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害怕过,他开始求李长远,求他放过武文殊,怎么都行,什么都好,想操他就操他,把他武喆砍成一个球也行,就是别碰他叔,别动这个人……
可他听到的却是李长远告诉武文殊,怕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害羞,掏家伙撸不硬,软趴趴增加剁掉的难度,特意为他调制了一瓶混着春药的毒品。
当李长远让人把小蓝瓶递给武文殊时,他重新把枪口抵在武喆的脑袋上,命令他,来吧,别磨叽了。
不知是挣扎太多还是被重击过,武文殊两只眼通红无比,血丝爆裂,就是在那张污秽难堪,血汗交织的脸上都显得尤为突兀,他喘着粗气,拿着蓝瓶的手剧烈抖动,好像要将它捏成粉末,却最终什么都没发生,武喆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的胳膊一点一点抬高,向嘴的方向去……
他完全疯了,整个血液都在倒涌,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叫大吼:“叔!!你他妈逼敢喝你试试!!我操你妈!!我他妈一辈子不原谅你!!”他飞快地转过头,主动用脑门死死顶在李长远的枪口上:“来呀!你个臭傻逼!打不死我你就是怂逼软蛋!你妈怎么把你这逼玩意从裤裆里生出来的!来啊!快来啊!一枪干了我!!你妈逼废物窝囊废!!”
武喆癫狂地嘶吼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武文殊,他下意识地停下来,却在李长远那抹看向武喆的阴毒目光中大惊失色……
他猛地冲过去却被人强行拖住,所有的事就发生在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中,一声震破耳膜的枪响,武喆的手被打出了一个硬币大的血洞……
枪开得没多远,弹头穿过左手牢牢地嵌入水泥地里,武喆除了耳鸣就是觉得手上被人用脚狠狠地跺了一下,钻心的疼,疼得全身不受控制地抖,疼得牙齿合不拢上下哆嗦……
他不想,不愿,更不能叫,决不能再刺痛苦到极限,好像再过一秒就会崩溃。
他哭了,哭得满脸是泪。
跪在地上,把手夹在大腿里,他不敢让他叔看见他的手,听力一点一点在恢复,他听到自己抽泣着,哆哆嗦嗦地对这个人说:“……武文殊你不能这样……不能喝,喝了还不如看我死……反正我也活不了……真的受不了……上次是肝,这次是命,武文殊……我恨你,恨死你。”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法去擦,不知什么时候左腿上一阵冰凉,是李长远的枪,他告诉武文殊,再不喝就打穿左腿,腿不像手掌,动脉静脉分不清,要是喷血嗝屁了,就算他李长远倒霉,没把他玩死到最后。
武文殊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闭上眼,一仰头,把液体全倒入嘴中。
很快,身体在毒品和春药的双重作用下发生应感爆发,淋漓尽致,刻骨动情。
跟武喆一样,他的脸上也早已泪痕遍布,一摸一手的水。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够拧巴的,明明就是喜欢,极爱这样深情的武喆却非要逼着他去撕扒他那部分最真实的东西,他对自己不能如此,不是他的错,不是自己的错,更不是武文殊的错,是他妈老天爷太操蛋!没能让他更早认识他,那能怪谁呢?
要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一起,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他会告诉这个人只准看他,只准喜欢他,只能是他的,他不信他还能爱上别人……
姜明晗再没什么顾虑和想法,大不了死在一起,谁让他就这么喜欢这个人,他服了,彻底认栽舍命了,死就死吧,三个人一起死……
厂门并不厚,锁拴早在武文殊自杀未遂的那一枪之下晃动松了,一脚就能踹开,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抽出腰上的撬棍。
这是他最不想用的办法。
却也只能……
同归于尽,一起玩完。
第61章
姜明晗很早就发现右侧墙角处放着一个氢气罐,红色的指针打在最满格,一罐子易燃易爆的气体。
这应该是这家厂商工作上的失误,他们没在走时将全部罐子处理掉,或者说单单遗漏了这一个。
他不是没动过脑筋,却在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极为危险且相当不靠谱的想法,这玩意遇到明火,整个厂房至少毁去一半,只要用它不是已经见了阎王就是去往阴曹地府的路上,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最终他还是用了。
铁门被一脚踹开,没给厂里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姜明晗冲进去一棍子将罐上的气阀打掉,这东西无色无味,却在阀门碎裂的一瞬间发出强烈的爆破音,随后滋滋作响,不断出气。
姜明晗用布条将打火机与自己的手牢牢捆在一起,大拇指就摆在滚轮上,从他踹门那一刻,厂里所有人都惊呆了,直到他吼出“全他妈逼给我住手!!”他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跟他妈上演大片似的,再看明白这个人手中控制住的氢气罐,人人冷汗直流,吓破了胆。
他们面面相觑,无人言语。
最震撼的当属武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这个人让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他意识到他所见即是众人所见,这就是本人,活生生的姜明晗时,第一个反应竟是心跳加速,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在体内澎湃,他没想过死前还能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再看他一眼,而惊喜过后才是无限的疑惑,崩溃的担心,无助的痛苦……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噎在喉头,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什么也说不出。
第一个说话的是李长远,脸上难掩愤怒和惊恐,冲武文殊咆哮:“你他妈敢带人来?!操!我他妈毙了他!”他蹭地一下瞄准武喆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