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
“耶律兰,你亲自带人监视永王府。”
“是!”
林夕和观音又回到了刚刚发现车辙印的院子。
林夕直接闯进了屋里,将脚下的杂物都清走,最后在书架后面找到了一个暗门。
“观音,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
“嗯,你小心。”
里面是个极小的暗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事吧,里面有什么?”观音关心的看着林夕。
“什么也没有……哎,这是什么?”林夕看着地上在反光的物件,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玉佩,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样式令两人感到非常熟悉。
观音喊道:“这不是延寿的玉佩么!”
林夕比刚才冷静了很多:“不对……这里有一个翡翠莲花,延寿的玉佩是没有这个的。”
“延寿的……身上……”观音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玉佩,似乎想到了什么。
“观音,你怎么了?”
“延寿的背后,有一个……这样的胎记!”
“什么?”
“……一个莲花形状的胎记,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但是我能确定它存在。”
“看起来我的推断没有错,绑匪一定跟乙辛、延寿有关系。”
“难道说,永王跟耶律乙辛有什么关系?”
“今日之事永王的确嫌疑最大,不过我们也不能贸然惊动他,一旦我们搜查扑了个空,延寿的生命会立刻遭到威胁。”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吧。”
“今夜我潜入永王府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
一阵未知的恐惧袭来,惊醒了晕眩中的耶律延寿,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被遮住了,还被绑在了椅子上。延寿想开口说话,可只能勉强张开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的哑穴被人突然解开,紧张至极的延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同时遮住眼睛的黑布被拿了下来,延寿警惕的向四周望去,可惜,只是从一片黑暗逃到了另一片黑暗。
“你还好么?”
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延寿听不出声音从哪里来,能隔空解穴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你……是谁?”延寿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你心中所想,我是你最深处的恐惧……”
“你……”第二句话还未问出,四周顿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待适应了的延寿向前看去,一张极度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惊得延寿直接失声尖叫起来。
“啊!你…你是……”眼前的人,竟是令她每夜惊醒的梦中之人。
“这张脸,熟悉吧。”那人面带微笑对着延寿,可对于延寿来说,这种笑容却带着些残忍的意味。那梦中之人每每折磨她时,总是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你不是他……你是谁?他又是谁……”延寿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心脏仍然紧张的要跳出来一样。
“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叫--耶律元夔。”
“你是永王?”同为耶律贵族,延寿自然听说过这个不久前才出现的新王。
“没错,我的父亲叫耶律乙辛,噢,他也是你的父亲。”
“什么!”
“我是你亲哥哥啊……”说到这,元夔站了起来,慢慢走了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
“不要害怕…我想要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杀死我爹的人……我隐藏了十几年,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为我爹陪葬!”说完元夔凑到延寿的脸颊边,轻语道:“而对于你……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们的死相。”
元夔一脸陶醉又痛苦的表情,旋即抱头痛哭,仿佛像一个疯子一样。
元夔的喉咙微微颤动,竟发出了另一种老迈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认杀父仇人为母?为什么!”说罢,元夔疯一般地掐住延寿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直冲天灵。延寿双手抓住元夔要将他的双手挪开,奈何元夔的手势大力沉,用尽全力也不能移开半分。
突然,元夔猛地松开双手,惊恐地看向眼前差点被自己掐死的延寿,用力地甩了甩头,一剑挑开了延寿身上的绳索,恢复了正常的声音道:“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
挣脱绑缚的延寿摸着自己通红的脖颈,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啜泣。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知道自己梦里的那些残忍折磨会不会真的落到自己身上。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个婢女打开了密道,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
把饭菜放下之后,婢女不忘摇了摇延寿,说到:“吃饭吧。”
延寿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向那婢女求救:“姐姐……放我走吧。”
那婢女则是一脸为难的表示:“王府这么大,守卫四处巡逻,就算你出去了也没法逃掉。你还是快吃饭吧。”婢女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延寿呆坐在原地,她的心里是仍然有希望的,那就是相信林夕会来救自己。
在此之前,林夕换了一身黑衣趁着夜色飞身潜进了永王府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观音正在路对面的饭馆里焦急的等待着。
“我看到永王了,他在王府后花园弹着琴,身旁的两个婢女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好像都有不轻的伤,而且她们似乎对永王都非常恐惧。”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个永王有折磨人取乐的癖好,我很担心延寿的处境。”
“还有什么发现么?”
“临走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个婢女往仓房里送饭,可仓房里漆黑一片,等她走后我偷偷潜入仓房,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是说仓房里有密室,延寿就在密室里?”
“有可能,不然婢女是在给谁送饭呢。”
“我们要不要直接搜查永王府?”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延寿被关在仓房,一旦搜不到我们会十分被动,这样,明天找太后,傍晚传旨让永王见驾,我趁那个时候,再入永王府查探一番。另外你告诉太后,拖一刻钟就可以,莫要让他察觉。”
“好,你注意安全。”
延寿这里,由于身处密室完全没有办法判断时间,只能靠送饭的婢女大致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昨天的晚饭延寿因为害怕一口都没敢吃,只是缩在墙角,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醒来后摆在旁边的饭菜已经不知道被谁收走了。
婢女此时送来了早饭,跟上一次送饭的是同一个人,只是身上多了许多新伤。
“快吃饭吧……”这个婢女的声音也比昨天虚弱了很多,延寿不为所动,一副依旧不打算吃的样子,婢女纠结了一会儿,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妹妹,求求你吃点吧,你要是不吃,我就要被打死了,求你了……”
对于眼前的情况,延寿也有些意外,“姐姐,你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
“永王看你昨天一口饭都没吃,就突然冲着我发火…妹妹,我求你今天吃一点吧,我怕永王今天再打我……”
“好,我吃,你别害怕。”
“谢谢你……”
“你叫什么,怎么会在永王府?”
“我叫婉儿,是永王府的婢女,我父亲是被判流放的犯人,本来全家人都是要被一起流放的,是永王把我留了下来。”
“永王他为什么留下你?”
“不知道…永王的脾气时好时坏,我们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发作…快吃饭吧,我要走了……”看着满身伤痕匆匆离去的婉儿,延寿一个人再次陷入了静默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