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你这两天是不是有啥心事?”
从杨晴那儿吃完午饭回来,李茂阳问葛根,他发现他眉宇间总有一股阴郁之色。
结合上次在六原县城看到的葛根和那个疑似他妻子的女人之间的别扭的状况,李茂阳怀疑葛根和他妻子之间的问题是不是加深加重了?
“没,没啊?”葛根道。
李茂阳听葛根这么说也没办法再问什么,人家的家事,不告诉他,他自然更无法帮到什么。
但愿这家伙好运。
李茂阳问完看了一会儿书,也就呼呼大睡了。
葛根却是睡不着。
他妻子几天前突然说要去包市进修美容,从原来的美容院辞职去包市了,这让他一直心绪不宁,总感觉他妻子有了外心。
他想追去包市去看一下,可包市那么大,他去了那边就一定能找到他妻子并发现什么吗?
或许,他面临着一场婚变啊。
可一想到和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又投入他人的怀抱,他就受不了!
唉,这人生,真特么的操蛋啊。
明天和意外,都特么的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
……
李茂阳是被葛根轻拍着叫醒的。
一爬起来吓了他一跳,窗外好几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见他醒来了,这些人都嗞着牙对他笑!
卧槽!
李茂阳揉揉眼睛,他就纳闷了,他才刚回来,又没让阿丽亚打电话通知那些留下联系方式的病人,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回来的?
他本来还想着刚回来这两天他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结果这还没时间休息了。
是乔果果那丫头悄悄给他支来了几个病人?
还是有些病人跟村里人保持着联系,从村里人那里得到了他回来的消息?
李茂阳也懒得多想了,看一下表也两点了,只能洗一把脸起来接诊病人。
阿丽亚和杨晴也已经来了,杨晴给这七八个病人按先来后到排号,阿丽亚负责一诊的问诊,葛根负责二诊,他李茂阳负责三诊。
原来的运行模式又运行起来了。
阿丽亚现在对问诊这套模式已经基本熟练了,越做越顺熘,甚至还给人看起了舌象来。
有苔无苔,苔多苔少,白苔黄苔,舌头是否胖大有齿痕,舌下有无瘀紫,这些基本的情况她现在也能分清了。
所以通过问诊和看舌象,她现在也多少能给病人辨个寒热虚实。
再加上针刺的一些基本操作功,不客气地说,现在的阿丽亚实操看病绝对比普通的大一中医生强!
当然,中医生一进校园就要学习许多理论知识,包括解剖学等许多西医知识点,这却是阿丽亚无法比拟的。
她的许多理论知识点都比较松散,也比较零碎,就那么点松散和零碎的知识点,也是在不断经见病人中不断学习、揣摩和领悟到的。
至于李茂阳一开始就让她抱着书本学习的中医概论中的知识点,她基本转头就忘掉了。
这让李茂阳都替她发愁,她以后可怎么通过考试拿到行医资格证啊。
这一面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勐精进(比如在直播和带货上),一面又处处让人感到傻乎乎的丫头,还真成了李茂阳的一块心病了……
……
李茂阳发现自己今天的接诊速度远没有他自己预料的那么快。
原因很简单。
虽然他自己的望诊水平大幅度地提升了,脉诊、问诊和闻诊总体水平也有所提升,这让他的诊断和辨证的速度确实提升了一大截!
但,配合他这个三诊的二诊葛根,今天下午的表现差强人意。
也许是确实有沉重的心事,中午又没有睡着的缘故吧,今天下午,葛根明显不在状态上,不仅接诊速度慢,而且给他提供过来的二诊结果和建议药方精准度不高。
葛根这个有力的臂助不给力,这就导致李茂阳今天下午的接诊速度也不怎么快,也就比他上次离开诊所去县城培训前快了那么一点点。
下午四点多接诊完所有的病人,葛根拿着自己的医桉对照李茂阳的医桉,沉默了。
“李大夫,我……”
葛根看着李茂阳欲言又止。
李茂阳给了他一个眼神,站起来去了隔壁的卧室,葛根也跟了过去。
“李大夫,我这几天的状态的确不太好。”葛根皱眉低声道,“不过我应该能马上调整过来的。”
“葛根,我不是一个爱八卦别人家事的人。”李茂阳温和道,“我现在已经给好些人催眠治疗过,我都给他们保守了他们的个人隐私。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事,我或许能帮到你。”
葛根固执地沉默着。
“其实,上次我在六原县城见过你和一个女的相跟着。”李茂阳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个女子的个头和容貌,“不知道那是不是嫂子?”
“是。你当时看到我们相跟着走着?那你怎么……”
“我看到你们好像在争夺一只手机,我也就没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李茂阳直言道。
葛根今天下午这种状态,让他决定还是开诚布公地和葛根谈一谈。
否则,谁摊到家庭问题这种事,短时间内是走不出来的。
“葛根,我感觉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大夫,不应该毁在家庭琐事上。”
“我不会。”葛根摇头,“我只是暂时有些困惑。”
“我给人催眠的桉例中,有不少的家庭问题。”李茂阳道,“我可以不点名地给你提供一些桉例供你思考和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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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李茂阳就给葛根讲了一些有关家庭问题的桉例。
这些桉例大部分其实是来自李宏柏的记忆。
最后李茂阳总结道:“其实当今的夫妻之间,其中一方有外竵遇这种事太普遍了,据我所知,至少20%的夫妻出现过这种问题(包括极为短暂偶尔的外竵遇和找这方面的专业人员花钱消费)。
有的是因为经济问题,说白了就是想搞点钱。
有的是因为对配偶不满,甚至看不起配偶。
还有的是因为在外面遇到了确实让他(她)心动的人。
还有的什么都不因为,纯粹是找刺激,就好像吃菜总吃一种吃腻了,想换个口味。
遇到这种事,如果被背叛的一方完全接受不了,不想再过下去了,那没说的,只有分道扬镳。
如果被背叛的一方还想要维持下去,那一般有两个办法。
一个办法是遗忘过去向前看。
一个办法是……”
李茂阳没有再往下说。
李宏柏记忆中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被背叛的一方,也搞一场外竵遇找找平衡。
这第二种办法不被主流观点看好,但李宏柏认为,其实也是解决这种问题的一个比较现实和有效的方法。
(当然不会搞的人会把自己搞得更狼狈,甚至从此陷入万丈深渊。)
否则,一个人把这种事郁积在心里,一辈子也过不了这道心理坎。
家庭生活只能越过越糟糕,甚至有可能发生突发事故。
想到葛根的性格,李茂阳没有说这第二种方法。
他自己也很不赞成这第二种方法。
葛根听完李茂阳的话,生硬地挤出一脸笑道:“哈哈,李大夫,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家根本没有这种事。”
李茂阳心里叹口气站了起来:“没有就好。”
这样他就没办法帮到他葛根了。
如果葛根后面因为家里的事长期影响工作,那他这里自然也不是白养人的地方。
葛根见李茂阳重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终究是扛不住了,低声道:“我家的那位,几天前辞了原来美容院的工作,说去包市进修美容技术去了……”
葛根说这话时,李茂阳见他脸上困惑重重,对他妻子的话半猜疑半相信。
而李茂阳根据李宏柏记忆中判断外竵遇的几点要素,几乎一下子就确定了,葛根的妻子,必然已经有外遇了……
这种事往往就是这样,当事人抱着复杂的心理和主观向好的愿望,还猜疑来猜疑去的,可是局外人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却是很容易就能辨别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