了一口气:“我跟他上次就已经说清楚了,等他的伤口好了,我们就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唐意点了点头,“那你……今晚先去我那里睡吧……有两张单人床。”
姜颦有些迟疑。
唐意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只是他或许还在你那里,我不是很喜欢你跟他单独相处。”
姜颦终究是点了点头。
唐意去洗漱的时候,两张单人床之间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前台打来的,但说话的声音却是时厌:“五分钟内,回到你自己的房间,或许我去请你。”
姜颦张嘴想要还击,时厌却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轻咬唇瓣。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知道时厌会说到做到。
当唐意从洗手间出来,姜颦站起身:“我刚才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去看过了,人已经走了。”
唐意看着她几秒钟,没说话。
姜颦硬着头皮说:“我先回去了。”
唐意没有拦她。
回到房间,姜颦叹了口气,她现在觉得,自己跟唐意应该是走不长了。
洗手间内传来动静,姜颦心中一泠。
她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时厌,旁若无人的从洗手间出来。
“你出去。”姜颦皱眉说道。
时厌抬手撕了桌边放着的安全套。
姜颦警惕的站起身。
时厌睨着她,只是撕了安全套,却没有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他就这样走了。
姜颦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瞥了一眼桌上被撕开的安全套,随手丢到垃圾桶里。
夜半,姜颦身上有些发冷,快天亮的时候又跟躺在火炉里似的,反反复复的折磨的她浑身乏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病床旁坐着个男人,她模糊的能看出轮廓:“时……厌。”
一张嘴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时厌抬手托起她的后颈,给她喂了点水。
“几点了?”她嗓子舒服一点,问他。
时厌:“十二点。”
姜颦猛然就瞪大了眼睛,她连忙找手机,“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在哪里?”
她的举动让时厌眯起眼睛:“你要找谁?”
姜颦:“我今天约了人要看工厂,我的手机呢时厌?你看没看到?”
坐在病床边的男人眉眼微松,把她的外套递给她,那里面有她的手机。
姜颦一看微信,果然工厂的负责人给她打了多个电话。
姜颦连忙打了电话过去解释,解释自己的事出有因。
对方对她的病情表示了关心,但最后却依旧终止了这次的合作。
姜颦怔怔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她看到了唐意回去的信息,都没有力气去回复。
她努力了这么多天的成果,都毁在了今天一个早上。
她回去怎么跟董锋交代?
时厌见她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哪个工厂?”
姜颦怔怔的看着他:“……启航。”
时厌捏着她的手指,如同他以往捏苏情的手指一般的模样:“跟我继续做交易么,姜颦?”
姜颦抿唇,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想。
建议时厌也就提了一次,他不急。
下午,姜颦就打听到工厂负责人的位置,匆匆赶了过去。
她想要再做些弥补。
只是即使她见到人了,人家却没有闲工夫理她。
“姜小姐,想要跟我们合作的并不是你们一家,很抱歉,我们已经选用了其他的合作商。”
就算是非可控的错误,犯了就是犯了,没有人会包容你的错误。
姜颦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
一直坐到了天黑。
她第二天照旧过来了,被告知负责人正在接见一位投资商,没时间见她。
姜颦只能在外面等。
北东这边早晚的温差特别大,早上需要穿外套的温度,到了中午大太阳晒的人心里直发慌。
在太阳最大的时候,负责人同投资商一起出来,两人谈笑着看样子是要去吃饭。
姜颦猛然站起身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她有些低血糖。
看到她又来了,负责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助理。
助理会意阻止了姜颦上前。
“时总这边请。”负责人微笑对着时厌说道。
时厌扫了一眼姜颦额头上的汗珠,她的脸色有些惨白。
“这位是——”
负责人粗略解释是一个不再合作的公司特助。
时厌视线落在姜颦的脸上。
姜颦清楚的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
他能帮她说得上话,就看她要不要。
姜颦捏着手指,在左右权衡之后,最终还是在唐意和工作面前,选择了后者。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保住月薪五万的这份工作。
也要向董锋证明,她能胜任。
时厌削薄的唇角轻扯,朝她招了招手。
姜颦身体有些僵硬的走到他跟前。
时厌抬手给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倾身在她耳边低声:“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她从昨天下午蹲到今天,都没有让负责人的态度软下来,到头来也就是时厌一句话的事情。
时厌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王总想必不介意多带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