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望着冷木头的方向,摇摇头不解的问:“可他是一个人,不是木头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敏敏说得对,他是个人,不是块木头,可他为什么甘愿做个木头人,敏敏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我肩膀,“姐姐,你怎么了?”
“啊?”我才缓过神来,想不到这话竟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口,我确实有几分羞愧,自以为很喜欢冷木头,然而对于他,我却一点也不了解,我摇摇头:“没事,他这人就这样,你跟他再熟他一天也不会超过十句话。”
“为什么?”敏敏不解问。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冷木头道:“因为他多说句话会掉块肉!”
因为胖叔解决了风水的事,他们说什么也要请胖叔吃饭,但想想死了十几天的老奶奶还未下葬,我决定还是早些回阿昌叔家休息比较好,冷木头向来不喜人多的地方,韩晔还急着玩游戏,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
我们三个人走在路上,不知道韩晔今天怎么了,基本上没有说过话,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压抑,我知道冷木头向来不爱说话,本想试图和韩晔说话,没想到他却先开了口:“后天我们就要走了,这次出门时间比较长,你可以去买些过冬的衣服。”
“嗯。”我点点头,想想冷木头那两身衣服,我觉得也帮他买几件。
他迟疑了一会儿,走到我旁边低声道:“哦,对了,今天我不玩游戏了,你可以一个人在隔壁睡,让老九和胖子一个屋。”
“你和冷木头一个房间?”我惊讶的问。
“是。”
见他态度坚决,我也就没说话,早早的一个人休息了。
大概是夜里两点多的时候,窗户外传来一阵阵响声,像是有人拍窗户,我实在困得不行,本来不想去理会这些事情,但是这声音扰的我实在没办法入睡,一时间困意全无,心里不由的蹿火,“谁啊!”
我抬头发现又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我,第一反应是鬼,摇了摇头,才想起她是蛊婆,可是大半夜她找我是什么事?
我越想心里越害怕,索性用被子捂住了头,然而这声音一直持续不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在被子里喊了句,“冷木头!”
那边的屋子很静,或许是他们睡着了,我喊了几声,根本没有人回应我,那时,我已经不敢掀开被子去看她了,紧接着就是指甲摩擦玻璃的声音,擦擦的在耳旁作响,仿佛她随时都会破窗而入一般,因为要给胖叔留门,客厅并没有锁上,我若现在破门而出,蛊婆进来岂不是碰了个正着?
“冷木头!”我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人回答。
就在我吓得头皮要炸开时,院子里传来胖叔的声音,“别拉拉扯扯的!真把老子当媳妇了!”
声音刚说完,就没有了下文了,我透过被子里的一条缝,望向窗外,发现蛊婆已经转过了头,估计胖叔看到她愣住了,然后就听见他们异口同声的喊了句:“鬼啊!”
“看你胖爷的黑驴蹄子!”
“我的铲子呢!我的枪呢!”
这俩人喝醉了酒,不知道把蛊婆当做了什么,只听见外面霹雳哗啦打了一阵子,“跑了?灵哥!你回来的正好!追!”
原来冷木头不在隔壁?难怪我喊了那么多声,都不见他过来,那韩晔呢?他也不在吗?
我们几个人明明是一块回来的,然而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我竟然毫不知情?
我听到他们进客厅的声音,懊恼的走了出去,“你们一个个的都去哪里了?”
胖叔和韩晔喝醉了酒,我根本没有要问他们的意思,反而冷木头手上沾满了血,“你流血了?”我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正准备要给他包扎,谁知他一把抽出了手,“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们去干嘛了!”我不解问。
韩晔看我神色不是很好,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完整话来,“到底怎么了!我一直以为你们在我隔壁,拜托,不是一个团队的吗?你们出去能不能打声招呼,你还没回答我呢!谁的血?”
韩晔低声说:“你爸的。”
我一听这三个字,气的大脑翁的一下,没差点昏过去,“我爸的?他怎么了?”
“回来的路上他跟踪我们,我和灵哥把你送回来就出去了。”
胖叔见我气成这样,酒也醒了许多:“怎么回事啊?”
“我们出去时,他在后面暗算我们,灵哥失手把他打伤了,我不知道是你爸,所以……。”
“所以什么?”我问。
“我开枪打伤了他的手臂。”
“韩晔!我杀了你!”我说着就冲韩晔打了过去,幸而被胖叔从后面给拦住了,我一时哭的说不出话,许久才对他们吼道:“我爸爸就是担心我,我爸爸就是想来看看我,你们至于下此毒手吗!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为什么!”
我当时情绪完全失控了,被我这么一吵,阿昌和他妻子赶紧起床赶了过来,我意识到叨扰了人家休息,才停止了哭声,对着冷木头道:“明天一早我马上就走,以后,你们谁敢在伤害我爸!我凌蔚蔚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着关上了房门,再也不理会客厅的几个人,许久门外传来胖叔的质问:“你们怎么搞得!”
“我也不知道是他爸啊!”
“小冷,快去安慰下。”
我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我房门走过,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还愣着干嘛!赶紧道歉去啊!”胖叔说完话,我门外果然有了敲门声,是韩晔,“蔚蔚,我们把你爸爸送医院了,他的伤口不重,过几天就能康复。”
我想起我爸进了医院,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我知道了,你走吧。”
“蔚蔚,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了一块,今晚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因为这点小事……。”
听到这句话我豁的一下打开了门,手差点要扇过去,“我爸爸都住院了,挨了冷木头的揍,又中了你的抢,你居然跟我说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个误会……”
“误会?大家一起一个月了,我把你们当亲人,而你们,根本就是把我当做一个外人,从来只是把我当做累赘,给予我可怜,施舍,但这一切毕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怪你们,可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得知你们一个人有难,不管我凌蔚蔚多么胆小怕事,我从未退缩过吧?”
我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知道你们经历这些习惯了,不会放在心上,对我来说,那都是我这辈子的烙印,把你们深深的融入了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就算是出生入死,我都不会说个不字,可你们呢?连我的爸爸都要下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