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本以为任衿衿不会再回来,但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回来了,她的小脸上满是怒气,她伸手关掉门,在谢轻舟面前开始脱外衫。
“阿舟不是想看吗?你转什么身!”
她高声喊了一下,白嫩的肌肤在差一点接触到外界空气的时候,谢轻舟闭着眼给她拉上了衣服:“任衿衿。”
任衿衿看着他红透了的耳尖笑着问道:“你不看了吗?”
听到她的话,他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我从来不喜欢强迫人。”
“是我自愿的,你怎么不睁开眼?”
她的话中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谢轻舟往后退了两步:“你留在我身边,真不怕我哪天杀了你吗?”
他握紧了拳,抬眼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离开我吧任衿衿,人与魔本就无法同归。”
“殊途同归可不是拆开来用的,谢轻舟,若是真狠心,你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任衿衿步步紧逼,直到走到他面前:“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你闭嘴!”
她看着他刚要张嘴,她就叉腰呵斥了他一声,看着他有话不能说,任衿衿这才觉得心中畅快。
谢轻舟被她逼到了床边,她转过身走到一旁,看着他坐在床上一副有些愣怔的模样,她低下头笑了下。
还敢赶她走,凶她,这次非要好好治治他。
简单将这间茅草屋收拾了下,任衿衿直接上手去拉他的衣服,谢轻舟的耳朵更红了,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看你伤势啊,还能干什么?”
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谢轻舟一时没反应过来,外裳就直接被她拉了下来,眼看里面的衣服都要不保,他慌忙站起身:“任衿衿,你是姑娘家!”
“哦,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对了,你不是要我走吗?我想了想,这段时间承了你太多恩情,还是要报答完再走的。”
“不如今日先替你疗伤怎么样?”
任衿衿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拉着他的衣袖一使劲就让他再次坐到了床上,小样,跟她玩,她什么人没见过,还想骗她。
谢轻舟也没想到,任衿衿会是这般模样,本以为那样做她再也不会回来,没曾想,现在自己倒成了被动的一方。
“不用,我自己来。”
他垂眸隐去眼中的情绪,任衿衿就这么看着他,都说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他又在害怕什么?怕她看到他眼中的情绪吗?
这几日,任衿衿和谢轻舟之前就这么相处着,她也不会多说什么,谢轻舟大多数也是沉默,直到今日,他再次跟心魔对上的时候。
坐在不远处的少年侧身对着她,怕她看出什么,一句话未说,脑中的声音一句接一句,扰的他头疼不已。
而她早就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在他掏出匕首准备再次伤害自己的时候,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阿舟。”
谢轻舟垂眸看向半跪在地上的任衿衿,他伸出手再次推开她:“离我”
“又让我离你远些?”
任衿衿握着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脖子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他那双红眸盯着她,手上却没有使劲:“任衿衿,我不需要什么同情与怜悯,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在可怜我。”
谢轻舟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冷淡的话,他想赶她走,他怕控制不住心魔,会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
“我可不会可怜一个魔,我只会心疼我的阿舟。”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谢轻舟手中的匕首被她夺过去扔在了地上,这一次她不由分说的对他施了法术,将他定在原地。
任衿衿知道,以谢轻舟的修为,挣脱她这个小菜鸡的术法是轻而易举,但是他闭上了眼,却是没有再动。
“为什么不听话,我让你走,你就这么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胸口:“我是为了我的阿舟。”
直到胸口一凉,他猛地睁开眼:“你做什么?”
“我看看伤口。”
任衿衿摁着他的手仔细看了下,那日摇光的一击可是杀气十足,也多亏他反应快,不然堂堂魔尊就得死在那里了。
“你不是说你自己上药吗?”
看那伤口上连个药粉的影子都没有,她就知道这人又在说谎,正准备拿了瓷瓶给他上药,就见他挣脱了她的手站起了身。
“我自己来。”
话一说完,她仰起头,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我给你上药,就这么难为情?”
任衿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他的双手,怕她磕到,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护住了她的腰,嘴里还说着疏离冷淡的话。
“今日我倒要看看,我给你上药,你能怎么样。”
说罢她就不管不顾的拿着瓷瓶往他胸口倒,谢轻舟又羞又气,哪里见过她这般模样。
“任衿衿!”
“喊什么,我又没对你做过分的事情。”
她半坐着,看着他倒在地上羞红的脸,一时之间倒是觉得,谢轻舟这么纯情的吗?
艰难的上完药后,谢轻舟说什么也不让她再靠近一分,任衿衿摆摆手,他那伤势倒是还得再养个几天,这个心魔又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他们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吧,那成什么了,他一直赶自己走,无非就是因为在某些时候,心魔会控制他,然后伤害她,所以归根结底只要让心魔无法再出来,那么谢轻舟就不会这样了。
突然,她想到了冰棺里的那把剑,难道,那把剑可以帮他压制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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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灵仙山内,天权正在处理事情,前几日他们带回来了天枢和苑烜的尸体,苑烜被他埋在了后山的弟子山,但是天枢却是不知如何处置。
后来还是摇光师叔说,先关押天枢,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要拿到魔尊的魔骨来炼制法器才行。
他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心有不安。
“掌门,不好了!”
门外传来了弟子慌慌张张的声音,天权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怎么了?”
“天枢不见了!”
一道消息犹如平地惊雷,天权顾不得什么,只得匆匆前往牢里,只见几名弟子倒在地上,脖颈间有血痕,而牢房的门大开着,哪里还有天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