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微顿，“这是……拍摄光线还是演员不在状态？”
赵导摇头：“是她现在的气质，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且，根本就由不得旁人说句不是。”
拍摄期间，赵导不是没想要给她挑挑这种状态，但人家高傲的很，压根看不上他这个小导演，觉得合作的都是名导。
姜颦在赵导的点说下，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姜颦看着屏幕，眉头皱了皱，眼前的苏情虽然依旧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但身上那股子清高的劲儿却被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纱。
就是赵导的那个形容词，像是在“打擦边球”。
一个女星要是出现就给人一种要被睡的感觉，那的确是上不了台面。
“青络，打声招呼，那个成片先不要放到网上试水，这个代言人要换。”姜颦说道。
范青络点头，但五分钟过后却告诉她：“姜总，视频已经上传了。”
姜颦凝眸看向她。
范青络：“这……这是李经理的意思。”
李彬要的是结果，是最彻底的商人，所以为公司带来利益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至于会给一个要撤下去的代言人造成什么影响，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试水的宣传片刚一发到网上，是一水的好评。
粉丝控评刷屏的“姐姐好美”，“姐姐解锁新代言好漂亮”……
但在粉丝的狂欢里，总有正常的看客。
【这是药品代言？】
【这代言人确定是在代言药品不是情q用品？】
【现在医药广告代言已经这么野了？这药是只能给男人吃吧？】
保姆车上在赶场出席活动的苏情，不断刷着网上的负面评论。
“停车！！”
经纪人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了？”
司机将车靠边。
苏情捏着手指，正欲发火，手机却响了起来，是秦三爷要现在见她。
经纪人听到手机那头的动静，轻轻对着苏情摇头，这个活动是主办方再三确认过的，如果临头缺席，说不过去。
可秦三爷没有给拒绝的机会。
他看了网上的那些风评，来了兴致。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有本事，将一个看似孤高的女人，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反面。
尤其还是他这个年岁。
苏情：“三爷，我马上要参加一个活动，能不能——”
经纪人见她脸色一僵，随后就听到秦三爷的那一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
宣传片事件在网上闹得轰轰烈烈，粉丝跟网友们展开了骂战。
苏挽情看的乐呵，主动联系了姜颦。
“这个代言人，要换了吧。”不是疑问。
姜颦按了按眉心：“嗯。”
苏挽情：“我来。”
姜颦：“嗯？”
苏挽情笑：“很有意思不是么，苏情现在这风评基本上是从圈子里烂到圈外了，我接下她被踢出局的代言，你们公司会火的一塌糊涂。”
谁让，现在就连网友都知道她跟苏情不合呢。
先是苏情丑化福吉药业，接着就是福吉药业洗白后反不计前嫌的请了苏情做代言，后因网友反对苏情被解除代言人关系，最后是跟苏情不睦的苏挽情来接下这个代言……
这一连串的事情，每一步，都精准的走在网民吃瓜的点上。
完全是一轮又一轮的热度。
福吉药业四个字算是彻底在行业内火了。
苏挽情闲适道：“想想就有趣，这大概就是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你们公司拍摄物料。”
姜颦：“……”
对于苏挽情要接下这个代言的事情，作为营销经理的李彬自然是乐见其成。
这无疑会成为他履历上一个亮眼的存在。
一番操作下来，福吉药业损伤的元气非但得到了弥补，销量还水涨船高。
名头打响，创造了一个行业内的奇迹。
——
“嗡嗡嗡——”
“嗡嗡嗡——”
参加完庆功宴的姜颦被时厌扶到床上睡觉。
时厌口袋里的手机不断响起。
他拿出来，是通陌生来电。
“喂？”
“时厌，我，我流了好多，好多血——”
“救，救救我——”
苏情气若游丝的声音，不似作假。
“你在什么地方？”时厌问。
苏情：“我们，我们以前，以前租住租住的那个老房子。”
时厌顿了顿，“我让人过去。”
“不，不行。”苏情声音哀求，似是随时都会断气，“我现在，现在的样子，不能，不能让人，看到。”
她哀求时厌救她，说着忽然就没有了声音。
时厌察觉到事情不对，弯腰轻轻拍了拍姜颦的肩膀，“颦颦？颦颦？”
姜颦喝了酒，睡得正沉，完全叫不醒。
时厌捏了捏手指，给她掖好被子出门。
时厌到时，老房子的门紧闭，同一楼层的人也早就已经休息。
时厌顿了顿，从一旁的旧鞋柜里，摸到了一把钥匙。
开门。
木门用了太久，会吱呀作响。
时厌的硬质皮鞋踩在旧地板上，发出古旧岁月的低鸣。
“苏……”
时厌看到了半死不活躺着的女人，她的裙子被鲜血染红。
时厌眸光顿住，上前摸了摸她的鼻息。
已经非常微弱。
将人送到医院时，时厌听着医生的话，“伤的比较严重，以后要孩子，可能……会比较困难。”
时厌听着，“人还能走吗？”
医生：“腿上的伤不严重。”
时厌走入病房时，苏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正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空荡。
“我联系了你的经纪人。”时厌垂眸看了眼时间，“我先回去。”
苏情扭动着脖子，看他，嘴唇苍白，“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
时厌淡声：“只要你有承受代价的能力。”
成年人，要承担的起代价。
苏情笑了声，“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时厌疏冷道：“秦老三是黑吃黑起家，你想要这样的男人为你所用？”
愚蠢。
苏情笑着：“可我想要你为我所用，你不是不肯？”
她说：“时厌你还记得吧，你欠我一次，我坐在你的摩托车上，为了断了一次腿，你说过，欠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