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阑哭笑不得,“有人说,李大姑娘宁愿爱慕太监,也不爱慕四皇子,看来四皇子没戏了。还有的说这谣言太过离谱,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会喜欢太监,消息肯定是假的。连同之前四皇子的传言,八成也是有人嫉妒姑娘您,所以故意使坏。”
菘蓝说:“之前姑娘说出这个主意,奴婢好一阵担心,没想到真的有效果,就是不知道秦大人听说这件事后,会事什么反应……”
李清懿也想知道秦增会有什么反应。
下次见面,她要好好看看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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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懿没把传言当回事,元衡郡主却有些坐不住了,让人过来传话。
“李大姑娘,郡主让奴婢找您,让您去一趟。”
李清懿神色平常,说道:“知道了,你回去跟母亲说,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传话的人离开,菘蓝担忧道:“郡主肯定能过是知道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叫姑娘过去问话呢!”
“我又没做错什么,不怕问。”
到了元衡郡主居住的锦华院,廊下站着一排下人,见她来了,虽然面色各异,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冲她行礼。
灵犀一向懂得审时度势,引她进内室的时候小声提醒了几句,李清懿冲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母亲。”
她举止自若,步态从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元衡郡主见她如此已经放了一半的心,“你来了。”
李清懿行礼落座,说道:“母亲可是听说了外面的闲言碎语,所以叫我过来问问?”
元衡郡主听她竟然主动提起,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便知其中必定不像之前想的有什么猫腻,更放心了几分,语气也平顺了不少,说道:“平白无故,外面怎会有这样的传言?”
李清懿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禀报声,“郡主,二房出事了。”
元衡郡主眉头一皱,“进来回话。”
翠微匆匆进来,看了一眼李清懿,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当她的面说,便走到元衡郡主跟前耳语了几句。
元衡郡主听了翠微的话,“怎么会有这种事?”
说罢,她起身往外头走去,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李清懿在这,便对她说道:“你先回去。”
“是,母亲。”
李清懿回了濯香院,长宁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听明白了。
“温姨娘院子里的穗儿,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啊?”
其他人齐齐长大了嘴巴。
李清懿执着茶盏的手一顿,“这事儿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她那日才刚刚让长宁去盯着穗儿。
深门大户规矩森严,不论主子下人,谁也不敢轻易逾矩,何况是与人无媒苟合这种事。一旦发生这种丑事,除了死,还能有什么出路?
长宁解释道:“这个穗儿有了身孕,心中害怕,想找她那个相好的讨主意,没想到二人说话的时候叫二夫人身边的东菱撞见了。”
菘蓝问:“与她相好的是谁?”
“是二老爷身边的小厮叫孙兴的。”
菘蓝恍然道:“难怪会出这种事,二老爷先前总让孙兴往温玉娘那里跑腿,跟温玉娘的婢女自然相熟,这两人的胆子也是大,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蘅芜奇怪道:“可前几天我还看见穗儿,并未见她有什么异常啊?”
“这个穗儿人长得纤瘦,因此有孕两个多月了也半点看不出来,不过,之前我看见过她捂着嘴干呕,可我只想着她兴许是病了身子不爽利,哪能想到那儿去。”
李清懿说道:“二夫人正跟温姨娘扛着呢,东菱撞见了这等丑事,怕是立即就要回去跟二夫人告密。”
长宁又说:“还不止如此,东菱撞破的二人的事,怕是兴奋的过了头,张口就要喊人将那二人抓住。那个孙兴一时急了,将东菱拖进假山里给活活掐死了!”
几人目瞪口呆,连李清懿都惊了。
“杀人了?”
长宁点头,“说来也是倒霉,二夫人找东菱到处都找不到,便让小丫头凝露出来寻,正撞见孙兴和穗儿从假山里出来。孙兴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怎么,见有人过来头也不回拔腿就跑,穗儿兴许是被吓坏了,整个人扎在那动也不会动了。银冬一见情况有异,便跑进假山去查看,就看见东菱被掐的面颊青紫双眼暴突,连舌头都吐出来了!”
菘蓝骇然之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脖子,“这……这也还骇人了!”
“咱们听着都这般骇人,银冬当场所见被吓得魂儿都飞了,连滚带爬跑回佩兰院报信。紧接着二夫人就扭着穗儿去锁春院找温姨娘兴师问罪。”
温玉娘一进府就让二夫人吃了好几个闷亏,二夫人正憋着股劲儿呢!倘若抓不住什么把柄,她也不能对温玉娘使出太过激的手段,要是温玉娘不作死,她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这会逮着这个机会,必不会轻易放过。
“但温玉娘不是个好拿捏的,必定百般狡辩吧?”
“姑娘说的没错,穗儿被吓傻了,怎么问也不说话,银冬也只是看见穗儿和孙兴从假山里出来,并不知道是她们两个谁杀了东菱。不过二夫人精明的很,见穗儿面色有异,联想前后事发的经过,便猜到了几分,让郎中来诊脉,果不其然,查出穗儿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直接就给打成血人儿了。”
李清懿惊讶道:“直接给打死了?”
“没死。”长宁想到方才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这二夫人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叫人打板子的时候将人牢牢绑在春凳上,不叫她挣扎挪动,且避过了肚子,只往腿上打,两条腿怕是都断成几截了,人还没死,那惨嚎声震天,别提多渗人了!”
菘蓝这么听着都觉得瘆得慌,“那孙兴呢?”
长宁冷笑一声,“那个孙兴见瞒不住,转身就跑了!现在还没抓到人影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又是骇然又是唏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按理来说,后院里出了这种事,自然要找当当家主母处置,所以才叫人过来找元衡郡主。
李清懿琢磨着,说道:“穗儿这丫头,不仅难逃一死,还有的苦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