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牙。
物在却人非,那叫一个堵心。
以前的房子铁定住不下去。
最终他在南区租下一个单元安顿好,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将中泰制药,武家,包括武文殊的妻子韩婷婷从里到外研究个遍,制定了详细的复仇计划。
新沂扣货只是第一步,开门炮都打不响,后面不都成了过家家。
武喆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诫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是认怂也不是现在。
既然武文殊被蒋玉珍当枪使,枪杆不断,后面的人就不会出来,今天武文殊来找他,被他一个高烧打了措手不及,什么也没谈成,这事完不了。
想到这,武喆一把拿上茶几上的车钥匙,穿上外套,推门就走。
门一开,一个笑眯眯的脸横空出世。
“surprise!~~~~”姜明晗拿着大包小包,吃的喝的,拽着英文从天而降。
除了惊异,武喆的眼中竟然还有一丝来不及躲藏的惊慌。
这回换姜明晗surprise了:“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啊……那个……我去买点退烧药。”武喆本能地撒谎。
“你发烧了?!!”姜明晗扔下东西,对他上下其手,又摸脑袋又摸手。
兴许是外面寒气太大,姜明晗只觉得武喆身上烫得吓人,他惊叫一声:“我操!我给你买退烧药去!!”
转身便跑,被武喆一把拽回来。
“你刚从外面来,摸什么不是热的?”他把姜明晗拉进屋,关上门:“没事,退下来点了。”
“我真他妈蠢透了!!怎么把你高烧这事给忘了!那么冷的天还让你……都他妈是我的错!!”姜明晗懊悔万分。
“是呢!上次犯病你又不是没见过有多凶险!”武喆假模假样地痛心疾首:“高热痉挛翻白眼,要不是你及时用手伸进我嘴里垫着,舌头都他妈得咬断。”
对于那次的事,姜明晗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当时他的手被咬得全是牙印,很多还溃破流血,把事后清醒过来的武喆心疼坏了。
姜明晗眼眶泛红:“那怎么办?我……我该怎么做?”
“唯有一夜十发才能弥补我内心的伤痛。”
“……”
见姜明晗黑下脸,武喆哈哈大笑,脱下外套换上拖鞋:“我真没事,一会儿下楼买趟药就行了,你怎么来了?部队的事办完了?”
“没有,我市里出差,顺道看看你,本来想着你可能会不舒服,谁知这么严重。”
武喆把自己大咧咧扔到床上,侧身看他:“过来,让我抱抱。”
脱下外衣,姜明晗乖巧地窝进他的怀里。
暖意滋生,他像抱着一个超级大暖炉,一直暖到心坎里,虽然鼻子不通气,闻不到姜明晗身上特有的味道,但他完全可以自行脑补,那味道实在太熟悉了……
不知为何,鼻子竟有些泛酸,眼眶不受控制地发潮。
“你怎么了?”对武喆的喜怒哀乐姜明晗一向明感。
武喆撅起嘴,泪眼汪汪:“好想来一炮。”
姜明晗笑:“农民伯伯,您床都下不了,还想打桩呢?”
对方好像想起来什么,忙把被子盖上半张脸,搭起一个天然屏障。
“干什么?”姜明晗问。
“我都忘了我在感冒,可别传染给你,你听,我鼻音越来越重。”被子里的声音确实很糟糕。
对方皱眉,一把扯开障碍物,亲下去……
一个无限绵长的舌吻后,姜明晗舔了舔嘴:“一个感冒算个屁,你得艾滋我都不嫌弃。”
武喆心中感动:“你真的不考虑来一炮?”
“快歇了吧,等你病好了,十炮赔你,说到做到。”姜明晗笑。
武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只是出个短差。”
“我操,还特么有人性么!”武喆泪眼婆娑:“小宝贝半个月都没用过,还不得长毛了。”
“快给我好好养病吧你,”姜明晗弹了他一下脑门,翻身下床:“我去给你做点挂面汤,西红柿鸡蛋挂面汤?”
“我想吃小晗晗汤。”武喆星星眼。
对方给他一记冷眼杀,去了厨房。
把锅碗瓢盆洗完,备好食材,他向外面喊:“你想吃酸一点还是咸一点的?”
外头一片沉寂。
探出脑袋,发现床上的人早已进入梦乡。
鼾声正浓,武喆的脸红扑扑,睡得像个孩子一样,嘴角还挂着口水。
姜明晗轻轻将吻印在他脑门,穿上外衣,下楼买退烧药。
第17章
“哗啦”一桶水当头泼下,武喆被浇成透心凉。
倒抽一口冷气,醒了。
从清醒那会儿起,耳边的恶骂就没断:“嘿嘿嘿!!我说你隔这儿睡大觉呢,还他妈打呼!真行啊你!”
武喆勉强睁眼,头发上的水立马流进来,一阵刺痛。
他想用手去抹,才发现双手根本无法动弹,自己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把椅子上。
他只得甩甩头,试探性地慢慢睁眼。
眼前的景物相当熟悉……
篮球架,木板凳,老旧地板,围栏上散落一角的红色横幅上写着,高二二班,加油!
啊,学校的篮球馆。
一个粗糙的手掌啪啪地抽打他的脸:“醒盹了吗?!说你呢!臭小子!别他妈装睡!”
武喆满眼寒光,杀气四溢:“你再打一下试试。”
打人的是个黄毛小子,看着十八九,比武喆大不了多少,他一怔,转念就醒过味来:“我操!都这样了,还他妈牛逼呢!”他冲旁边吆喝:“给老子拿跟棍来,非把他屎捅出来不可。”
“行了。好不容易把他弄醒,又让他昏过去?”
一个阴柔而油腻的声音轻飘而来。
紧接便是钢钉锁链打在黑靴上的咣当声,配着硬底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咯吱声一步一响地过来,这个人身穿黑色的皮衣皮裤,头发黑,耳饰黑,连他妈眼圈都是黑的,浓郁的纯黑眼线勾勒出极致的哥特风。
酷不酷武喆是没看出来,逼装得倒是可以。
围着他六七个人整齐划一地向两边闪去留下一条路,细细看去,这些人竟还有些微微的颔首。
对这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挎在他左臂上的女孩他确实认识。
这女孩叫王娇娇,是他们学校有名的校花,说句公道话,长得真不咋地,可要是跟她的人品比,那就成天姿国色了。
要不是凭借家里道行深,路子野,校长也要让她三分,哪能让这种货色兴风作浪。
摊上这么一货,身为北化二十一高的知名校草武喆也是深感无奈,不对,何止无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本来作为一校的花花草草理应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