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侍女才不在意林月楣在外面的名声如何?
就算林月楣在外面被人骂的跟过街老鼠一样,也和她扯不上一点关系。
本来在这之前,侍女也并不是伺候林月楣的。
但实在是运气差,自从林月楣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府里的夫人便将林月楣身边的侍女全部打杀,最后把她换到了她身边。
从前就听说星月郡主脾气丑,对待下人最是苛刻,就算是自幼伺候她长大的贴身婢女,一日里也瞧不见几次星月郡主的好脸色,本来就这种人,如果不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放在大街上都没几个人愿意搭理她。
侍女也是如此,但现在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必须要和林月楣待在一起,并且夫人还说如果林月楣再像之前那样在外面犯傻,首先要杀的就是侍女。
能有什么东西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侍女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能时时的“提点”林月楣。
幸好这位之前不可一世的郡主,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以后也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脾气丑了。
“是,我何必为了她自降身份,我多的是本事可以收拾她。”
林月楣何尝不知道身边的侍女阳奉阴违?
但近日母亲管的太严,她身边能够动用的人有限。
这个小丫头虽然有异心,可好歹脑子聪明,目前也真的是在为她考虑。
她脑袋里几番思索以后,收敛住自己的脾气,跟侍女一起离开了。
苏小木这边一直看着林月楣,当然也瞧见了她跟她侍女说小话。
原本以为就林月楣这种嚣张跋扈的性子,不会把侍女劝告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就这么走了?
甚至于都没来得及挑衅苏小木。
而苏小木站在原地,早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回怼林月楣,甚至还在脑海中构思,该如何吸引周边人的目光,让这个郡主在百姓面前出个大丑。
林月楣突然这样子懂事,让苏小木真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回到西月阁坐下,跟刚刚忙完的时兰说。
“还记得在府城的那个郡主没有?刚才我在外面可看见她了,原本以为她还跟以前一样,没想到人家这次居然成长了,只在门口看了我几眼就走,但虽然如此,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心有点慌,你说她会不会心里憋着什么大招,想要设计我给我下套?”
苏小木也是进来坐下以后才觉得心慌。
时兰过来一边替苏小木捏肩,一边温柔的安抚她:“应该不会吧?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而且郡主的执念是状元爷,跟娘子你也没太大关系吧?若实在是担心,不若这些日子就多注意几分,不熟悉的地方不要去,不熟悉的人也不要来往。”
那位郡主,也是给时兰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当初远在府城,她也听说了状元爷遇到的事情。
如今大陈居然还有人敢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婚,用的还是那样下作的手段。
也是幸好他们家娘子聪明,状元爷的运气好,否则要是换成一般人,可不就强买强卖,失了“清白”了?
“希望她真的是这样吧,可我也不能为了躲她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待会儿有个卖花女要来西月阁,我可还得跟她好好商量商量新生意,正好你也在我边上认识一下,说不清楚她以后就是我们的鲜花供应商了。”
上次苏小木和迎春谈过一次买卖,这次她来是送花给苏小木瞧的。
若是鲜花的质量过关,苏小木以后都打算在他们家订花了。
迎春也会根据苏小木具体需要的鲜花种类来精准种植,以后就只做苏小木一家买卖。
“好,娘子看上的人无论怎样都是最好的,她的花嘛,当然也好的很啦。”
时兰捧着苏小木说话,她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甜,叫苏小木忍俊不禁。
“好啦好啦,小小年纪怎么一天净爱说这些话来哄我?这短时间西月阁怕都要你帮我盯一盯,等笑笑那边事情好些了,你再回府城去。”
时兰在京城人生路不熟的,这些日子她都是跟苏小木他们一起住,顺便晚上再照顾照顾顾若楠。
自然,时兰对这样的安排也一点异议都没有。
做下人的本来就是主子指哪打哪,何况苏小木是一个对下人好的主子,他们在她这里从来没有吃过亏受过难。
就算是家里的小主人,顾若楠也是个非常体贴下人的。
“是。”时兰笑眯眯应下,“等那些小孩子们调教好,娘子可千万记得分给府城几个,咱们那人手可也早就不够了。”
“到时候你先去挑,看上谁我就把谁给你,全部都带走也无所谓。”
苏小木大气的很,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里可更偏府城一点。
一个时辰后。
苏小木和迎春见面以后,迎春把这次带过来的花都一一拿给苏小木细看。
她出门之前对花千挑万选,保证这次带过来的都是最好的花朵,绝对没有任何一份滥竽充数。
而苏小木也非常满意花朵的质量。
这些花,花型饱满,没有被虫蛀,闻着也无比的香,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货。
迎春心诚,做生意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苏小木也索性不压价了,反而给出比市场价高一倍的价格,但需要迎春保证,以后送过来的花都不能低于这次花的水准。
当然多余的她可以卖给其他人,虽然迎春只想做苏小木这一家生意,可胭脂水粉倒也用不上那么多的花,多余的怕浪费,不如卖给别人还能再另外挣些外快。
商量好生意的事情以后,苏小木想到她父亲还病着,她关心问道:“伯父身体好些了吗?这些日子我又认识了一个大夫,医术非常不错,他就在隔壁那条街的糕饼铺子边上,你若是报我的名字去他那里给你父亲买药,价格可以再便宜一些。”
“好很多了,现在已经能坐起来自己吃饭。”迎春一说到自家父亲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唉声叹气,“只是我爹一直怕我一个人干活累,病里都想要下床来帮我,他这样疼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