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打得热火朝天,有人欢喜有人愁,都在专注自己的事。
没想到这还是个小型赌场,景珩皱眉继续往里走。
期间有人看出他身上行头不菲,故意摸向他的袖子。
却被池宏反手扣住手腕。
“你的手,不想要了?”
那人吃痛大叫起来,一时间吸引不少人目光。
打牌的人都不打了,“你们谁啊,敢来这里闹事,懂不懂规矩!”
有人走来,面露不满,结果下一秒就被池宏一巴掌扇飞。
“你要的是这种规矩吗?”
那群人见状纷纷起身,慢慢朝景珩两人聚拢。
景珩拉住还想往前冲的池宏,“我来找你们老板一些事,还请各位带路。”
被池宏扇飞的人立马爬起来,“就凭你?兄弟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说罢就挽起袖子,但还没迈出几步,就被一阵暴喝吓住。
“谁在闹事!”
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赤裸上身从最里面走出来,他身上冷气源源不断往外冒,但头发和胸肌处都沾上水。
“是老板冬泳回来了。”
“他们完蛋了!”
有人小声议论,随后对着景珩指指点点。
而景珩将池宏默默拉到自己身后,直视那壮汉。
“久仰。”
景珩嘴角勾起,“应该早点来和你会面的,却一直拖到现在,莫怪。”
而壮汉看到景珩的一瞬间,眼中立马闪过一丝诧异。
随后他眼神下瞟,盯着景珩站立的腿上。
“哦,忘了和你报喜,我的腿已经好了。”
景珩甚至将双腿往外扩了几分,面上毫无惧色。
周围的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碍于壮汉,也不敢随意插话。
“你怎么找到这的?”
壮汉凝眉,他猜到景珩或许有一天会找上门,没想到还敢直接只带一个人就上门。
景珩垂眸轻笑,“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吗?”
壮汉闻言大笑了一声,手向后抻直,“请。”
景珩坦然走在前面,他早就看到前面有个小房间。
而壮汉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来后,随手就将门关上。
池宏警觉地起身,冷眼打量起壮汉。
“小兄弟别紧张,你就算真的能在这打死我,我外面的兄弟,你未必能干过。”
壮汉率先坐下,先给景珩他们倒了两杯凉茶。
“我这只有凉的,大总裁将就些。”
说完,就自顾自喝起来。
而景珩眉尾上挑,也自然地从桌上拿起水杯。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景珩还以为对方会装疯卖傻,不愧是团队的老板,看起来还有几分魄力。
“到了这个年纪,事情藏多了,怕走夜路。”
壮汉将杯子放下,又看了景珩双腿一眼。
“既然如此,不如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景珩也放下水杯,双腿交叠同时后仰。
而壮汉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虽然怕,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不能因为金盆洗手就推翻之前的规矩,对不起之前的兄弟。”
景珩知道他说的是因为那场车祸案而牺牲的同伙。
“这几年颠沛流离,听说只有你一个了?”
景珩突然跳开话题。
而壮汉肉眼可见地停住了,眼中蒙上一层阴翳。
“只是做点小本生意。”
景珩左手在膝盖上轻点,“我想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找到那个死士的,我还只是双腿受伤,他却直接没命了。”
景珩故意这么说,同时一直在观察壮汉神色。
“是他自己去的。”壮汉突然起身,将窗户打开。
冷风阵阵,吹得壮汉脸上的新疤泛痒。
一开始是想带兄弟们干票大的,没想到自从做了景珩那一票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苟延残喘在此,开个拳击馆度日。
景珩早就猜到会这样,“我能将本该残疾的双腿复生,还藏了这么多年,必是报了很大决心,我也不介意让你这最后的阵地也沦为我双腿的祭品。”
壮汉立马转过身,“你这是打算威胁我了?”
景珩摇头,“也可以是合作,我敢只带一个人来,说明我这个兄弟还是有些功夫的,就算到时候我真的死了,我也和我的妻子通了风,你看了新闻应该知道了她是齐家唯一的孙女吧,我出事,她不会放过你。”
池宏闻言,立马往前走了几步,眉眼严肃。
壮汉咬肌突出,视线钉在景珩身上,似乎想分辨真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看不出。
景珩掏出录音笔,“我们开始吧。”
壮汉吞咽了一下,最后妥协般重新坐回了沙发。
如果一个人他自然无所畏惧,但他身后还有这么多仰仗自己的人。
不久,景珩从拳击馆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壮汉。
“多谢配合。”
他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明显在压制什么。
而池宏则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开往老宅。
四十多分钟后景珩终于站在老宅门口,他手里捏着录音笔,摩挲良久。
“珩哥,你什么时候和唐小瓷说了这些?”
池宏在后面忍不住询问。
景珩回头轻扫了池宏一眼,“我怎么可能说。”
池宏愣住,在危险时刻可以拿唐小瓷的身份出来压,说明唐小瓷社会地位对景珩确实有用,而“不可能说”是景珩对唐小瓷的爱惜,不愿对方为自己担心。
看来真的和秦然说的一样,夫人对景珩而言是最合适的。
景珩抬脚向里面走去,就看见客厅内景世玉正在给景老爷子按摩,父子俩难得和谐了一阵。
“阿珩来啦,快来坐!”
景老爷子一见景珩,止不住挥手,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而景世玉默默退到一边,完全不想和自己这个儿子交流。
“和爷爷说说,最近怎么样?”
景珩故意看了景世玉一眼,“爷爷我找到当年开车撞我的团伙了,他们其实是听柳眉的命令才做的。”
说完景珩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壮汉的声音就从录音笔内传出来。
速度之快,令景老爷子都没时间反应。
听完录音,他嘴唇张张合合,“她……她怎么敢!”
景珩收回录音笔,“为了套出这些话,我差点就死在那了。”