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衿衿的拳头硬了,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挥在这个登徒子的脸上了,但是不行,她还要套消息,她得忍。
“公子说笑了。”
她尴尬的笑了下想蒙混过去,没想到纱幔后的男人反而坐直了身子,用目光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番后开口。
“但是不软,应当不是舞姬,你的舞跳的实在也是,一言难尽。”
他还啧了两声,任衿衿抓住了自己的裙角,已经想好要怎么埋他了,一句话精准无比的攻击她,换谁谁忍啊。
“莫不是你家小姐生病了,你不过是个洒扫丫鬟,想要荣华富贵,前来顶替的?”
他发出一道了然的声音,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真相,任衿衿却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声音还有这话,怎么那么像大魔头?
她伸出手猛的撩开了纱幔,谢轻舟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撑在小几上,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嘲笑。
“大魔谢轻舟???”
刚到嘴边的大魔头三个字被她赶快刹车收了回去,差点喊出来了。
谢轻舟抿了一口茶看着她的装扮:“看来你在这里混的也不错,不如留在这里?”
他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的任衿衿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还不能发飙,现在他们全指望面前这位爷呢。
“老大,我错了。”
她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一双眼睛看向他,今日的任衿衿便犹如误入人间的精灵一般,她的眼中满是纯净,毫无魅惑。
可只是这一个眼神,就能让世间男子沦陷,不过对着谢轻舟来说,全没用。
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谢轻舟伸出来手将任衿衿拉到自己的腿上,他带着凉意的手箍住了她的腰身。
柳娘推开了房门,就看到了他怀中的任衿衿,她瞳孔微微睁大,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公子,这是我们阁里的舞姬,想必是走错了地方,我再给您换一位姑娘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到这来的。
谢轻舟的手指十分轻浮的在她的腰身上摩挲了两下,那双眸子中满是欲望,饶是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也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实在是他那张脸就已经敌得过一切了,谢轻舟伸出另一只手摘下她的面纱,目光看不都不看柳娘。
“无妨,我很喜欢她,下去吧,不要扰了我的兴致。”
少年轻咬了兴致二字,柳娘也知道他的身份,罢了,将错就错吧,能帮主人拖延住他就行。
她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等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任衿衿就被他推到了地上,幸好有地毯,她也没有摔着。
任何她看到谢轻舟拿出了手帕,将摸过她的地方擦拭了一遍然后垂眸看向任衿衿。
“把你这段时间打探到的,都告诉我。”
任衿衿收回了自己满肚子的气,把这几日的事情说给了他听,谢轻舟听完后看了她一眼。
“任衿衿,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别人家的姑娘被抓到这种地方,早就吓哭了,她倒好,跟这里的人处成了姐妹,还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任衿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是,她社交小达人的称号可不是白喊的,姐们会的可多了,偷着乐吧你。
“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玲珑幻境中的一个小世界。”
谢轻舟站起了身,在这房间四处走了走,然后补了一句:“你知道她们是什么吗?”
任衿衿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女子,她摇了摇头,然后听到他说:“骷髅,皮相可是从别人身上生剥下来的,以怨气为养气,供养自身。”
他的话不急不缓的,任衿衿却是听得头皮发麻,她很想告诉谢轻舟,让他闭嘴,直到她看到了他嘴角那丝玩味的笑。
擦!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狗男人,气死她了。
此时隔壁的陆云谦在看到江竹苡之后,一颗担忧的心瞬间松了下来,只不过在看到她的装扮后,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红霞。
最惨的莫过于另一间房的苑烜了,被几个大美人接连灌酒,最后喝到人事不省。
“我,我真的喝不下了。”
他倒在了桌子上,彻底昏睡了过去。
任衿衿看着谢轻舟的动作,她站起了身坐到了塌上说道:“这里的房间几乎都一样,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门。”
她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缓缓的说着,谢轻舟转头看了一眼她的动作问道:“布局。”
“很像一个,八卦阵。”
任衿衿嚼了下嘴里的橘子,顿了顿说道,她依稀记得刚进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很像一个八卦阵。
怎么说呢,就是这房间的排列还有那些装饰物,就很不同。
谢轻舟的手指划过床上装饰的铃铛,那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在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来时的那个石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整个春如阁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一般,再看看一楼的那些男人,时间越久,他们的脸色就越加苍白,只怕熬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变成一具干尸了。
能仿造出一个玲珑幻境的小世界,幕后之人倒是有点实力,不过这场局,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困住他们,那未免太过于浪费了。
仅仅只是阻挡他们前去伏魔山的脚步吗?还是说,帝辛能在这段时间彻底拿回自己的修为?
任衿衿看着他沉思的模样,这里确实很古怪,竟然难到大魔头了?
“走吧,去找其他人。”
谢轻舟出声说了一句,而后转过了身,任衿衿抬眼看去,只看到他脸上清浅的笑意,这个笑,怎么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隔壁房间,江竹苡扑到了陆云谦的怀中,仰头看向他:“师兄,我好怕,要不是小师姑,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
陆云谦红着脸把她扶正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江竹苡抽泣了一声这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脸上一副崇拜:“你不知道小师姑有多厉害,什么叶子牌,推牌九,还有划酒拳,小师姑样样精通,哄的那些人对小师姑可热情了。”
“那,小师姑确实很厉害。”
陆云谦不偏不倚的说了一句,也幸好有小师姑在,不然以江竹苡的性格,只怕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站在门口的两人听着江竹苡的话,谢轻舟微微转过头笑着看向她:“没想到,小师姑会的还挺多。”
任衿衿尴尬挠头,那不都是权宜之计吗?再说了,女孩子会一点点混场子的东西怎么啦,她私底下就是牌酒都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