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层关系,唐小瓷总感觉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当她和景珩说了这种感觉后,他表情没有异常,或者说他一向都没有大表情,唐小瓷都分辨不出他究竟什么想法。
“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唐小瓷朝他靠近了几分,试图吸引对方注意。
景珩拿出之前的几页纸,重新推到她面前。
“还记得你当时气势汹汹质问我的时候吗?”
景珩表情打趣,食指敲了敲桌面。
唐小瓷当然不会忘记,不禁顿悟,“所以你早就猜到是柳眉了?”
景珩摇头,“你怎么会猜她,我只是觉得这不像舒荷能干的。”
她还没让青山集团出现那种慌乱场面的能力。
唐小瓷还是将柳眉那天的警告和景珩说了,“现在想来,她那天更像是借我们的手来除掉舒荷,还能顺便拿钱堵分公司的洞。”
“无论是舒荷还是柳眉,都是我们要对付的。”景珩语气温柔,更像是疏导。
唐小瓷却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是纠结要除掉舒荷,而是讨厌被对手利用的感觉。
她相信景珩也不乐意这样,他这么说无非是宽慰自己。
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莽撞,再忍忍说不定就能发现柳眉的猫腻,也不会白给她送一道大餐。
景珩见唐小瓷眉头还没放开,缓缓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愣神的功夫她就被景珩抱入怀中,等回过神,自己已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干嘛!”唐小瓷压低声音,双手放在他胸前,肉眼可见地慌张。
万一门没锁等下陆池进来怎么办。
景珩显然没这个担忧,“怕什么,整个公司都是我的,我是你的,你想先对付谁就对付谁,现在就当让柳眉先尝尝甜头,后面有她受的。”
唐小瓷面色绯红,但明显对他的话很受用,也慢慢停止抗拒。
而另一边的舒荷正在柳眉面前疯狂地摔东西,“你什么意思柳眉,你玩我!”
柳眉挑眉吹着指甲,对她的行为不置一词。
“你用我儿子威胁我,我都没说什么,现在只是拿你点钱就急了?舒荷,怪只能怪你没本事还想捡大钱。”
她现在一想到连舒荷这种货色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来,就觉得恶心,尤其是在青山集团安插内鬼的时候,和梅于芳交接从来都是自己。
舒荷说来说去都会落在景朝和许大少的丑闻上,她自然不敢多说。
其实她很早就盯上唐家地块的国外投资方了,没想到投资方女儿还记恨唐小瓷,刚巧吕胜又和那千金有关系。
她当然好好利用了一波,探监梅于芳的时候要到了那千金的联系方式。
“我答应你会让唐小瓷下场很惨,只要您父亲撤资。”
柳眉心中忐忑,她也是赌千金对唐小瓷的记恨程度。
“那会让景珩受伤吧。”
她听到对方的回答白眼都翻上天,但也多亏这女人对景珩的痴情,她才能成功。
“放心,以景珩的实力不会有事,但唐小瓷肯定会因为办事不力而被苛责,景珩这么重视效率的人,肯定会厌烦她。”
柳眉说得头头是道,也成功让那千金答应了她。
事后千金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再也不想和青山集团合作,这才逼得老父亲悄悄撤资。
连柳眉自己都没想到只是因为简单的情感纠纷,还真的让自己如愿以偿了。
再之后她故意把投资方引荐给舒荷,怂恿她用手里的钱开公司,这样还能给自己留后路。
“我到底怎么你了,你竟然给我挖坑,还让景珩来对付我!”
舒荷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后将桌上的东西都掀翻在地。
柳眉拍桌而起,对她的撒泼忍无可忍,“因为你在我面前太高傲!我公司运转不开,你口口声声说会帮助却拿不出一个子,我还听说我儿子和许家那贱人的视频是你故意暗算得手的,明明都是你不义在先!”
但凡她有一点合作精神,不把自己逼那么紧,柳眉也不会这么快爆发。
她的一言一行完全是把自己当下属,高傲如柳眉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更何况舒荷的目的也是景家,从本质上这两人就无法达成所有合作。
柳眉这才早早为自己计谋,否则凭她那股沉稳劲,说不定最后被黄雀在后的就是自己了!
舒荷见她暴躁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柳眉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没好果子吃,你也不会有。”柳眉从容地从一边的包里掏出一份合同。
“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债务人,咱们现在才真正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果你不想吃牢饭,以后就乖乖听我的话,放下你的清高!”
柳眉睥睨着站在原地发愣的舒荷,旋即利落地将合同往她脸上甩。
舒荷感到脸被纸划过带起阵阵痛意,恼火地冲上前揪住她的头发。
“我对你还不宽容,我还提醒你不要在齐老爷子面前惹唐小瓷,要不是你一意孤行,能被唐小瓷整成这样?”
柳眉吃痛,紧贴她的手,也不甘示弱地上手抓住舒荷的头发用力扯。
“少在这装好人,你肚子那点脏水我还能不知道?也就骗骗梅于芳那样的傻子了。”
“说到骗,你不也骗了梅于芳吗,我不信她是心甘情愿把联系方式给你,明明之前她还对你见死不救不满!”
舒荷突然推开柳眉,大喘着气,头上传来阵阵尖锐感在提醒自己的狼狈。
柳眉被推翻后,跌坐在沙发前,反唇相讥,“我们两个都半斤八两,反正梅于芳那个蠢货已经没有价值了,你就乖乖听我的吩咐吧!”
她感觉心中那口恶气出了一半,不禁握拳暗骂,迟早有一天,唐小瓷也会站在舒荷现在的位置。
而舒荷嘴唇发抖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最后只能愤然转身,她到底是低估了柳眉的心机。
虽说现在舒荷的公司倒闭了,但投资方留下的烂摊子还要处理。
唐小瓷来不及高兴太久,就开始发愁资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