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是来逮她了。
姜顰捏了捏手指:「你怎么找来的?」
时厌却问:「跟谁住在里面?」
姜顰没好气的回:「我自己。」
她打开门,他就大步迈了进去。
宛如是视察工作的领导,他进去率先就将各个房间给巡视了一遍。
在确定的确是不存任何男性生活痕迹后,这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姜顰将买回来的菜放到冰箱,周己就来敲门了。
门一打开,周己就说:「我刚刚就听到了声音,果然是你回来了。」
她举了举手中的碗筷说:「我都准备好了,你都买了什么?」
她说这就笑容满脸的走进来。
「时,时厌?」
周己看到客厅内沉沉坐着的男人,顿下脚步。
时厌深沉的眉眼在她脸上轻扫。
周己回头看了看姜顰,眼神询问:这怎么回事?
姜顰抿唇,摇头。
原本两个人的烧烤,变成了三个人的,姜顰准备的食材就有些不太够。
周己:「我回去拿一点。」
姜顰正要点头,时总却让她去开门。
姜顰:「干什……」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姜顰狐疑的去开了门,上次给她捉过黄鳝的中年男人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姜小姐。」
姜顰顿了顿,给他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五分钟后,原本有些空荡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材。
是三个人都吃不完的量。
旁边还放着几瓶高档红酒。
周己胳膊碰了碰姜顰的:「时总就是有行动力哈。」
「啵——」
时厌摇晃,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工具钻动,继而拔开瓶塞。
醒酒后,给两人倒酒。
周己受宠若惊,「我自己来就行了。」
姜顰看了看自己的酒,又看了看时厌,他不是不让她喝酒的么?
时厌对上她的视线,似乎是了然她的想法,道:「这里没外人,可以喝。」
周己:是自己人了。
言语收买人心,大概是每个做老板的必修课。
烧烤吃到一半,红酒已经被时厌倒完了一瓶。
时总寡淡的眉眼扫过那空下来的酒瓶,视线在已经醉熏熏的姜顰脸上逗留。
周己:「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时厌打开另一瓶,给姜顰又倒了杯,「时间很晚了,周小姐能自己回去吗?」
周己站起身,打了个酒嗝:「没,没问题,那你,你照顾好她。」
在周己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时,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她隐约看到时厌拿了什么红色的本本,等她揉了揉眼睛要细看的时候,时厌已经收了起来。
她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当关门声响起。
时厌去厨房,将一个小时前熬好的醒酒汤给姜顰喂进去。
「难……难喝。」姜顰靠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嘟囔道。
时厌给她理了理发丝:「还能签字吗?」
姜顰:「当,当然。」
她说着就拿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自己的名字。
时厌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好。」
「我不要穿,穿外套。」
在时厌给她套上外套时,姜顰有些不舒服的想要脱掉。
时厌按住她的手:「外面冷,穿上。」
姜顰:「冷
,冷就不要,不要出门啊——」
时厌捏着她的手指:「领证,总是要出门去一趟民政局。」
姜顰卷长的睫毛不解的看着他,小脸上都是疑惑:「你要……要结婚啊?」
时厌把人抱起来:「对。」
「叮——」
电梯门打开,驰野看着被时厌抱在怀里的姜顰:「时总?」
时厌略一点头,抱着姜顰进了电梯。
躺在沙发上,被」咚咚咚「敲门声吵醒的周己打开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驰野,挑眉,「小帅哥。」
驰野看着她懒洋洋靠在门上,浑身没骨头一般的媚态,喉结滚动,朝着她走了进去。
晚九点。
冬日的四方城早已经被暮色掩盖。
一室男女纠缠的酣畅淋漓。
一处,被迫营业加班的两名民政局工作人员终是等到了今天最后的一对新人。
身份证,户口本,齐全摆放。
只是——
工作人员不由得多看了那醉醺醺的新娘一眼。
可到底是上面亲自发不下来的任务,姜顰也能完整的签字,还会亲昵的靠在时厌的怀里撒娇:「这里的椅子不舒服,我可不可以坐在你的腿上?」
时厌将她抱放在腿上。
后续拍照的时候她还笑容灿烂。
半分看不出来胁迫的意味。
当红本本上面的盖章完成,工作人员将结婚证递给两人:「恭喜。」
姜顰靠在时厌的肩上,已经几乎睁不开眼睛了,见状也要去接,但——
时厌将两本都收起来,揣进了外衣口袋。
「放我这里。」
姜顰打着呵欠,「我困了,想睡觉。」
时厌将她带回了家。
四方城今夜的月色,很美。
——
次日清晨,姜顰睡的昏沉沉时,听到时厌在打电话。
姜顰翻了个身,继续睡。
「今天不用去公司,可以多睡一会儿。」时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坐在床边,修长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侧脸。
姜顰睁开睡眼惺忪,开口时声音有些哑:「给我放假吗?」
时厌:「嗯。」
姜顰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在平墅,眉头皱起:「我怎么回来了?」
时厌淡声:「你昨晚喝的太醉,吵着要回来,说那里的床睡着不舒服。」
姜顰揉了揉脑袋,昨天喝醉之后的事情记不太清楚。
但显然,平墅的床是肯定要比出租房里的要舒服太多。
「我付了钱的。」她说。
时厌今天不知道是心情很好,还是什么缘故,对她的态度不要太好。
「钱我出。」
姜顰:「可是——」
时厌:「刚才给叔叔阿姨定了见面的时间,下周末,你觉得怎么样?」
姜顰的注意力从出租房上面被吸引:「陆女士同意了?」
时厌眸光微闪:「嗯。」
姜顰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忽然就同意了?」
时厌:「同意了不好?还是……你有其他的想法?」
姜顰顿了顿,想要说一下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但转念想,就只是两家人见面而已,这才第一步呢,就算是后面办了婚礼,没领证,他不靠谱的话,都是可以悔婚的。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