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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王:从上海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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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原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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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朴善良的人绝不会没有脾气,没有脾气跟善良不善良不搭边;没有脾气,只能说是个软蛋,而软蛋则未必善良。

    若这小子没脾气,赵景阳反倒看低他一眼。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说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有仇就要报,若不报仇,枉为人也。”

    赵景阳笑道:“你担心你爹,这是孝顺。所以报仇不须急切。好好练功,有了本事,挣了钱,把你爹安置妥当,到时候轻装上阵,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阿狗一听,深以为然,咬牙道:“先生说的,我记住了。”

    旁边的张老爹欲言又止。

    这天喝了稀的可照人脸的粥,赵景阳提出告辞。

    说:“叨扰多日,实在抱歉。今日就告辞。”

    听说赵景阳要走,阿狗急了:“先生!”

    赵景阳笑道:“牛魔练皮、虎魔锻骨的门路,你都记住了?”

    阿狗用力点头:“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赵景阳说:“不必这般,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去县城瞧瞧,说不得就要在县成落户。虽然不近,却也不远。等我安置妥当,必教人来知会一声。”

    阿狗这才松了口气:“先生,我卖柴的时候,就来看您!”

    赵景阳笑着点头,洒然而走。

    张阿狗家的村子,距离县城有百八十里地;每每阿狗卖柴,都是当天去翌日归。毕竟没有村村通,没有三蹦子。

    小路崎区,却于赵景阳无碍。

    虽然暂时不便动用本领,但只两条腿,悠哉游哉,亦不比奔马来的慢。

    太阳才升起三丈高,便已到了县城门口。

    此间熙熙攘攘,挑担推车的,许多县成周边的人,正涌入县城讨生活。

    城门口一块告示牌,不少人堆着下面看热闹;几个捕快正在张贴告示。

    赵景阳也瞧了一眼,多是些通缉罪犯的海捕文书。

    “一刀仙,身长八尺,魁梧壮大,用一口板刀;十三日前,在刘家集当众杀人”

    “凤擎天,江湖绰号剑神,一月前,夜杀知府小妾,扬长而去”

    那张贴告示的捕快按着刀大喊:“若有知情者,当速报县衙,有赏钱拿!”

    “看见没有,这个一刀仙;谁要是知道他在哪儿,报与官府,只要消息准确,便有三十两花红!”

    “还有这个凤擎天,若有他的消息,三百两!”

    围观的多是携刀带剑的,听了皆是议论纷纷。

    有人说:“一刀仙倒不算什么厉害人物,可是这位剑神,乖乖,谁敢去找凤擎天的麻烦?!”

    “别说三百两,三千两也不敢!”

    “那可是剑神!打遍天下无敌手!”

    “话说回来,剑神凤擎天是正道里的中流砥柱,怎会被通缉?夜杀知府小妾?我看这里面一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剑神刚烈正派,锄强扶弱,不近女色,我看一定是诬陷,是冤枉!”

    赵景阳耳边听着这些江湖人物谈论,轻飘飘走过,倒是瞧见告示牌另一边,竟是有些私家的买卖告示。

    仔细瞅了一眼,赵景阳转身要走,就有个点头哈腰、一脸油光、眉目颇为滑熘的人迎上来:“这位爷,您是看中了哪桩买卖了?”

    赵景阳打量了他一眼:“看中了如何?”

    这厮露出喜色,道:“小的是牙行里的人,专管着这儿的私家告示呢。您看中了哪一桩,跟咱说,价格包您满意!”

    原来这告示牌背面的私家告示,是牙行里张贴的。这厮是牙行里的小厮,专门这儿逮客户的。

    赵景阳心下一转,道:“这家卖宅子的,怎么说?”

    指了指那告示。

    小厮一看,拍手道:“不愧是贵人,您有眼光!”

    说:“这是耿家托牙行贴的告示。”

    他招呼赵景阳一边安静处,仔细说来:“耿家早些年是县城里的大户,八代里出过好几个举人;不过如今家道中落,位于城北小泉山下的耿家庄园已多有废弃。”

    “耿家有意将小泉山庄园出卖,可告示挂了大半年,却无人问津,实是这价格,可能略微要的高了点。”

    他作诚意状:“这位爷,咱们做牙行的,毕竟不能欺瞒顾客。你若真有意小泉山的庄园,小的便约个时间,教您与耿老爷见个面。”

    这小厮倒是个会说话的。

    赵景阳听罢,道:“你来说说,这小泉山庄园,是个什么光景?我都没瞧见,心里没个定数。”

    小厮一听,连忙道:“小泉山庄园,说来也是个好景致。只是近些年耿家衰落,无人打理,显得有些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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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泉山庄园依小泉山而建,山上有泉,旁侧有溪,鳞次阁楼、院厢数十间,占地超过二十亩。”

    “山上是茶林,可惜早年遭了虫害。”

    他把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园,这里细细道来,一句话,除了比较荒废,其他的都好。

    赵景阳正琢磨着寻个落脚的地儿,料来这庄园处于城外,幽静自然,的确不错。

    便说:“先带我去看看。”

    牙行倒也周全,小厮教赵景阳稍等,便去喊了一辆马车来,上了马车,径直便绕城往城北而走。

    车上,小厮不着痕迹旁敲侧击,打探赵景阳来路。

    “爷您莫非曾做过僧人?”

    他这么问。

    实是赵景阳一头板寸,与这儿人多不相类。即使那些江湖人,奇形怪状的发型多了去了,但似赵景阳这样规整的板寸,亦实属少见。

    他衣服也大不相同,穿的一身藏青色毫无装点的长衫,与这个世界的衣服形制,差异不小。

    这身衣服,来时虽然栽倒河里打湿了,却好几天,早是洗了干了。

    赵景阳的穿着,并不教牙子高看一眼;这牙子能高看一眼,并小心翼翼对待,是因着赵景阳的气度——牙子是专练眼力劲儿的,赵景阳这一身气度,在他看来,便是县尊老爷,也大是不及。

    这样的人,一定不是常人。开口便要买庄园,牙子也信。

    “我不信身体发肤那一套,倒不曾做过和尚。”

    赵景阳随意说道。

    牙子堆起笑,赞道:“您洒脱。”

    便说:“爷是刚来咱们少原县的吧?小的这双招子,最是精准。若爷曾来过少原,小的一定记得。”

    赵景阳失笑:“怎的?问出了我来历,好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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