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在陆萍的判决书下来之前,时厌率先等到了时少堇被时昊从时氏扫地出门的消息。
时昊把事情做的很绝,完全一丁点的余地和颜面都没有给时少堇留,直接是在公司当着董事会的面,众目睽睽之下宣告他这一时代的结束。
并且,因为时少堇侵占公司资产的罪名成立,时昊直言:「我会保留追究时先生法律责任的权利。」
时少堇脸色铁青,骂他不孝。
时昊始终都是柔和的笑着,说的却是:「父不父,子不子,一报还一报罢了。」
时少堇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扫视在场的其他人,众人不是躲避视线,就是低下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时少堇被直接气到了医院。
时厌在车上,静静的听着秘书赵川讲述的这些事情,神情之中没有任何的变化。
等车子停在眉青风投的楼下,赵川下车绕行半车将后车门打开。
时厌理了理袖口,熨帖西装包裹下的长腿迈下,他长身玉立于集团楼下,微微仰头打量着他耗费心血创立的公司。
「时总!」
「时总好!」
「时总!」
员工们惊喜的看着久不出现在集团的男人,见到他的瞬间,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
时厌大步流星的走入了电梯,随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已经被重新打扫过,叶钦在五分钟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进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的拥抱了时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时厌也有些感慨,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段时间辛苦……」
话没说完,就听到叶钦迫不及待的一句:「不辛苦不辛苦,快!客套话咱就别说了,先给我放一个月的假!」
客套话都是虚的,他现在只想要放假!
放假!
时总摆出一副犹豫纠结的模样,「怕是……不太合适。」
叶钦要炸了:「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再忙下去,老婆都要跟人跑了!」
时厌:「老婆?」
叶钦:「你别装啊,我跟你说,这个假你批也要批,不批……不批我真的跟你闹!」
时厌坐在办公桌前,叶钦没有达到目的就一直在他的耳边念念叨叨着要休假。
时厌被吵得耳鸣,「放假可以,一个月不行。」
叶钦:「二十九天!」
时厌瞥了他一眼:「半个月。」
「二十八天!二十七天!……」在时总的注视下,叶钦宛如是割地赔款一样的不断降低自己的要求,「二十五天!不能再少了!」
时厌淡声:「十四天,不能再多了。」
叶钦悲愤:「二十天!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时厌凉凉道:「十天,你今天就可以去休息了。」
叶钦连忙按住他的手,咬牙:「你够狠!半个月就半个月,十五天以后我回来上班!」
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时扒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时厌微笑:「结婚的时候我随礼。」
叶钦恶狠狠道:「你逃不掉!」
不狠狠的扒他一层皮,就对不起自己这几个月当牛做马的生活。
时厌看着叶钦气呼呼的背影,给姜颦打了个电话:「给轩彤放半个月假吧,这段时间她也辛苦了,叶钦刚刚请了半个月。」
姜颦看了眼忙碌着的轩彤,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交代完正事,两个人谁
都没有挂断电话。
姜颦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促狭:「时总还有什么交代吗?」
从他被从地下室救出来后,时厌发现原本那个容易害羞的姑娘,当真是变化了不少。
「有。」他说。
姜颦:「什么?」
时厌:「今晚,早点回家。」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现在听来,却似乎弥足珍贵:「好。」
可时总正经不过三秒,他说:「我让人送了水床过去。」
姜颦:「……」
她的沉默让男人轻笑两声,结束了通话。
姜颦将轩彤叫了进来,轩彤在听到姜颦要给自己放假的时候,沉默了片刻,问:「是因为……叶钦吗?」
姜颦被她问的一愣:「怎么会这么问?」
「刚刚叶钦给我发信息了。」轩彤说,「如果姜总是因为想要我放假陪叶钦,那还是不用了。」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姜颦的错觉,她隐约的嗅到了火药味。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轩彤没开口。
姜颦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轩彤沉默数秒钟后,将自己暗恋叶钦多年,又想尽办法吸引他注意力,然后欲擒故纵换公司,勾引叶钦兴趣的事情都说了。
但话锋转到现在就忽然变成了,「但我现在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姜颦告诉她:「叶钦已经喜欢上你了,轩彤。」
等待了那么多年,一朝得偿所愿,怎么会忽然觉得不合适?
轩彤抓了把头发,「虽然这样说很矫情,但是姜总你也知道,谈恋爱和结婚不太一样,叶钦怎么说呢,他很好,样貌很好也有钱,但是他太花了,他现在就是对我感兴趣,脑子一热,看样子情深义重,但时间一久,新鲜感过去了,就该忍耐不住去找其他女人了,我以前觉得我能掌控住他,但现在时间一久却已经动摇了。」
姜颦:「我以前也觉得,我跟时厌长久不了,所以我总会疑心,他什么时候会舍弃我。」
轩彤:「时总很爱你。」
就算是受到伤害,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时候,时厌的视线都会下意识的追寻她。
「是,所以我现在不再怀疑我们会走到最后。」姜颦笑着看向她:「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了叶钦那么多年,也应该试着相信,你会是他的最后一个,我从认识你开始,就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人,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
轩彤没说话。
姜颦继续说道:「你如果放弃他,那以后他身边就不是可能会出现其他的女人,而是一定会有另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边,也许那就是他的最后一任,你真的甘心吗?不会觉得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