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垂大阵乃是书院先贤为了重现当年先圣破天门山而来,引万千星辉下凡的场景所创的”思贤台上年轻师叔看着山下的的情景,对着范山石解释道,此时思贤台上的两人已经看不清楚下方所发生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只有火光和浓烟以及天上坠下的流星。
范山石一脸受教的样子,这些在书院中的典籍里都有记载“那意思是说万年以前真的有先圣,而不是所谓的神话传说?”
“神话也好,传说也好,那已是万年以前的事,今人不必探究真假,要记住的应该是先圣所流传下来的精气神!”
范山石点了点“学生受教了,只怕万年以后咱们恐怕也变成了神话和传说中的人物。”
这会年轻师叔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继续看着似乎什么都已经看不见的山下。
“师叔,想好这届要谁没有,还是一个都不要?”
思贤台上此时是一个位置非常好的观景台,那些流星根本不会波及这里,这里又可以视角非常好的欣赏到天上的那轮明月,以及不断下落的流星,还有那条缓缓下落的星河,如此良辰美景本该好好欣赏,奈何范山石的嘴巴几乎就没有闭上过。
年轻师叔脸上却是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眼睛看着山下脱口而出三个字“不知道!”
这个回答倒是让范山石吃了一惊,在他眼里年轻师叔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果断的,本以为年轻师叔天天站在这里,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没想到居然会说不知道,年轻师叔居然有不知道的事情,上山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年轻师叔说不知道。
“师叔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还着实让学生吃了一惊”范山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非常吃惊的说道。
年轻师叔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种怀念的表情轻声说道“曾经我同老师一同出游,在东海那边曾经遇到过一个小童,他在路上拦住了我们,指着太阳说道‘你看!你看!早晨它像车轮子,中午就像个盘盂,这是不是早晨离我们近,中午离我们远吗?’老师点了点头。然而那小童又说:‘离我们近必定晒人厉害,可早晨虽大,反而沧沧凉凉,但到了中午为什么却像火盆烤人,开水烫人呢?’老师哼哼哈哈最后也没说出过所以然来。”
“这时,有群鹅在池塘哇哇叫着戏水。那小童就问老师:‘鹅的叫声为什么这样大?’老师说:‘因为它的脖子长。’小童说:‘蛤蟆、蛙子脖子很短,叫声也不小。’老师又吱吱呜呜了。小童诚恳地说:‘人们都说夫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伦纲常,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圣人,怎么这些事不给我讲清楚呢?’”
听到这里范山石也是有所悟,哈哈的说道“哈哈,那小童还真是聪明,弄了这些刁钻的问题来为难夫子”
年轻师叔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场景,那时老师长叹一声,俯下身子对小童和蔼地说:‘后生可畏,我当拜你为师。’”
“这就是师父常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书院先贤也曾说过生有涯而知无涯,学生受教”范山石收起了一贯嘻嘻哈哈的表情,很是严肃的说道,年轻师叔这才点了点头。
“夫子的这些故事很有意思啊,师叔不妨多讲些来听听”先前还有些正经的范山石此时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你想听什么?”
范山石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夫子的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
“夫子有妻子吗?”
“没有”
“夫子有孩子吗?”
年轻师叔很想说,妻子都没有会有孩子吗?妈的智障!脱口而出的是“范山石,你给我出去!”
范山石悻悻的看了年轻师叔一眼答道“哦。”
“把后山的花给我浇一遍水”年轻师叔接着说道。
“哦,好。”
看着范山石远去落寞的背影,年轻师叔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家伙支走了!
对于肖行来说,这是他一生接近奔溃的一天,在下午火球下落时他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跑上山,却是一路往山下跑,就是想趁乱把陈望杀掉,对于陈望身边的那几人他还是非常忌惮的,林湖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更不要说还有林珊、典韦和岳平之。所以他只能趁陈望和他们分开之后才能下手,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夜晚第二次星坠的时候,陈望终于落单了,一直跟着的肖行此时又悄悄的跟着陈望,虽然他也对这天降火球的事感到蹊跷,不过现在的任何事都没有把陈望杀了重要。
一直埋伏在阴影处的肖行,甚至有些迷恋上了这种潜伏的感觉,然而他做杀手还是太笨,潜伏跟踪了这么久,最终也只是刺伤了陈望的肩膀,虽然他知道刺中肩膀对于陈望这个普通人来说就已经能致命,但他还是不满足,他要亲手杀掉陈望,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以前也杀过人,只不过那是派家里的高手去杀的。
第一次杀人再加上杀的是陈望,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成就感,然而就在他已经想好如何慢慢折磨死陈望的时,才发现这陈望不是这么容易杀的,自己又被他耍了,还是一二再的被他耍,这种落差让他发狂,让他感到奔溃。
肖行没有去擦脸上的石灰,他这次是真的怒了,二话不说的再次冲向陈望,陈望的速度已经先前更慢了,这是那道伤口起到的作用。肖行手中的这把寒风刃可是家中名列前十的宝贝,如果不是自己参加登山试的话,父亲都不会拿给自己,如果这样都还杀不死陈望的话,肖行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受死吧!”
