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一片空旷的地方,颜灵利用自己的火系法术升起了一个小火堆。
借着火堆的光,她为云弃天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多谢师妹了。”
云弃天复又穿上谢天的装束,对颜灵道谢。
“按理说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要不是大师兄你及时出现,恐怕现在我和玉娩已经成为了狼妖的夜宵!”
倘若大师兄再晚来一会儿,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师兄,你感觉如何,要是还能走路的话,我就和玉娩把你送回山上再出发!”
胸前的伤口越来越疼,颜灵强忍着,在云弃天的面前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脸。
颜灵给云弃天上的药也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金疮药,云弃天现在是分身状态,也没办法给自己疗伤,所以此时也是强忍着,忽略了颜灵的不适。
“我就是师尊派下来保护师妹的,莫要再说什么送我回去的话了!”
“而且,方才狼妖已经被我打伤,估计今天是不会再出现了!”
狼妖虽然偷袭了云弃天,但也被云弃天一掌击中心脉,估计以后的十天半个月,都得在洞里养伤了。
谢天竟然是玄机派来的,颜灵苦涩地扯出了一个冷笑,声音极低道:
“他是怕我死在了山上,自己的名声过不去吧!”
从小到大,她的这个师尊一直都把名声看得极为重要。
“师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尊他是真的担心你,要不然也不会派我下来!”
云弃天说着,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颜灵的脸,他就是想观察一番他的炉鼎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颜灵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既然你是他派来的,那你应该知道他把我逐出师门的事情了吧。”
颜灵相信,自己被逐出师门的这件事一定会被卿乐雅和魏瑾在灵剑派传得沸沸扬扬。
“师妹……颜灵,说不定师尊是有什么苦衷呢。”
云弃天的眼神始终定格在颜灵的脸上,他不想错过那上面任何一个神情。
恬不知耻,罔顾伦常。
那八个字又出现在了颜灵的脑海中,颜灵苦笑,她的那个德高望重的好师尊又能有什么苦衷呢?
“不说这个了!”
颜灵不想再去想这间不开心的事情了,她将话题转移。
“对了,谢大哥,刚刚你说,你把狼妖打伤了?”
看着谢天胸口那个受伤的位置,颜灵估摸了一下,与自己正流着血的位置不差毫厘。
之前她总觉得这个大师兄古怪,现在应该是要揭晓了吧。
而且,刚才那狼妖可是修炼了千年的妖兽,再加上满月带给他的加成,就算谢天已经渡劫期又如何,照样是伤不了它一分一毫的。
能伤得了狼妖的,是云弃天,而不是谢天!
云弃天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找理由补救:
“满月的月辉也就只有在子时的那一刻对狼妖的影响是最大的,过了那一刻,狼妖就失去了魔气的加成,我也是捡了漏,在它虚弱的时候打伤了它罢了。”
还不肯说?
没有继续追究,颜灵假装相信。
云弃天松了一口气。
……
好不容易强捱到天蒙蒙亮,三人开始继续往山下赶路。
才到山脚下,三人便看到了声势浩大的一群紫衣人。
这些人紫色的长袍上绣着隐族特有的花纹,就算不是修真人士,也能一眼就能分别出来。
颜灵她们自然也都猜到了,这些都是郑琛鹤的人。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从这群严肃安静的紫衣人中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来。
“大师兄,小师妹!”
甫一见到眼熟的两人,郑琛鹤立刻喜笑颜开。
颜灵小师妹被逐出师门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风韶清捎带着将玄机替小师妹顶罪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他只不过是向宗门申请了下山几天,没想到山上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心中固然郁闷,不过却依旧将颜灵当做自家师妹,主要是她身上的迷雾更加吸引他。
“呀,师兄,你受伤了!”
云弃天身上的白色绷带分外显眼,郑琛鹤也很快就发现了它。
看着伤势并不浅,于是郑琛鹤便带着三人立刻来到了他的郑氏山庄。
“大师兄,这个是疗愈丹,能瞬息修复身上的伤口,你快些把它吃了吧!”
念及大师兄的身上有伤,郑琛鹤回到山庄以后,马不停蹄地就去到了他的藏药阁,取来了这颗丹药又立马来到了为云弃天安排的住处。
云弃天本想回到本体自己进行疗伤,但是既然郑琛鹤送来了丹药,他也就没有回去。
疗愈丹乃是高阶丹药,极为罕见,就连修为稍高点的丹修者也得耗费不少灵力和时间来炼制这个丹药,因此也价格不菲,寻常的修士继续见不到。
不过此人是郑琛鹤,家财万贯的隐族少主,他拥有这颗丹药,也就合理多了。
“多谢三师弟了!”
一口将疗愈丹闷下,云弃天就开始闭目运作体内的灵气。
只一瞬息的功夫,云弃天就感觉全身上下的灵力都聚拢到了胸口处的受伤位置,痛感逐渐消逝,一股舒适之意从伤口处逐渐弥漫而来。
狼妖的利爪将他胸口中抓了三道又长又大的血痕,此时在疗愈丹的作用下,他似乎已经听到了新的肌肤生出重新黏连在一起的细微声音。
不愧是高阶丹药!
云弃天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不少,神采飞扬。
至于颜灵,则又被安排到了她前几天住过的那栋楼阁。
这一路上她们糟了不少罪,玉娩伺候颜灵惯了,立马就着手准备为自己小姐洗漱。
“小姐,这……哪来的血呀?”
脱下了颜灵的深紫色外裳,玉娩没有仔细去看,但是将它挂上衣架的时候,却触及到一股湿粘感,定睛一看,发现是好大一滩血迹!
“小姐,你受伤了!”
回首看去,却发现颜灵脸色苍白至极,依靠在椅子上,气息微弱。
玉娩看着颜灵身上的那件里衣已经沾上了大片的血迹,一边恼怒自己太过于粗心都没有发现小姐也受伤了,一边扑了上去检查小姐的伤势。
“小姐!”
玉娩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玉娩,我受伤的事情先不要声张。”
颜灵的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