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音当然没拿开,她又改口说还是难受,唉声叹气的,要求晏丞奉献出自己来让她开心开心。
晏丞能有什么可奉献的?他就带了自己来,除了送羊入虎口没别的办法。
沙发成了钟九音实施罪行的地方。
她已经从晏丞的各种反应中,找到这次约会的行为底线,在界限边缘为所欲为。
晏丞有颗纽扣都被扯掉了, 咕噜噜滚到茶几脚下。
但他看不见,仰头看着天花板,手掌原本抓着沙发背,可是手心出了汗,逐渐抓不稳皮质的材料。
钟九音口干舌燥,眼睛盯着面前的美景, 随便捞了个杯子喝口水,继续细细描绘。
“真是细皮嫩肉。”
“…那是妖怪形容唐僧的话,你是妖怪还是变态?”
“只能在这两个词里选吗?那我当变态吧。”
“………”无语已经无法描述晏丞的想法。
“手别乱动,”他开始挣扎起身,“一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到了,我得回去了。”
乱占便宜,对这种没道德的顾客就得分批出新货一直吊着胃口才行。
等她愿意为此花钱的不再是单纯的物品,而是认准了品牌本身后再给奖励不迟。
钟九音按住他:“急什么,我心里还难受呢。”
他冷笑:“我看你好得很,哈喇子比眼泪还多。”
难受的是他还差不多。
钟九音咳嗽一声,只好放开他,看他扣纽扣,眼睛往他领口瞄。
“不再留会儿?”
晏丞:“留下来干什么?当一个被凌辱的机器人?”
“说什么呢,我们可以聊聊天。你不是认为谈恋爱就得有语言共鸣灵魂碰撞吗?”
说的是灵魂碰撞,那眼神表达的是另一种碰撞。
晏丞还挺新鲜, 她也知道谈恋爱不只是抱着啃来啃去的?
“你想聊什么?”他整理好衣服问。
“聊…聊聊我们的未来。”
据她过去同行们的经验,养在闺中的大小姐们总是对爱情有着超乎常人的向往, 最喜欢温情脉脉畅想美好未来。
也是同行们最会画饼的时刻,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对方含泪主动拥抱。
晏丞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好, 说说看你的想法。”
她手又蹭过去, 捏着缺少一颗扣子的衣襟口把玩,放慢语速畅说:
“我想象的未来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等以后有机会,我会陪你去好多地方,陪你度过春夏秋冬,去见你从没见过的广阔天空,吃从没吃过的美味佳肴。
错过你的那三十年,我们也能找回来,我重新给你过三十年的生日,让你人生中的每一年都有我的存在。等我们老了,找个穿暖花开面朝大海的地方养老,到时候养条狗,种种花…这些未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你没有我好办得很,画的饼都能把自己撑死。”晏丞听完没有一丁点感动,把她的手拍开站起来。
钟九音被拍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未来不好吗?”
晏丞没回答,冷冰冰看着她说:“我今年二十八。你跟谁过那三十年?”
“………啊?不好意思记错了。”她稍微有点尴尬,去拉他的手。
晏丞甩开手不让她拉, 她又逼近几步双手上阵直接抓住。
“别生气别生气, 口误,口误而已。”
晏丞只是冷笑,脸别在一边去不看她,手上倒是没再推开。
“那个,”钟九音讪讪干笑两声,“要不然我换成二十八年,再说一遍?”
“不用,我不想旁听你和一个三十岁男人的美好未来。”
“……别说气话。哎我还有点难受。”
晏丞瞥她:“哪儿难受?嘴?是该难受,不用管。”
“……”钟九音干脆不说话了,踮脚去亲他。
亲到一次,第二次就被躲开。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晏丞说。
话是这么说,但他动都没动。
钟九音眼里冒出点笑意,配合着抓住他衣服,做出恶霸的样子说:“回去?没门儿,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说完饿虎扑食啃他一口,门牙硌在他唇上,差点把他撞出血。
晏丞吃痛,无可奈何地把人拉开,自己亲。
就这么亲来亲去不知道多久,双层的窗帘紧闭着,没办法从外面的天色来分辨时间流逝的速度,室内的灯光给人一种才过去三两分钟的错觉。
直到晏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住了钟九音乱窜的手,推开了她。
这次是必须要离开了,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凌晨一点。
“我得走了,”他把衣服扣好,手指拢着钟九音长发,最后吻了下,“明天要去医院复查,你应该早点睡的。”
钟九音把头发往后撩,给自己发烫的唇扇了扇风说:“用不着那么急吧?”
“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意?”
“我又没说不检查。可以后天,或者再过两天。”
晏丞看着她:“我周三就要飞国外,刚才说的,你没听见?”
“啊…差点忘了。可我也不是非要你陪着…哦我又忘了,你说过男朋友不是全自动接吻机,你得通过其他陪伴来证明自己的作用。”
既然这样,她就只好答应下来。
“那行吧,明天就明天。不过我今天在节目上说错了话,钱哥说有非常多的狗仔记者都盯着我们呢,能行吗?”
“不用担心,拍到就拍到,”晏丞整理好自己,准备开门离开,又说,“而且你没说错话。”
只是场合不太对。
钟九音眉头一挑,送他到门口后,摸着门把手扭头说:“时间是挺晚了,要不然你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算了。”
晏丞心口跳一下,但表面不为所动:“不了,我怕我出事。”
“……”埋汰谁呢。
他打开门出去,手抵在她肩头没让她出去。
“外面冷。睡个好觉,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行。你路上慢点。”
晏丞离开后,房间里一片安静。
钟九音关掉客厅的大厅,夜晚的暗色倾泻而下,终于有点凌晨的样子。
她摸黑进去房间,手背蹭着滚烫的唇回味了会儿,然后打个哈欠,困意像刚刑满释放,汹涌地冲击着大脑。
看看,人一旦没了乐趣,就只剩吃喝拉撒睡的基本需求了。
她躺上床睡下,舔舔嘴角,翻个身在梦里继续幽会晏丞。
来了来了来了(小跑赶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