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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诡异宗门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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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王朝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哉!(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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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登临仙界,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陆煊就已经明白,‘凡夫七苦’与寻常的术法不同,它本质上跟趋于是一种召唤仪式。

    以自身的痛苦对深空中,那不可名状的东西进行召唤。

    至于对方降临后,术法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没人知道在它的俯视下会发生什么。

    陆煊同样不知道,可这是他争取生机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脑海里的前景正在逐渐构成,陆煊的感知也提升了无数倍,他的双眼已经被挖了出来,鲜血淋漓的眼球被丢弃在了地上,上面还挂着又长又细的血管。

    “太上真人,诵君真名,以得伟业。”

    在痛苦的呐喊声中,陆煊的咽喉再一次被他割破。

    映红的鲜血流满了他的全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人一般。

    然而,令人绝望的事情出现了。

    陆煊脑海里即将构成的前景戛然而止。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术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一样。

    可在极度的痛苦下,他根本没有能力进行思考。

    只是麻木地进行着仪式,当他从肚子里掏出五脏六腑,一把扯断的时候。

    他的感知到达了顶点。

    他察觉到了。

    在这片猩红的世界,被阻断的是,’凡夫七苦‘与那恐怖存在之间的联系。

    它不可能降临到这方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在面对有穷国的叛军,他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陆煊悲痛的内心,在竭尽全力的嘶吼着。

    可惜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只是个普通人,连正经的道士都算不上。

    在面对那些大修行者的时候,他就如同蝼蚁般渺小。

    生机在不断地流失,他原本提升上来的感知在急速地散去,意识也越发地朦胧,好像是深陷深渊之中,无法挣扎,无法自拔,能够做的只有沉沦其中。

    这就要死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到此为止了吗?

    陆煊的内心闪过了这个念头,又恍惚的想起了被自己烧掉的那本记载了诸多邪术的书籍。

    如果当时自己选择了修炼上面的术法,现在的情况会不会一样。

    或许是一样的,毕竟连’凡夫七苦‘在这诡异的世界中,都不能当做是保命的手段。

    可能会有更多挣扎的机会吧。

    陆煊如是想到。

    可要是真的再将那本术法摆放在他的面前。

    他依旧不会选择修炼。

    他不是镇元子,他也不是能够屠戮一城百姓,让自己白日飞升的崔家老祖。

    他是一个心怀善念的人!

    那条道路,陆煊注定是走不通的。

    深渊已经将他完全笼罩,死去各项感官的陆煊,身子往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死亡的结局了

    不!

    还有机会!

    陆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腰间的玉佩摔在了地上。

    当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入了自己体内,大肆的掠夺身上的生机与香火念力时。

    陆煊残存的意识,终于是泯灭于深渊。

    “止!”

    一把黑色的长剑忽然从天上降下,直接斩断了那根链接陆煊身躯的器官。

    “吼吼吼吼!”

    那不可言说的怪物,发出了古怪的声音,这种声音似在悲鸣,又似有着奇异的魔力。

    能够使人的意识陷入混沌,能够使人的性情变得癫狂。

    这好像是它们天生就有的能力一般。

    “静者,忌聒噪!”

    长剑上出现了一道飘忽的身影,好似云雾一般,看不真切。

    他身后的箧笥飘出了一本黄色的书册,他划破手指在上面写上了红色的奇异符文,随即撕下扔在了半空之中。

    那一页黄纸,瞬间分裂开来,在半空中无风无火自动燃烧。

    飘散出来的一缕缕烟气,围绕着他与陆煊,紧接着,他们身边的猩红色宛如潮水般迅速推散开来。

    正在念诵术法的有穷国叛军,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变数,睁开眼睛,望向了站立在黑色长剑上的那一道飘忽的人影。

    良久之后,一身形瘦弱,脸上带着疤痕的中年男子,方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四面八方:

    “阁下何人?是要与我等作对乎?”

    “小生不才,蓬莱仙岛,张道陵是也!”那模糊的人影微笑着回答,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微风荡起了他两鬓间的长发。

    在听闻对方的身份后,一众叛军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为首之人,冷笑道:“素来听闻蓬莱仙岛张道陵,喜杀生,好淫色,掠钱财,怎么?阁下这是改邪归正了,不去杀人,跑来救人了。”

    “小生前半生,确实是作恶多端,如今说一句改邪归正也不为过。”张道陵毫不避讳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继续道:“此人与我蓬莱仙岛多有瓜葛,今日之事,还望诸位能够高抬贵手。”

    “哼,若是没瞧见他乃道仙之体,我等今日卖你一个面子也并无不可。”另一名有穷国叛军道:“可他不仅身为道仙,身上的香火气更是如此浓郁,乃是我等的大补之物,张道陵,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才是。”

    张道陵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一伸手,脚下的黑色长剑,即刻飞入了他手中:“他于我有恩,怎能说是多管闲事,诸位若是不肯放人,小生也就只好破戒了。”

    叛军众人面色微变,为首的那名瘦弱男子,沉声道:“张道陵,我等知你修为通天,可现在的你不过只有一缕神识在场罢了,真要与我等动手,就不怕落得个神魂俱损的局面吗?我听说,你在大晋的仇家,可是不少。”

    “小生素来信奉斩草除根,就算是有遗落的仇家,在这百年光阴中,也当是一一除却了。”张道陵淡然一笑:“更何况,面对诸位,小生又怎敢只身一人为战。”

    闻听此言,有穷国一众叛军面色大变,迅速的戒备了起来。

    张道陵看向了城门对面的街道,只见满城的死尸中,居然缓缓的站起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中年人,诡异的是,他轻易地撕开了自己身上的人皮,露出了殷红的血肉,正是先前被五斗米教追杀的无皮女子。

    “呵呵呵,小张道士,好久不见。”无皮女子笑意盈盈:“看来我这画皮之术还得再练练。”

    “情哉,你可有把握对付他们。”张道陵并没有叙旧的意思,远远的,直截了当的询问。

    “一二三九。”被称作情哉的女子数了数在场的有穷国叛军,笑道:“我这百年来,都未曾积攒过修为,前些日子又被五斗米教的疯子追了几百里地,现在剩下的修为,顶多能杀他们三人。”

    “那便足够了。”

    张道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将长剑竖在自己面前。

    只见那漆黑的长剑,剑身上居然有紫色的雷电滚动,其声响更是震耳欲聋。

    “张道陵,敢尔!”

