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歌以为对面要发射什么光箭之类的东西,因为聒绝身上根本就没装什么箭矢、箭筒这样的装备。正好天弘一脚踢了过来,他急忙抱住天弘的大腿,将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梆”!
一声类似古筝的音调入耳,背对着聒绝的鬣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这一下很意外,鲜血喷得天弘满身全是,特别是裸露出来的面部,也瞬间像被血洗了一遍。
“鬣歌!”天弘把大腿从鬣歌怀中抽离,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再看触摸鬣歌背后的双手,已经沾满了他的血液,红红的染上了整个手掌。
“王八蛋!”天弘放下鬣歌,抡起白玉柱,几道天火之刃利索地扑向对面。
“少爷!”国图担忧地看向这边。
“别管我!”天弘怒目圆睁,被气鼓的面部冰冷异常。
聒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躲闪不及时,右臂直接被天火削掉,疼得他嗷嗷大叫,就差在地上打起滚来。
“撑住!”天弘将手掌按在鬣歌的胸膛之上,一股股绿光汹涌地传了过去。
绿光之外裹着丝丝黑气,这是他第一次用单一途径传导灵炁的同时用阴炁修复伤口。
鬣歌满脸的痛苦,嘴角不停地流出血水。他握着天弘的手,连连地摇头。
“别,别管我了!老,老猪这次可能,可能真的不行了!”晶莹的泪水从鬣歌的脸上划过,心中的不甘似乎已经来不及表达了,“别,别浪费法力了。大,大闹天宫的,的事,老猪不能陪你了!赶快成长吧,老猪在,在,在天上等你!”
天弘的泪水滴到了鬣歌的脸上,带着鬣歌最后一滴泪水一起流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猪头状态的鬣歌也是挺好看的,而且越看越觉得亲切,越看越觉得喜欢。
他想哭,胸口却像堵着什么异物一样。长大了嘴巴,却没有一丝声响。他晃动着鬣歌的尸体,就那么无助地晃动着,晃动着。
“啊!”
终于吼出了声音,天弘仰天痛哭,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嬉戏打闹,下一秒就是天人永隔。口中爆发的不是变身时候的一股股寒气,而是一缕黑烟。
他擦掉脸上的泪水,恶狠狠地瞪着还在哀嚎的聒绝。天弘冰冷的表情透着无尽的杀意,白玉柱就跟没有感情的责罚一样,带着铺天盖地的残影砸向聒绝的头顶。
聒绝忍着剧痛,一边抬起竹弓进行抵挡,一边往后退却。面前这个疯了一样的年轻人似乎是想用纯物理的输出将它打死,它胆怯了,从来没有见到这样一个敌人;它害怕了,从来不敢想自己还有这样的结局。
别看它瘦得跟一只猴一样,但是左手的力度也不小。硬抗天弘无数的砸击,竟然也能做到招招标准。
它趁天弘稍微有些懈力,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天弘立马竖起白玉柱挡住了聒绝的攻击,却也被踢出去好几米。
聒绝见时机成熟,急忙倒持竹弓,像用弓弦切割什么一样,在空中划了一下。
“当”!
很沉闷的一种声音,像是早些年弹棉花的动静。一道若隐若现的音波直袭天弘的脖子。
等天弘看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得亏刚才竖着的白玉柱没有收回,也没有变动位置,愣是让他挡住一波攻击。
“当”!
白玉柱被割出了一些微小的白色渣滓,全让紧贴其身的天弘看了满眼。
真悬啊!这是怎样的破坏力,能把鲍达飞这根白玉柱打出粉末渣滓。
天弘心疼不已,但这次却不敢将白玉柱收回背后的套子里。要是连鲍达飞都承受不住的攻击,天弘全身上下的铠甲更是白给的料。看来刚才鬣歌后背所受的横道伤口,就是这么来的。那力度几乎贯穿了鬣歌的内脏,要不是鬣歌身体肥厚,早就被一刀两半了。
为了减缓对面的攻击频率,他立马向对面甩出几道天火之刃。齐刷刷的红色光刃,带着一路的火星子就扑向对面。
聒绝不急不躁,立马脚踩弓弦再次发出一道横波。
“啪”!
几道天火全都被音波切成了两半,固定结构被破坏,切断的天火因此被分为上下上下两层,上面那层越过了聒绝的头顶,下面的砸到了地面之上,烧起一片焦黑。
天弘不但大意,急忙边甩出天火边往后退却。聒绝的音波只是在向上波动的时候泛着蓝光,其余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楚。为了不伤到鬣歌的尸体,他开始释放横着的天火之刃,而且招招把鬣歌受伤的位置当做切碎聒绝高度,他要对面也尝一尝同样的痛苦滋味。
怎料聒绝以为后退的天弘是见识到了它的淫威,开始主动向天弘靠近。还是最开始的动作,倒持竹弓,用弓弦切割空气一般向前发射音波。
“当”!“当”!“当”!“当”!
每次音波和天火相撞,都发出了恐怖的声响。像是其中一位死亡的钟声,敲得让人心碎。
天弘放出一道天火就往后退一步,为了保持住供他看清音波的最短距离。而聒绝却不想遂了他的愿,步步紧逼之下,其表情更加猖狂。
原本就呲着牙像个猴子一样,现在更是讨厌地像那峨眉山攻击游客的孬种。
“噗”!
九齿钉耙的尾端直接贯穿了聒绝的心脏,原本的猖狂突变成不可思议的样子。
天弘被天火阻挡没有看清,等发现对面猴子嗝屁的时候,还以为它猜到了鬣歌的钉耙前端。
“不对啊!”天弘心中嘀咕,“就算猜到了前端,那也是被钉耙打一下而已,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还贯穿了身体。”
天弘没看错,聒绝的血液顺着钉耙流到了地上,它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会死出这幅德行。
天弘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往前凑了上去。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鬣歌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脸得意地看着天弘,“打完收工!”
这突如其来的“诈尸”给天弘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鬣歌的第一句是周爷的电影里的台词,他还俏皮地学着用手挑了一下钉耙的尾端。死去的聒绝倒是配合,真的应声倒地,砸出一片烟尘。
“瞅啥啊?没见过帅哥啊?”鬣歌咧起了大猪嘴。
“你复活了?”
“没啊,压根没死!”
“我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