也许是在愤怒中人体的潜能得到充分发挥,也许这才是京城里的修行天才肖行的真正实力,肖行一步好似射出的箭,步子追风而来,以陈望根本没有预料到速度唰的一下,便已经冲到了陈望的身后。
刺向陈望的匕首似乎把空气中的水汽冰冻起来,时间也仿佛冰冻不前,陈望来不及躲避,他已经能感受到匕首的锋利与寒意。肖行以一种非常普通的姿势,一路奔跑着,一路把匕首刺向陈望。
突然间陈望停了下来,很是干净利落的一个转身,一停一转,动作实在来的太突然,也来得太奇怪,一心想要刺中陈望的肖行愣了一下,这是找死吗?肖行没有在犹豫,寒风刃十分干脆的刺了进去。
嚓!
刀子入肉,陈望的左手把寒风刃穿了进去,就像瞬间流出鲜红的血液,就像一只被穿起来将要烧烤的鸡爪,只是鸡爪上是鲜血淋漓。
肖行没有想到陈望会有手来挡,不过这也正合他意。又是嚓的一声,插到底的寒风刃又给肖行拔了出来,插手插不死人,肖行要的是这把匕首插进陈望的心脏。
凝结着鲜血的寒风刃在度刺向陈望,陈望的也动了起来,先前如垂死之人的陈望,直接用身子撞向肖行,撞向那把明晃晃的寒风刃。
这是什么?想自杀吗?陈望当然没有这么傻,就在肖行诧异的瞬间,撞向肖行的陈望以一个非常扭曲而起迅速的动作,避开了寒风刃直接转到了肖行的一侧,双手以鬼魅的速度抓向肖行!
这是缓时术,陈望的速度快得可怕,肖行知道这叫缓时术,从跟着陈望那一刻起肖行一直在暗中留意,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肖行的眼睛突然变间黑,眼珠仿佛变黑暗吞噬,周遭的一切肖行已经看不到,但他却能清楚的感觉的陈望的动作,陈望抓向他的动作,在肖行的眼里异常的缓慢,就是简单的普通人的一抓。
陈望没有注意到肖行的眼睛,此时他已经来到肖行的右手边,双手抓到了肖行的肩膀,手臂上青筋暴起。
“哈!”
陈望大喝一声,右手间也突然出现一把匕首,便要划向肖行的脖颈。
肖行轻哼一声,嘴角泛起了冷笑,就这样也想伤我?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肖行的实战经验并不多,感觉到陈望的匕首刺了过来,那个动作在他眼里是异常的缓慢,左手一掌很是轻柔的拍上陈望拿刀的手,那把匕首便无声无息的从陈望手中脱落了下来。
肖行心里得意了起来,正想回身给陈望一个了断,没想到陈望却是直接贴上了自己,这是要干甚呢?
做了八年奴隶的陈望,一直对自己的力气有信心,不用真元的话恐怕也只有典韦和逢道师能胜得过他,再加上在金陵的这段时间里,经过了南王朱笠系统的训练,陈望如今也知道合理的使用自己的力气,这一贴却是如蟒蛇一般紧紧的缠住了肖行。
肖行心里也是一惊,他没想过陈望的力气会这么大,双眼已经暂时不能视物的他正以为陈望想用这个方法勒住自己,正想提起真元挣脱开,没想到陈望却是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陈望失去了重心,而肖行也失去了重心,不同的是陈望此时掌握着主动权。
“喝!”
陈望再度大喝出声,身体倒下时突然间松开了肖行,双腿却是用尽平生力气的一顶,双手顺势一推,肖行就这样飞了出去,被陈望顶开肖行一愣,这招虽然很有想法,可是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啊,作为修行者的肖行只不过是感到被陈望顶过的地方有些疼痛而已。
飞在空中的肖行,双眼渐渐的亮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正飞向一个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