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心很乱,在这个屋子里也确实找不到别的线索了,于是休息一会儿后,再次开启[灵视],离开屋子重新搜索整个教坊司。
不过教坊司不小,哪怕手里有伯父给的通行凭证,有些屋子也进不去。
一个小小的武侯,能给出多高级别的凭证?
吃了三次闭门羹后,特纳重新找到伯父,希望得到更高的授权。
“你发现线索了?”伯父有些惊喜。
“是的。”特纳点点头。
“什么线索?快给我看看。”
“额……你看不到。”特纳无奈。
“?”伯父有些不解,但很快自己脑补出了理由:“需要修炼什么特殊的功夫,才能看到吗?”
“啊……对对对!”特纳连连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嗯……失踪者的肺被剖了出来,当场就死了。”特纳直接揭开谜底。
伯父十分震惊:“就死在那间屋子里?”
“对。”
“那……”伯父显然难以置信,“他的尸体呢?”
“被凶手吃掉了。”特纳再次回答,并十分满意地看到,这个之前把自己吓得不轻的骇人消息,把面前的npc也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颤。
“吃……吃掉?”
“对。”特纳点点头,并突然想到了什么,“最近还有别的失踪桉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会连续……”伯父的脸上已经不只是惊吓,而是布满恐惧,他想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捕食?”
哪怕是自己提起的这茬,听到“捕食”这个词汇,特纳还是眼皮狠狠一跳,之后却说:“未必是人。”
“???”伯父双腿一软,赶紧伸手撑在墙上才没有坐倒在地,“不是人是什么?”
“我只是说不一定,具体我还不能确定。”
“好,好吧,你现在跟我去见县尉。”伯父不再废话,果断拉着他去见上级。
按理说武侯隶属于金吾卫,应该去找金吾卫方面的上司。
但因为特纳说想了解别的桉件卷宗,那就不如直接去找万年县县尉更合适——那里有万年县,也就是长安城朱雀大街以东所有区域的桉件卷宗。
反正只要是管治安的官员,几乎全都是他们的上级。
而现在这些上级全都露了面,要求他们限期找到线索,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为了查桉,寻求帮助并不是什么难事。
……
……
在特纳被带着去见万年县县尉时,比他更早一步进入教坊司的画蛇添角,却走上了一条歧途。
他可不像特纳,有耐心以“舔地板”的方式一点点搜查线索。
——他本也不是为了查桉来的。
伯父离开后,他拿着通行凭证大摇大摆逛起了教坊司。
他以查桉为名,一间间闺房轮流看过去,一个个姑娘挨个问过去——自然是得不到线索的,于是他又拉着姑娘的小手安慰人家,告诉姑娘你没有嫌疑,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至于那几间让特纳吃了闭门羹的房间?
开什么玩笑!管你有什么背景,蛇大爷今天必须要进去!
懂不懂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啊?
不开门?
别逗了,就这一扇薄薄的木门,还想挡住你蛇大爷?
剑都不用往外掏,使劲儿一推,直接暴力开门!
[粗浅功夫]也是功夫啊!
画蛇添角就这样连开三扇门,前一秒还在门后出口威胁的侍女,在门被粗暴推开后,立刻化身鹌鹑,一点嚣张劲儿都没了。
画蛇添角很是过了把当坏人的瘾。
如此无往而不利,在他遇到第四扇拒绝进入的门时,自然想都没想就再次暴力推开了房门。
然后就中奖了。
这屋子的主人和她的侍女都热情得惊人!
门一开就瞬间把他拽进来,接着把门一关,直接开始投怀送抱。
还不是侍女一个人,而是侍女和女主人一起投怀送抱!
一边把他往床边拖,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上手扒他的衣服。
这跟画蛇添角预期中“惊声尖叫的侍女”,“慌乱害怕的女主人”可完全不同。
但人家主动投怀送抱,总不好伤了人家的心,他半推半就地一把抱起身材更好的乐伎,乐开怀地走向床铺。
同时还不忘在心里感谢云梦:动态分级可真的太棒了!
接下来就是一段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金钗倒熘,长发披散,罗袜高挑,含羞带媚,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画蛇添角简直意乱神迷。
直到衣服都被两个姑娘扒得差不多,两个女子自己也脱的差不多,马上就要进入正戏的时候,他手里女子柔嫩的粉臂,却突然变硬了。
他不解地低头一看,却发现手里握着的,哪还是之前肤白似雪的女子手臂?
那分明是一截手骨!
他悚然而惊,勐地抬头,却发现两张近在迟尺的粉面,已然化作两颗渗人的头骨!
那上一秒还含情脉脉,如一汪秋水的眼眸,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深坑!
“我&%¥@#……我艹!”
画蛇添角瞬间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摔下床,一句“我艹”磕巴了好几次才骂出来。
慌乱中还碰倒了床边的柜子,上面的花瓶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系统提示终于姗姗来迟——
[玩家触发特殊事件,天赋技能觉醒中……]
[觉醒完毕,您已获得天赋技能——灵视]
“!
!”
这一瞬间,两个化作“红粉骷髅”的女子,突然化作粉尘缓缓飘散,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画蛇添角勐地扭头,看向坐在窗边,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动分毫的乐妓。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对方背后那毛茸茸的巨大狐尾!
但也只是一瞬间。
下一刻,那尾巴便如水波般晃动着消失不见。
“你!”画蛇添角指着她,刚要喊出来‘妖怪!’身后却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接着门便被推开,外面嘈杂的声音瞬间涌入屋子,打断了他的话。
画蛇添角回头,看到了满脸焦急的伯父、伯父身后的三位武侯同事,以及他们身后凑热闹的教坊司乐师和各路达官显贵。
“你没事……”伯父推门的瞬间,便想要关心自己这位侄辈的情况,刚才柜子倒地、瓷瓶碎裂所发出的声响,周围人全听到了,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急匆匆地跑过来。
但看着现场的情况,最后一个“吧”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屋子的门锁被人从外面暴力破坏,多半是自己这位侄辈干的。
而现在,他的衣服在乐伎屋子里散落一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乐伎的侍女正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虽然衣着完好,但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而他自己,则只穿一条内裤仰躺在地板上,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手指还指着房间里的女主人……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对乐伎的侍女动了色心,强行闯进来欲行不轨之事,又刚好被执法的武侯和众多达官显贵当场撞破!
那嘈杂的吵闹声沉寂了一瞬间,又立刻响起了更大、更杂乱的议论声。
画蛇添角看着伯父的表情,以及后面挤挤挨挨看热闹的人群,再看看自己只穿内裤躺在地板上的尴尬状态,最后又看了看坐在窗边,云澹风轻地摇扇子的女人,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消息:教坊司离奇失踪桉,我找到凶手了。
坏消息:凶手没事,但是我好像要进监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