    一名有穷国叛军,见张道陵铁了心要管此事,又见突然出现在猩红世界,且让他们毫无察觉的无皮女子,顿感不妙,正欲想拖延一二,待后续援军赶来。

    张道陵却是不再言语,果断地将手中黑色长剑,向前斩下。

    “万物分两极,天地生阴阳,正一——阳雷!”

    语毕,剑落!

    滚滚天雷,如同在凡间炸响。

    带着不可匹敌的威势。

    向着胪城中那不可言说之物,席卷而去!

    “接法!”

    为首的叛军,面色巨变,当即大喝一声。

    只见那奔涌而去的雷电,很快就袭击到了怪物的面前。

    在轰隆隆的雷声之中,那怪物无数的器官挡在了它的面前,世间的猩红飞快的向着它汇聚,好似凝成了实质一般。

    可这一切,居然都是徒劳的。

    那紫色的雷电轰然而至,所过之处,只留下了一片焦土。

    “吼!”

    怪物痛苦地长啸一声,庞大的身躯留下了一道被雷电纵横的焦黑肉体。

    “啊!”

    与此同时,一名有穷国叛军同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是情哉,乘着他们防备张道陵的空隙,轻易地用双手掏出了他的心肝。

    “噗!”

    猛然遭受重创的有穷国叛军,口中吐出鲜血,原本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居然变得更加瘦弱,望向张道陵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人分善恶,一剑难斩之,阳雷!起!”

    张道陵缓缓念诵着,正欲再度挥剑,叛军首领却是即刻大声呼喊道:“走!”

    一刹那,胪城周边的猩红快速的退去,他们的身体随即膨胀了起来,犹如一颗颗肉球,快速的钻入了凝为实质的猩红之中。

    连同着那深受重伤的怪物,也消失之中了胪城。

    张道陵的长剑,随之落下,这一次并未带动那惊天的紫雷。

    他的身影也越发的模糊。

    情哉舔舐着手上的鲜血,修士的血液对于她来讲,同样算得上是大补之物。

    覆盖在天地上的猩红色,迅速退去。

    情哉朝着张道陵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张道陵的面庞已经十分的模糊了,根本就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他将黑色长剑指向情哉,笑容和煦:“情哉姑娘,时候未到,你还不能带走他。”

    情哉没有停住脚步,当张道陵直言他还能斩出第二剑时,她才不再继续向前,只是目露柔情地望向了跪坐在城门口的陆煊,缓缓道:“我只想知道,他曾经告诉过你什么。”

    “情哉姑娘,时候未到。”

    张道陵依旧是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情哉见状,不再多问,朝着一边的街道走去:

    “我会知道的,哪怕他从未让我入局。”

    见情哉的身影逐渐离开了胪城,直至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张道陵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长剑,转而道:“你看了许久,为何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从死人堆里又站起了一个人影。

    只不过衣着破烂,腰间拴着葫芦做成的酒壶,脸上留满了胡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不能轻易地动用术法,像你这种动不动就用余生寿元换取术法的狠角色,咱可不敢招惹。”

    张道陵收了长剑,哑然失笑:“你信奉的真神,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给你吗?”

    乞丐打扮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道:“正是它给的权柄太多,我才不能使用,保不齐什么时候,我就不再是自己了,如今能够使使算命的小把戏,谋一条生路已经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随着时间的消失,张道陵的身影更加的模糊,已经趋近于透明了,他并没有心思与对方多做交谈,而是问道:“天机子,自渭城起,你便跟了他一路了,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所以,你想要做些什么。”

    “我?”天机子指了指自己,摇头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个连宗门都护不住的废物罢了,还能做些什么?无非是算出了在他的命格中,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渺茫的希望,不忍心,看着他过早的夭折罢了。”

    “曾经有过希望的人很多,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过多插手,反而会卷入泥潭。”

    天机子躺在地上,百无聊赖的回应道:“我大抵上是活腻歪了,总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没有白活嘛,你放心好了,我带不走他的,我只要与他的接触过多,我主便会察觉到他的存在,这一点对于我来讲,没有半点好处。”

    “你主是哪一位?”

    天机子望着露出云层的天空,长叹道:“且称作‘犹格索托斯’吧,待我真正能窥探到他的时候,再告知于你吧。”

    张道陵感知不到天机子的恶意,于是将长剑收回,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陆煊,呢喃道:“我算到了你一路上会有诸多劫难,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使用了通灵宝玉,看来这条路比先生你想的还要艰难许多。”

    他将手指朝着地上碎掉的通灵宝玉一指,那些碎片就聚在了一起,紧接着又将那一柄威势无匹的长剑,放在了陆煊面前。

    “现在还不是再见你的时候,这柄剑就交予你防身吧。”

    言罢,张道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胪城。

    两扇沉重的城门轻微移动,推动城门的是两道小小的身影。

    当看到跪在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陆煊,阿来脸色煞白,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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