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开的一瞬间,仿佛里面高压的空气突然得到了释放。紧接着一股气浪冲着天弘就盖了上去。
这气浪里带着狱中受苦鬼魂的戾叫,震得室内像地震一样晃了好几下才平稳下来。
天弘的头发竖了起来,像是一个被冲击出来的超级赛亚人。整个人都呆滞着,勾罗着后背还没从刚才的突如其来之中走出来。
“哈哈哈!”白絮抱着大白笑得前仰后合。
天弘这个状态太逗了,要是再配上点破衣服啥的,刚才的风一过,活脱脱一个狂风中的犀利哥。
白宁也掩唇偷笑,见其他人没有一丝笑意,赶忙也正经起来。
风停之后,亦卿走到门口,朝着大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国图似乎不放心,也走了过去,片刻也冲着大白摇了摇头。
“开那边的门!”亦卿反手指十六间。
“你们,不进去看看?”开门的狱官似乎有些迟疑。
“开吧,今天是来了高人了!”有点罗锅的狱官又扬了扬手。
手拿钥匙的狱官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另一扇门。
亦卿和国图走了回去,却发现天弘还在原地站着,一点痴呆的样子,根本还是没有走出来的神情。
“回来!”亦卿喊了一声。
“啥?”天弘长大了嘴巴。
“少爷,赶紧回来!”国图招了招手。
“你们说啥?”天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听不见。
“那没事了,你还在那站着吧!”大白也动了动狗爪子。
“哎,好嘞!”天弘不愧是大白的主人,竟然看懂了它的手语。
“你们是真损!怎么可着他一个人欺负?”白宁想要上前把天弘拉回来,却被大白一口咬住衣服,动弹不得。
不管白宁再怎么挣扎,大白依旧不肯松口。白絮似乎尝到了恶作剧的甜头,也在这事上偏向了大白。这跟她就见不得天弘好一样,特别是在她姐面前,天弘越惨白絮心里越畅快。
国图和亦卿似乎达成了共识,他们天神鬼将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只要是眼神上,身体上有一个轻微的交流,彼此之间就会达成契约一般,一方坚定地站在另一方身后。
天弘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过这次要开的大门,是在他的身后。
果不其然,门开之后依旧是一阵劲风吹过,他的头发终于不是直立的了,倒像《哆啦a梦》里强夫的造型,后背更驼了,似乎那风有魔力似的,能压弯一个人的脊梁。
亦卿叹了口气,直接掐着戾薛寿的脖子就往回走。国图拉起天弘的手,也随后跟了上去。
路上白宁偷偷帮天弘摆弄了几下头发,却被白絮一把拉了回来,还瞪着自己姐姐,可能想让白宁安分守己。
回到大殿,亦卿就跟在水里长时间憋气刚刚冒出水面,大口喘了好几口气,然后一脚将戾薛寿踹倒在大堂上。
白絮调皮,抱着大白蹦蹦跳跳地来到公案后面,一屁股坐了上去。
“白絮,快下来!”白宁斥责。
这是五官王的地盘,怎么能容她们这样的小山精胡作非为。
“不嘛,我都站累了!”白絮噘着嘴,还把两只脚架在了公案上,整个人带着大白躺倒在公椅之上。
国图手中化出一股带着金点的黑气,轻轻地打在天弘胸口的位置。
天弘浑身一抖,一口气终于缓了上来,人也变得精神些许。
“好点了么?”白宁凑了过来。
天弘看了眼身旁的大美女,肯定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什么没有?”国图也小声问道。
天弘摇了摇头,伸手揉捏了几下眉心的位置,说道:“我只是觉得心里莫名的沉重,突然没有了生的希望。或者说,是我不想活了!太可怕了!就那一阵风,像是让我站在一堵墙前面,墙里塞着几千几万还能动的孤魂野鬼在朝我哭喊,在朝我招手!”
“少爷,我是问你感受到鲍达飞的气息了么?”国图又问。
天弘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都看过了,唯独没有他!”
国图却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刚才的一顿折腾也是值得的。
这时亦卿已经踹了戾薛寿好几脚,那家伙倒在地上只是一顿求饶,并没有什么逃跑甚至还手的意思。
“人呢?你不说都在狱中呢么!”亦卿咆哮着,“还是被你吃了?”
“我,我不知道啊!”
“还说不知道!把人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亦卿又踹了一脚。
天弘看到亦卿这样,不禁皱起了眉头。要说亦卿跟鲍达飞的关系也不算特别好啊,要说非要拉近关系,那只有鲍达飞变成白湍这个时候。
但守着天弘和东子这俩二货,再严肃的天神也没个好。没几天时间,白湍又变得像原来鲍达飞的性格,这让亦卿很是头疼,虽然二得所有收敛,但那绝不是她心中的天神叔叔了。
这次之前还跟天弘嬉闹着,现在就变成急迫不得的样子,亦卿的变化很难让人看出所以。这不禁让天弘心中犯起了嘀咕。
“行了,别打了!它吃没吃,你还看不出来?”大白爬上了公案,继续说道,“不管是它还是那个酒侯,只要吃了鲍达飞,嘴边就会留下神炁的残存。你说你看不出来,老夫都不信!”
“这就没意思了!”亦卿突然笑了起来,像是阴谋诡计真被人拆穿了一样,甩着手就走向了天弘那边,“那你们审吧,我是没招了!”
好啊,天弘恍然大悟!亦卿这个家伙一直都在演戏,因为她们都坚信以鲍达飞的智商和手段,他肯定不会有事,所以亦卿这边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亦卿能从一个冷冰冰且极度严肃的天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完全像一个世俗的凡人,一个心中还有恶趣味的小丫头。
这是依旧让人费解的,天弘失神地思忖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这根源到底出在哪里。
“老夫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要找的人,之前是高其马的手下。现在叛变成我们的人,也是迫不得已。老夫希望你知无不言,也省得再受皮肉之苦!”大白站在公案之上,威风凛凛。
戾薛寿先是一惊,立马跪在大白面前,高呼:“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