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的眸子死死看着白翎:“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你明明知道浣心珠是我留给你的。”
“我要浣心珠做什么,墨幽,你难道想让魔尊将整个龙宫都拆了吗?”
白翎看都没有看他,她知道墨幽是想拿浣心珠给她,因为之前她被她那好父王取龙骨时本就伤了身体,但是这副残躯,没有必要,能活多久算多久。
“你不要?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又怎么会满足你,让你和那只海妖双宿双飞!”
墨幽脸上满是怒气,白翎淡淡地说道:“我说过了,我和古力,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你为了他甘愿嫁给我,只是朋友,他怎么会为你去死?”
他抬眼看向她,走到她面前:“忘了告诉你,他早就死了,而你,只能是我墨幽的女人。”
墨幽掐住了她的下巴,眸子中满是阴郁,白翎的脸上满是震惊,那张淡淡的面具散开,她掐住了墨幽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古力死了?”
白翎不敢置信,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古力,结果现在墨幽告诉她,古力死了,她怎么能接受。
任衿衿看着两人现在的样子,上演着一副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戏码,她拉了拉谢轻舟的衣角:“要不我们现在先走?”
“别急,东西还没有拿到。”
谢轻舟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白翎突然掏出一件东西,顶端很是尖锐,在墨幽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墨幽,我的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说,我受尽父王疼爱,可是我的父王从始至终都想要一个儿子,甚至我小时候还被当成了男人来养,再后来,你来了,我们明明是兄妹啊,可是为什么我父王却要我嫁给你。”
“我恨你,墨幽,你已经有了亭云,可是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古力,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就算你把我救活了,我也还会寻死,我留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古力。”
白翎笑了起来,任凭眼泪打在了地上,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这一次,就让她随心而去吧。
“白翎!”
墨幽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的怒气就要喷薄而出,他大喊了一声:“去拿浣心珠!浣心珠一定可以救你。”
“墨幽,白翎根本就不想活了,你何必再强留她?”
亭云看着倒在床上的白翎,她就连死,都不愿意死在墨幽的怀里,她该有多恨他,就连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墨幽对她的执念这么深,墨幽本来就不是什么身份低微之人。
“王,王妃,不好了,浣心珠被盗了。”
一名守卫跪在地上慌张喊了声,墨幽看着白翎,大步走了下来:“你说什么?”
而谢轻舟的动作却是很快,他略过了那名守卫,带着任衿衿走到了龙宫大殿,那本来罩着浣心珠的玄冰盒已经四分五裂了,里面的浣心珠早已不见。
没想到他们在那里争来争去,却早已经有人抢占了先机,谢轻舟的脸色有些不好,敢跟他抢东西,怕不是活腻了。
“尊主。”
燕姬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飘在谢轻舟面前:“属下参见尊主,浣心珠被巫妖拿走了,他们在伏魔山给尊主设了陷阱,您小心些。”
说完后她的身影就消散了,任衿衿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不安:“阿舟”
“没事,走吧。”
他拉着任衿衿走出了龙宫,在出去的时候,一片龙鳞飘到了任衿衿眼前,而后落到了她伸出来的手上,这是白翎的龙鳞,只不过已经散去了光芒,灰扑扑的一片。
任衿衿看了一眼龙鳞,最终还是将它收到了储物袋中,若是能寻到海妖的尸体,到那时,再给他们葬在一起吧。
出去的路很顺畅,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甚至墨幽都没有出来阻止他们,谢轻舟带着任衿衿冲出水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江竹苡和苑烜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陆云谦不见踪影。
任衿衿赶忙上前扶起江竹苡,拍了拍她,将她胸腔里的水给拍了出来,她浑身都湿透了,头上还挂着一些海草,等她缓缓睁开眼之后看到任衿衿只差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呜呜呜,小师姑。”
江竹苡伸出手抱住了任衿衿的腰身,活像一个受了委屈要找家长告状的小孩子,任衿衿拍了拍她的背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我们在上岸的时候遇到了颜沁。”
她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任衿衿,在任衿衿和谢轻舟进到龙宫的时候,他们为了躲避海草的攻击,匆匆上岸,没想到刚上来就遇到了颜沁,那个时候的颜沁看起来只是皮肤有些发白,性子也更冷了,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脖子有些不正常,三人本来说要等任衿衿和谢轻舟回来再出发,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颜沁走到了那片树林里的时候大叫了一声,陆云谦只好去看。
而后,本应该在树林里的颜沁却出现在了海滩上,将两人推入了海中,江竹苡不会水,避水咒没有施展出来的时候,就呛了好多水,是苑烜拉着江竹苡上来的,最后两人就倒在了这里,直到任衿衿发现他们。
“颜沁看起来很不正常,可是我”
她有些害怕的抬头看向谢轻舟,按道理来说,那日颜沁被谢轻舟杀了之后,丢进了海里,她应该活不成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江竹苡明白,在谢轻舟这里,小师姑是例外,他不想让小师姑知道他这么残忍,所以她只字未提。
“先去看看吧。”
任衿衿想了想,反正他们也是要往前走的,不如就先过去看看,是人是鬼总要见了才知道。
“也不知道这个颜沁是用的什么方法,竟然会比我们先到这里。”
她晃了晃头说了一句,江竹苡过去将苑烜扶起来,等苑烜醒过来后,他感觉任衿衿的态度也变了很多,虽然还是之前那样,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小师姑,谢师兄。”
他有些虚弱,江竹苡只好扶着他往前走,而这海岸的前面,便是一处林子,想来这便是闻人义口中的土家密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