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小的可算是找到您了。”
南安世子急冲冲奔下茶楼,刚想朝长街另一头围观的人群跑去,不料被一个青衣小厮拦了下来。
他抬头朝来人一看,认出是府里的小厮,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长丰,可是府里有事?”
来的是南安王身边的小厮,“世子爷,王爷找您有急事,让您立刻回府。”
“这…”
一边是胞妹的救命恩人遇上了麻烦,一边是有急事找他的父王,南安世子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先顾哪一头好。
跟在后面下来的镇国公世子恰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自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不必担心,你先回府,萧姑娘那边我去看看。
南安世子一喜,怎么把好友给忘了。
“那行,你去帮萧姑娘,我就先回府了。若是有事,记得派人去王府通知我。”
南安世子骑马匆匆忙忙往府里赶,陆承廷抬脚朝长街围观的人群走去。
郑板桥说,咬定青山不放松。
大黑狗是咬定屁股不放松。
不管胡大如何惨叫哭嚎,还是用手死命拍打,大黑狗就是不松开他的屁股。
也怪他平时缺德事做得太多,不得人心,那么多围观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他一把。
萧锦悦冷眼看着他跟大黑狗相爱相杀,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次不让他吃足苦头,她是不会让大黑狗停下来的,胡大的嘴实在是太臭,当众毁一个女子的清白,无异于杀人放火。
“谁的狗,还不快来拉开,别怪老子改天将它剥皮抽筋!”
胡大用尽了办法,可就是没法摆脱大黑狗,终于想起了要找狗的主人。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好像是董大成家的狗。”
“哪个董大成?”
“就是城南街尾董屠户董大成。”
正津津有味看着热闹的董大成,见自家的狗被人认了出来,这才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朝自家的大黑狗走去。
“大黑,别咬了,快过来。”
倒不是怕了胡大,他虽然不常来城东这里,但对胡大的为人也曾经听说过。
他之所以站出来招呼自己的大黑狗,只是不想让众人对自家的狗有所顾忌。
毕竟大黑狗常年守在他家的猪肉摊前,若是惹得众人害怕,谁还敢去光顾他家的猪肉摊,那不是影响他的收入嘛。
只是没想到,往常还算听话的大黑狗,不管他怎么叫唤,依然是死死地咬着胡大的屁股不放。
董大成双手随意一摊,朝胡大道,“大黑不听我的,我劝你还是老实对人家姑娘坦白吧。”
胡大心里将董大成家的祖宗八代都狠狠地问候了一遍,但嘴上却不敢骂一句。
皆因董大成长得膀大腰圆,他打不过,而且他家里的三个儿子也不是好惹的。
无奈之下,胡大只好朝萧锦悦哭喊起来,“萧姑娘,不,不,不,姑奶奶,求求你了,快让大狗松开口吧,求求您了。”
面对胡大的求饶,萧锦悦面不改色,笑眯眯地两手一摊,“不好意思,大黑不是我家的狗,它又怎么会听我的话呢。”
这时的胡大痛得脸都扭曲了,一时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这位姑奶奶,可想到怀里的五十两又不舍得吐出去。
“你不如试试坦白,将收买你的人说出来,看看大黑狗愿不愿意松开口。”
见胡大脸色犹豫,萧锦悦恐吓道,“不过我劝你说实话,你若是再满口胡沁,当心惹怒大黑狗,一口将你的脖子咬断。”
胡大心里一哆嗦,伸手摸了摸脖子。
那位萧姑娘实在是太邪门了,他在街上横行霸道多年,还从来没试过像今天这么倒霉。
第一次摔倒,他吃了一嘴臭狗屎,第二次摔倒,摔掉了两颗大门牙。
他没招惹大黑狗,大黑狗却两次咬着他的屁股不放。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收了那人的银两来调戏这位萧姑娘之后。
若说不是她指使的,打死他也不信。
萧锦悦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若是知道,她定然要大呼冤枉。
她虽然用言灵让大黑狗咬胡大,可没让它咬屁股。
咳。
也不知道这么一只大黑狗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全身那么多地方都不咬,却偏偏要咬屁股。
还是一左一右,对称整齐的两边。
但是,不得不说,这只大黑狗还真是咬得大快人心。
“茴香,走了,出来逛了半天,应该回府了。”萧锦悦见胡大还是不坦白,朝丫鬟招呼了一声,抬脚就走。
茴香双眼亮晶晶无比崇拜地跟在自家姑娘身后,心中感叹,她家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将那个混混治得那么惨,看谁以后还敢来惹她家姑娘!
见萧锦悦主仆要走人,胡大顿时急了,还没让大黑狗松口呢,怎么就走了。
五十两虽然可惜,可屁股实在是太特么疼了,若是大黑狗一直不松口,他要怎么办?
见萧锦悦是真的不打算管他了,胡大终于心一横,转身朝着萧锦悦狂喊,“姑奶奶,姑奶奶,先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啧,终于肯说了吗?
萧锦悦停下脚步,“你可想好了?”
胡大见她停下了脚步,心里大喜,忙不迭道,“想好了,想好了。”
萧锦悦笑吟吟地道,“行,那你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胡大苦着脸,“姑奶奶,能不能先让大狗放开我啊,实在是太痛了。”
萧锦悦见他还不说,耐心也耗尽了,板着脸道,“这狗又不是我家养的,它也不会听我的话,要说不说随你。不过,看这情形,你若真想让大黑狗放了你,只能坦白将背后之人说出来,它若是信了,说不定就会松口了。”
胡大听了这话,脸色变幻不停。
“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你再满嘴胡言,将这狗惹怒了,谁也不知道它还会做出什么事,你自己衡量后果哈。”
萧锦悦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扫视了一圈胡大的脖子。
那一刻,胡大听懂了她隐晦的威胁,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银子虽好,但也得有命花呀。
若是命都没了,岂不是他豁出一条命赚来的银子要便宜了别人?
这么蠢的事,他若是死了,也死不瞑目吧?
来回衡量了几番,最后胡大还是选择了保命。
“行,姑奶奶,我坦白,收买我的是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