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你可算帮我大忙了!”苏浅高兴地手里捧着松松直转圈,她既然知道原因,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太困难了。
松松被晃得晕头转向,“咕叽,快停下!”
苏浅东瞅瞅西看看,在殿里找了一圈后,弄到棉花简单给松松絮了个窝,放在书柜边上不显眼的里侧,把松松从手上巴拉下来,让它钻进棉花窝里暖和去。
她蹲下身,叮嘱着,“外面天冷,病好之前你就睡在这吧,对了,你来回蹦跶的时候要注意,别让我那相好看见了,他不喜欢小动物,小心把你扔出去。”
松松躺在棉花窝里舒服的来回打滚,把自己的气味沾染上去,听到苏浅话后,他坐起身,支着小脑袋看着她,“知道了。”
说完,松松四脚朝天的露出肚皮躺好,它要睡觉了。
苏浅也得忙自己的事情了,她坐回沉木椅上,拿起狼毫就开始洋洋洒洒的写起计划步骤,她太过专注了,午膳时匆匆吃几口垫了垫肚子,就继续忙活了。
想到什么点子,她就会写在宣纸上记下来,写得不好团成团扔了继续写,直到条理清晰。
很快地上被扔了七七八八个纸团,几个时辰一晃而过,很快摞得有小山般那么高了。
除了有一名宫女偶尔进去给皇后娘娘奉茶之外,一天下来,谁都没进去金华宫中。
直到夜幕降临,要进晚膳时。
同样忙了一天的君雾沉从议政殿回来,推开宫门带进许多喧嚣声。
君雾沉瞥了眼内殿,看着他的小皇后趴在桌案前,拿着狼毫笔不知道在涂涂写写什么,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问身后宫人,“为何不点烛火?”
宫人们垂头回话,“是,是……”
“是臣妾不让他们进殿到处走动,惹得臣妾静不下心来。”
苏浅赶忙帮他们解释,然后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凑到君雾沉身边,主动帮他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候着的宫人。
“还不快点烛火。”
“是。”
天色越来越黑,宫人们将烛火点燃,再加上有夜明珠的加持,殿内瞬间透亮起来。
姜公公进殿回禀道:“皇上,晚膳准备好了。”
“传。”
“等等,皇上,臣妾想在吃晚膳前和你说件事。”苏浅先拦住,她费了一天功夫,终于把洗白大暴君之路给铺好了,真是废了她这条老腰哟。
“朕知道。”君雾沉神色很平淡,宫里头的那些流言他听到了,他不用听浅浅的解释,信得过是她是为了自卫所为。
他拍了拍苏浅的手,很自然的说道:“母后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不说,这身子也一年不似一年了。”
“皇上。”
苏浅看向君雾沉,差点一下没憋住掉了眼泪出来,心里觉得暖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无条件信任她,而这个人居然会是大暴君。
“传膳,浅浅有什么话等吃饱再说。”
一道道香味扑鼻的菜肴摆上桌,苏浅捞起糖醋小排,大快朵颐的啃着,在看君雾沉,先是净手,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手掌上的水珠,举手投足间贵胄之气浑然天成。
看得苏浅那叫一个惭愧,相比而言自己是完全没有吃相。
两人才吃了几口,就有个眼生的小太监弓着腰走到殿门口,姜公公拦下后,说了两句话,他脸色微变,表情古怪。
姜公公从早到晚的跟在皇上身边侍奉,所以还不清楚慈安宫先前发生的事,他是不敢去皇上面前,传那些话的,就将小太监推了进去。
小太监更不敢上前,贴着墙站着,硬着头皮回禀道:“皇上,奴才是在慈安宫当值的,太后娘娘今儿晌午前就病倒了,想要您和皇后去看看。”
苏浅正美滋滋的吃着柠檬虾呢,听到这话后,手里扒虾的动作一停,所以太后这是专门派人来,向大暴君告状的么。
君雾沉平淡的开口,“病了就找太医,找朕做什么?”
小太监诺了一声,赶紧退出大殿,不敢多呆半刻。
“皇上,这……这要传出去,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姜公公语气微急,有心相劝。
皇上和太后一向不睦,当初太后离宫修行,本是她执意要求的,可外面却传的是,皇上不孝,不容太后,强逼赶出宫去的。
大昭最重孝道,若这次太后生病,往外传什么风言风语,让朝中大臣或者是民间文人墨客知道了,又不知道该怎么编排皇上。
苏浅也想到这点,放下手中筷子,扯了扯君雾沉的袖口,“皇上,臣妾陪您去看看吧。”
她现在老后悔早上冲撞太后的举动了,她的名声可有可无,大暴君的名声可千万不能坏,原男主能搞垮大暴君的关键一步,就是利用舆论造势各种添油加醋的抹黑。
之所以原男主用这招用的得心应手,就是因为大暴君的名声,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民间都太差了,大多数人听风就是雨,传来传去的更是离谱。
什么大暴君每日喝的不是水,而是现宰活人饮新鲜血液,什么刨活人心脏生吃,什么一个大殿里,放得全是他收集的各种人头,密封在透明罐中。
活生生把一个俊美无双,勤政爱民的帝王,刻画成一个无比血腥,视人命如草芥的残暴君主。
君雾沉终于开口,“浅浅想让朕去?”
既然撕破脸了,现在又去,多此一举得不偿失。
她能屈能伸,向太后低个头,身上又不会少块肉。
苏浅摇头,“臣妾会陪皇上一起去,主动去认个错,一句话的事,太后兴许就高兴了,本来也是臣妾不对。”
姜公公面露欣慰,对皇后好感又加深一层。
君雾沉夹起一筷子虾泥丸子,塞进她口中,“先用膳,不用想别的,朕会处理好的。”
他的小皇后,有时候懂事得令他心疼。
苏浅嚼了几口丸子,咽下去后,纠结间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是……”
君雾沉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往她嘴里送去,继续堵住了她的话,他说话时的口气不容置喙。
“没有可是,你以后不必去慈安宫请安,谁要是敢找你麻烦,就把朕搬出来,若还敢对你不敬,就直接处置便是,你是朕的皇后,理所应当。”
君雾沉的意思是,让浅浅尽管在后宫横着走,惹了祸他会兜着底,他这人向来护短,浅浅既是真是待他,便没有让外人欺负去了的道理。
大暴君这么偏心她的么?
苏浅感到受宠若惊,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被偏爱的总会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