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衿衿听到身后传来了许季文的声音,她转过头,许季文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勾起一个笑看向她:“是你朋友吗?”
“是,我朋友。”
她指了指谢轻舟,觉得好像说保护神也不行,许季文还会以为她疯了呢,没想到谢轻舟将那半串糖葫芦塞到她手中:“也是哥哥。”
“团团的哥哥只有明安哥,敢问这位?”
许季文的眸子弯了弯,谢轻舟嗤笑一声,一个凡人也敢来跟他抢,若不是看在衿衿的份儿上,在他出声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好了好了,这都快午时了,不如去我爹爹那边吃饭如何?”
也不知道她阿兄劝好娘了没有,这会儿她也不敢回去,肚子叽里咕噜叫,总得解决下肚子问题吧。
许季文盯着谢轻舟,但是谢轻舟没有再分一个眼神给他,反而低头看向了任衿衿:“好,都听你的。”
其实按照谢轻舟的计划,衿衿如今是凡人之躯,若想要长命百岁,还是需要去修习正统仙法,他的修行体系不适合她。
所以他便想着将她送到坤灵,但是她出生时,少了一魂一魄,所以才不会哭,那魂魄此时正在他的宫殿温养着,若想要将魂魄还给她,还需要一些时日。
至少需要她到筑基期才可以,这样魂魄融合起来才不会伤她的身体。
如今她也才十四五,上坤灵,至少还需要两年才行,不然过不去入门测试,到了坤灵也无法修炼,不如他这两年先尝试着给她输送灵力,让她能够适应。
不然他怎么会让衿衿一直待在凡间,再加上,燕姬说得,现如今衿衿完全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是他贸然将她带走,只怕会引起她的反抗,也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他能等,三百年他都等来了,也不差这两年了,徐徐图之,让她能够接受他的存在。
三人来到了金福酒楼,门口的伙计看到任衿衿高喊了一声:“小姐怎么来了?”
“阿来,爹爹在吗?”
任衿衿问了一句,这金福酒楼其实最早并不叫金福,是为了给任衿衿抬面,所以用了相同的字音,而且任坤也说了,将来任衿衿出嫁,这金福酒楼包括任家的一多半资产都是要给她的。
现在任家也是随州首富了,想娶任衿衿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一半被谢轻舟给赶走了,一半被许季文给威胁了,这才导致没有一个人敢往上凑。
“老板在的,在雅间,我带您去。”
任衿衿点点头,跟着伙计走了上去,走时还让另一个伙计先带着谢轻舟和许季文去包间,她等会儿再过去。
当包间的门关上的时候,许季文抬手给谢轻舟倒了一杯茶,看着他那头银发说道:“阁下是对团团有意思?”
谢轻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端起了那杯茶,许季文的手握紧了茶盏继续说道:“我与团团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
“哦,所以?”
男人挑了下眉反问道,语气淡然仿佛丝毫不在意。
“我们两家的父母也早有联姻的想法。”
听到他的话,谢轻舟嗤笑一声这才抬眼看向他:“那你有问过衿衿,她喜欢你吗?她愿意嫁给你吗?”
两个问话,让许季文有些难以回答,他张了张嘴:“你是要跟我竞争吗?”
他与团团自小一起长大,两家父母关系也好,所以从小他就一直觉得,总有一天,团团是要嫁给自己的,但是没想到,中途还能冒出来一个人。
“我与衿衿,是斩不断的情缘,不要再对她有什么幻想了,她与你,永远都不可能。”
若是放在以往,谢轻舟都不会跟他说一句话,在他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但是如今他要积善行德,相比较三百年前,这三百年来,他已经收敛许多了。
“你们聊什么呢?”
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任衿衿带着伙计端来了饭菜,谢轻舟起身给她抽开了凳子:“没什么。”
他的眼神幽暗的看了许季文一眼,随后收回,对着任衿衿说道:“等下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她问了一句,谢轻舟笑了下没有回,一旁的许季文还想张嘴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嘴张不开了。
用过午饭后,谢轻舟带着任衿衿走了出去,许季文也紧随其后,但是谢轻舟牵来的马,只有两匹。
谢轻舟眼含歉意的看向许季文:“不好意思许公子。”
“许胖胖你就别去了。”
任衿衿也不想让许季文跟着去,因为她还有些话想问谢轻舟,不等许季文回话,任衿衿就翻身上马。
谢轻舟是不用骑马,但是在人间,还是得装装样子的,许季文看着两匹马渐行渐远,握紧了拳。
团团每次见他,都像是一副好友的样子,甚至与他都没有这么熟稔,但是对着他却可以放下所有戒备,坦然接受。
他闭上眼,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我们去哪里?”
“你有话对我讲?”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谢轻舟驱马上前:“你先说。”
看着他那双红眸,任衿衿别开眼问道:“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为何我感觉,我像是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一样?”
马儿停下步子,她的话轻飘飘的传来,谢轻舟勒住缰绳,半晌后说道:“你想知道?”
听到谢轻舟的话,她猛地抬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两个人真的有什么渊源吗?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为什么?”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谢轻舟抬起手,刹那间,万花盛开,将两人围了起来,他从马上下来,走到她面前牵住了缰绳。
“衿衿,有许多事,现在还不能说,但是,你只需要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行。”
他的手紧紧握着那根缰绳,微微仰起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她,薄唇轻启:“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任衿衿低头,听到他说:“我叫谢轻舟,轻舟难过万重山的轻舟。”
“难道不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谢轻舟轻笑一声回她:“就是轻舟难过,一叶轻舟泛渺茫。”
许是他看过来的目光太过认真,最后任衿衿也没有再计较,只是心中还有些不解,她也才十四五岁,和他究竟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